亞洲| 榕樹
令人驚喜的東亞愛情故事
唐納德·特朗普給了兩個鄰居更多相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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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日韓兩國間的歡慶通常不會引起人們的歡呼。但6月22日，這兩個鄰國建交60週年卻成了一場盛大的慶典。東京的政治菁英們不遠千里前往韓國大使館參加一場熱鬧的招待會。日本首相石破茂呼籲兩國「攜手」；他的兩位前任也分別致以祝酒詞。日本政界人士緊緊抓住韓國大使，對著攝影師微笑。
本月初，韓國新總統李在明就職時，這樣的局面遠未出現。每當李在明領導的中左翼民主黨執政時，兩國關係往往會惡化。李在明當時作為反對派，指責韓國時任保守派總統尹錫烈對韓國前殖民統治者過於軟弱（尹錫烈曾試圖解決一場長期存在的爭端，即日本公司是否應該向戰時強迫勞動者支付額外賠償）。去年，尹錫烈因宣布戒嚴令而遭到彈劾時，許多日本人預計緊張局勢將再次出現。
但在競選期間，李承諾採取「務實」的外交政策——到目前為止，他的國家也確實做到了。他第一次打電話給美國總統，但第二次打電話給石破茂。 （前民主黨總統文在寅則第二次打電話給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知情人士說，通話語氣出奇地溫和。 6 月 17 日，兩位領導人在加拿大G7峰會期間首次舉行了面對面會談；韓國總統辦公室後來公佈了李在會談期間笑容滿面的照片。第二天，兩國戰鬥機與美國F -16 戰機一起在日韓間海域舉行三邊軍事演習。
長期觀察兩國關係的人都知道，這些笑容的轉換時間大概跟說出「獨島」這個字的時間一樣短。這些韓國實際控制、日本聲稱擁有主權（並稱之為竹島）的小島只是兩國痛苦歷史賦予的眾多潛在爆發點之一。尹就強迫勞工爭端達成了妥協，但這在國內並不受歡迎，仍有可能破裂。最近日韓兩家報紙聯合進行的民調顯示，46% 的日本人認為歷史問題已經解決，只有 17% 的韓國人這麼認為。 8 月是日本在二戰中投降 80 週年——也是韓國解放 80 週年。韓國人將密切關注石破茂先生如何解釋日本的帝國主義歷史。
但是有兩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推動這兩個常常疏遠的鄰國走到一起。其一是唐納德·川普。同為美國的盟友，日本和韓國都面臨著來自川普的類似關稅威脅；聯手可以幫助他們對抗川普。日本保守派日報《讀賣新聞》和韓國左翼日報《韓民族日報》的作者經常對彼此持不信任態度；但最近幾週，兩家報紙都發表社論，緊急呼籲加強合作，應對貿易挑戰。韓國新任貿易部長呂漢求在上任前不久呼籲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這是川普在第一任期內退出美國後日本挽救的大型自由貿易協定。
另一股力量是世代變動。日韓兩國的年輕人都對彼此的文化充滿熱情。去年，超過300萬日本人訪韓，而880萬韓國遊客訪日，相當於日本總人口的近五分之一。為慶祝兩國建交60週年，兩國政府在東京、首爾、福岡和釜山的四個機場的護照檢查處為對方公民設立了臨時快速通道。對日本來說，這是第一個專為單一國家遊客設立的入境通道。
年輕人不像他們的父母或祖父母那樣關注過去。他們將彼此視為面臨共同威脅的同儕。這促使雙方加強合作：民調顯示，大多數日韓民眾希望兩國在國防上有更緊密的合作。李在會見石破茂後發布的露齒照片，展現了韓國國內的巨大變化。如今，韓國民眾不再要求領導人對日本怒目而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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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於印刷版亞洲版，標題為「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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