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國力懸殊，中國根本不是日軍對手，為何最終的結果卻不是這樣？近代史重磅研究，從反思中對歷史有更深的理解，從中得到教訓並習得智慧。
日本-中國-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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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書摘精選 郭岱君 聯經
發布時間：2022-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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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墜入長達8年艱苦的抗日戰爭，日軍也因此深陷中國戰場，進退兩難……貧窮落後的中國如何能抵擋強大的日軍，還獲得最後勝利？
日本為何能贏而未贏？
中日國力懸殊，中國根本不是日軍對手，日本以為勝券在握，但卻犯了幾個錯誤，最終遭到幾乎亡國的慘敗。
戰略失誤，錯失機會
1937年，日本並沒有在中國用兵的計畫，七七事變後，內閣、軍部及政界元老中的「不擴大派」希望大事化小，維持現狀，參謀本部作戰部長石原莞爾亦堅決主張不擴大事態。但他們的聲音被陸軍強硬派及若干財閥壓下，接著，中日打了起來。
既然要打，就應下決心，一鼓作氣，逼國民政府投降或和議。但軍部沒有這麼做，反而被戰局牽著走，逐次增兵。蔣介石在上海開闢第二戰場時，石原莞爾便警告，日本絕不可在淞滬用兵，否則必難善了。但強硬派又占了上風，天皇同意派兵南下攻打上海。結果日方繼續被戰局牽著走，逐步增兵；這一打，足足打了90天才拿下上海，然而國民政府不妥協，遷都重慶，繼續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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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滬戰後，日方大本營已看出問題，畫下蘇州－嘉興禁制線，禁止日軍繼續追打。然而，前線日軍再度罔顧統帥部的命令，逕自衝向南京。占領了南京，造成大屠殺，不但未能逼迫國府和談，反而激起了中國人的民族性，使得鬆散分裂的中國迅速團結起來，繼續抗日。
其實，最初的華北、淞滬、南京戰役，國民政府打得手忙腳亂，荒腔走板。日本如果傾全力攻擊，中國可能就撐不下去了。但是，日軍卻逐次用兵，直到徐州之後，才決心集40萬大軍攻打武漢。可惜，此時蔣介石及國軍將領已從淞滬、南京之戰中得到教訓，拋棄之前在城市作戰的局限，「保武漢而不戰於武漢」。陳誠及李宗仁沿長江兩岸布防近2千公里，日軍在悶熱的天氣下，打了大小戰鬥數百次，幾乎贏了每場戰鬥，但死傷極大，花了近5個月才拿下武漢。國民政府就利用這5個月，把物資及人員順利遷到四川。最後，日軍得到的是座空城，其速戰速決的目標也煙消雲散，戰爭的終點更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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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國民政府，武漢雖失，但達到了重要的戰略目標：
改變日軍由北向南的作戰線，轉為自東向西仰攻：日軍如果直接從中國的北方向南進發，或許很快就能越過黃河，取鄭州，陷武漢，很可能1937年底就能拿下武漢。但因為日軍逐步增兵上海，置重兵於華東，而且一再罔顧大本營的警告和禁令，硬是要打南京，接著沿長江向西仰攻徐州、武漢，才會逐步踏入蔣介石部署的持久消耗戰的大戰略。
爭取時間：將東南沿海的戰略物質、軍工生產設備、機關學校遷移到大後方，保留續戰的能力。
未能掌握中國國情
除了日本先天軍政體制的缺失（政出多門、以下犯上）之外，今井武夫指出，日軍在九一八事變到盧溝橋事變的6年中，對中國情況缺乏了解，因而犯下漫不經心、訴諸武力的錯誤。這6年中，國民政府表面上和日，暗中卻積極建設、整軍經武，中國的情勢已有很大的改變，但日本仍有錯覺，以為仍可像拿下東北那般，以武力恫嚇一下，中國就會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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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戰後，東京認為日本在中國用兵已近極限，為節省人力與資源，決定改變戰略，以「政略」為主，作戰輔之，又把侵華日軍分成作戰部隊及治安部隊，抗戰進入相持階段。
