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真是瞎了眼。美國人是出口服務的高手。但他們到底賣給我們什麼了？
美國和瑞士之間的服務貿易比商品貿易多。 Netflix 訂閱或微軟軟體並不是原因。
馬蒂亞斯·本茨
2025年5月5日，上午5:30 5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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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藥物研究地點—圖為位於帕薩迪納的 Xencor 公司。
美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藥物研究地點—圖為位於帕薩迪納的 Xencor 公司。
莎拉·雷因格維茨/蓋蒂
唐納德·川普對全球貿易的看法非常片面。這位美國總統總是只專注於商品貿易。就商品貿易而言，美國實際上與包括瑞士在內的世界其他國家之間存在著巨大的貿易逆差。川普希望透過他的關稅政策來消除這一逆差。
服務比商品更重要
川普忽略了一個事實：現代經濟的主體不再是商品生產。服務業的重要性遠超以往。對於美國和瑞士之間的貿易而言，尤其如此。
美國和瑞士之間的服務貿易額遠高於商品貿易額。這種情況多年來一直如此。 2024年，兩國服務貿易額約780億瑞士法郎。相比之下，商品貿易額僅670億瑞士法郎。
這項觀察頗具諷刺意味：美國對瑞士的商品貿易逆差，卻在服務貿易上呈現順差。因此，雙邊貿易並不像川普所聲稱的那樣失衡。
科技巨頭從歐洲進行貿易
這是因為美國是全球服務出口大國。但美國人到底賣給瑞士什麼呢？
令人驚訝的是，Netflix 訂閱、微軟軟體或Google廣告等知名產品並非重要的類別。要理解這一點，你需要了解服務貿易的衡量標準。
當一家瑞士公司（或個人）從美國公司購買服務時，即發生美國向瑞士出口服務。瑞士國家銀行定期對瑞士約2,000家最大公司的服務貿易進行調查；調查結果會被納入經常帳統計資料。
Netflix 的情況是這樣的：當瑞士家庭購買串流媒體服務時，他們並非與美國公司 Netflix Inc. 簽訂合同，而是與其位於阿姆斯特丹的子公司 Netflix International B.V. 簽訂合同。因此，服務出口是從荷蘭到瑞士進行的。收款公司的所在地對於統計數據至關重要。
微軟的情況也類似。當瑞士公司購買Office 365軟體包的授權或使用微軟的雲端服務時，款項將支付給微軟愛爾蘭營運有限公司。因此，服務貿易發生在愛爾蘭和瑞士之間。
谷歌也採取了同樣的措施。在Google搜尋引擎上預訂廣告的瑞士公司會將款項轉給其子公司谷歌愛爾蘭有限公司。因此，在所有這些情況下，美國和瑞士之間均不發生服務貿易。
知識產權和研究處於前沿
儘管如此，美國仍然是瑞士最重要的服務供應國。 2024年，美國公司向瑞士企業和家庭出售了價值約490億瑞士法郎的服務，約佔瑞士服務進口總額的四分之一。
根據國家經濟事務秘書處（Seco）在「服務貿易駕駛艙」中彙編的統計數據，許可證（182 億）和研發（126 億）是兩個最重要的類別。
一方面，授權涉及知識產權使用費。例如，製藥公司羅氏向其美國子公司基因泰克（Genentech）支付費用，用於使用基因泰克的專利在瑞士生產一種藥物。這兩家公司是否屬於同一集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筆費用是從一家位於巴塞爾的公司支付給舊金山的公司。
另一方面，許可證涉及知識產權複製的費用。例如，瑞士電視台購買超級盃等體育賽事、美國電視劇或好萊塢電影的轉播權（但出售公司必須位於美國）。
第二重要的類別是研發。據專家稱，這其中最大的份額是購買研究服務。例如，總部位於巴塞爾的製藥公司諾華（Novartis）就向其美國子公司、美國大學或美國新創公司付費，讓他們代表其進行研究。瑞士公司直接購買研究成果（例如以專利或版權的形式）的情況則次要。
醫藥產業優化商業模式
這些例子表明，製藥業可能是美國和瑞士之間服務貿易規模龐大的重要因素。
美國是全球最重要的藥物研究基地。一項研究表明，美國機構貢獻了全球一半以上的醫學突破（以所謂的錨定專利的形式）。雖然瑞士在藥物研究和其他研發領域也實力雄厚，但這體現在瑞士也向美國出口大量服務（2024年價值290億瑞士法郎），而美國的影響力更大。
製藥業似乎已經出現了國際分工。研發通常在美國進行。然而，製藥公司往往依賴其他國家，例如瑞士或愛爾蘭。這些藥品隨後以活性成分或成品的形式從這些國家出口到美國。
這種專業化可能同時導致了兩種趨勢。一方面，瑞士對美國的藥品出口在過去十年翻了一番。另一方面，瑞士從美國進口的研究服務也大幅增加。這如同一枚硬幣的兩面。
這種商業模式也有稅務方面的原因。尤其是自2017年美國企業稅改革以來，製藥公司在美國進行研發、在美國境外生產的做法，已成為稅務優惠。唐納德·川普在第一任期內就實施了這項改革。
美國是知識經濟的領導者
除了許可證和研發之外，其他形式的服務在美國和瑞士之間的貿易中只發揮次要的作用。
第三大重要類別是商業服務，包括法律服務、廣告、行銷、市場調查、建築和工程服務。其次是互聯網和電腦服務（ICT）、運輸服務和諮詢。美國銀行在瑞士直接提供的金融服務規模相對較小。旅遊業（即瑞士人前往美國旅遊併購買當地旅遊服務）也佔比不大。
美國之所以成為世界服務業冠軍，主要原因在於：它在研究、知識創造、藝術創造力和新技術開發方面都表現出色。其他國家樂於從美國購買此類服務。或許有一天，唐納德·川普也會體認到這個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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