那麼，日本究竟有沒有贏的機會呢？
日本有戰勝的機會嗎？
中日國力懸殊，日本打中國，理論上，應該能贏。但日軍數度戰略錯誤，幾乎贏了每一場戰鬥，卻輸掉了整個戰爭。
抗戰初期，日軍信心十足，以為能速戰速決，3個月就能解決中國問題。未料，淞滬戰一開始就遇到蔣介石的中央軍，訓練和裝備都不差，而且意志強大，誓死不退，淞滬一役打成了血肉磨坊，雙方死傷慘重。日軍也未料到淞滬、南京之役，促激了中國民族主義崛起，國仇家恨，全民抗日，還引起國際矚目與譴責。日軍更沒料到蔣介石會堅持持久戰、堅持和談的底線（恢復七七事變前的狀態），縱使失掉半個江山，仍不屈服，堅持抗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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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沒料到」使日軍失策，沒有一開始就一鼓作氣，派大軍侵華，反而是被國軍拖著，一點一點逐步增兵。結果從華北打到淞滬、南京，再沿長江打徐州、武漢，國軍節節敗退，日軍步步追擊，中國就是不投降，日軍泥足深陷，進退兩難，贏的機會也像流沙一般溜走了。等到美國參戰，就更不可能贏了。
英國學者方德萬指出，如果日軍在1938年就像後來「一號作戰」那樣，傾全力打中國，當時國民政府尚未在四川站穩腳步，美國也尚未參戰，日本是有機會贏的。但日本不此之圖，而是在拿下武漢後，調整戰略，企圖以「政略」迫使蔣介石屈服。當時日軍已扶植了幾個親日的傀儡政權，其如意算盤是繼續扶植各地親日政權，建立一個日本掌控的聯邦中國（federated China），邊緣化蔣介石在重慶的國民政府。汪精衛政府就是這個計畫的一部分，但日方後來發現這個策略行不通，又拖到 1943年才決心破釜沉舟改變戰略，準備發動「一號作戰」，然而早就為時已晚、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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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日本曾有足夠的機會修正錯誤。盧溝橋事變後，如果日本在戰略上適可而止，不擴大華北衝突，不派兵上海，或是不在陶德曼調停中增加嚴苛的和議條件，中日很可能在1937年底就停火了；如此，日本還能保有滿洲國和台灣，以及在華北的優勢。即使到了1944年日美談判時，和平仍有希望。美國堅持日本退兵，侵華戰爭也快耗盡日本資源，如果東京毅然退兵止損，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更不會有後來滿盤皆輸的慘敗。近衛文麿首相曾勸說陸軍撤兵，可惜陸軍堅持不退，日本當時又沒有一個調和軍方和內閣的機制，只好看著它走向毀滅……
重探抗戰史，讓我們明白，不論是什麼原因導致了戰爭，戰爭都是死傷慘重、生靈塗炭的，而且人民永遠是最大的犧牲者。無論以什麼理由將一個國家，或數個國家推向戰爭，無論最後結果如何、獲得多大的勝利，都換不回過程中人們流的血與淚。是以，任何國家的主政者永遠都是國家和平與安危的第一責任者，他（她）必須負責任、維護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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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歷史不只是試圖還原過去，我們也希望藉此思索台灣、中國以及東亞和世界的未來。因為，我們在探索過去的同時，其實是在為今天及未來尋找答案。
（本文摘自聯經出版《重探抗戰史（三）：抗戰與中國之命運》）
重探抗戰史（三）：抗戰與中國之命運
重探抗戰史（三）：抗戰與中國之命運
作者：郭岱君
出版社：聯經出版
出版日期：2022/12/01
#日本
#中國
#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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