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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6刺朴案,又稱10·26事件、朴正熙遇刺事件、10·26朴正熙遇刺事件、宮井洞之變

10·26刺朴案,又稱10·26事件、朴正熙遇刺事件、10·26朴正熙遇刺事件、宮井洞之變,指的是1979年10月26日韓國總統朴正熙、青瓦台警衛室長車智澈在漢城(今首爾)被中央情報部長金載圭槍殺身亡的事件。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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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8月,YH假髮貿易公司的工人為抗議領取不到退休金、津貼等事而進行靜坐示威(即YH女工抗爭事件),她們在得到了新民黨總裁金泳三的支持後,把示威地點轉移到了漢城的新民黨黨部門口。 因為工人們在新民黨那裡坐了整整40個小時,朴正熙總統確信金泳三是她們的「靠山」。 8月11日,在中情部部長金載圭的指揮下,1000多名警察沖入新民黨黨部,強制帶走工人進行清場,整個過程只用了23分鐘,金泳三也被押走並軟禁。 9月,金泳三被國會強行剝奪議員資格,60多名新民黨議員隨後集體辭職。 10月,釜山和馬山相繼爆發大規模示威,抗議國會剝奪金泳三議員資格的行為(即「釜馬事態」,金泳三出生於慶尚南道,而釜山和馬山都屬於慶尚南道)。 隨著釜馬事態的規模越來越大,金載圭被派往釜山調查情況。 他發現示威者並不是所謂的「暴徒」,而是普通老百姓。 他向朴正熙報告說,如果釜馬事態不得到妥善的解決,那麼示威很有可能會蔓延到其他城市,蔓延到首都漢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朴正熙則表示如果事態繼續惡化,他會讓軍警武力鎮壓(PS:朴正熙計畫武力鎮壓釜馬事態的唯一出處是金載圭在法庭上的證詞,可信度存疑)。 因為鎮壓釜馬事態不力,金載圭受到了朴正熙的責怪。 而朴正熙的寵臣警衛室長車智澈也時常在旁邊附和。 金載圭愈發感到害怕,因為不久前,前中情部長金炯旭因失寵被殺,他害怕自己會步其後塵。

經過

晚宴之前

1979年10月26日早晨,金載圭給車智澈打了個電話,想陪同總統出席插喬川水壩和唐津發射站的竣工儀式(唐津發射站是中情部的項目,可以對朝鮮發射廣播),但車智澈以政局不穩為由,要求金載圭留守漢城,不參加活動。 車智澈這種傲慢的態度自然激怒了金載圭。 而另一邊,朴正熙在出發前,對正在吃早飯的兩個女兒(朴槿惠和朴槿令)說:「我要去趟插喬川」。 女兒們說:「祝爸爸一路順風」。 這也是他們父女三人最後一次見面。

10點30分,朴正熙、車智澈和秘書室長金桂元乘坐直升機從青瓦台出發。 在飛行過程中,朴正熙對金桂元說「聽說你母親身體不舒服,明天就不用來見我了,去陪家人吧」。 11點左右,朴正熙一行人抵達插喬川,用8分鐘的時間宣讀了竣工祝賀詞。 致辭結束後,朴正熙說:「今天是喜慶的日子,把這裡歲數最大的老人請來!」安保人員隨即領著83歲的李吉順與朴正熙一起剪綵。 朴正熙又對著李吉順說:「今年的莊稼長得好嗎?祝您健康!」緊接著朴正熙又前往唐津發射站致辭。 致辭結束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文化宣傳部長官金聖鎮說:「金長官,給我杯水」。 金聖鎮後來表示,他當時看到總統被幾個小時的活動累成這個樣子,感覺很可憐。 中午,朴正熙在道高飯店(도고호텔)與各部門長官一起進餐。 下午2點30分左右,朴正熙等人抵達青瓦台。 當時直升機並沒有直接飛往青瓦台,而是在朴正熙的指示下,經忠清南道牙山郡,在漢城上空飛了一圈才回去。

回青瓦台後,車智澈在辦公室和警衛室次長李在田就插喬川竣工等問題進行交談。 4點左右,車智澈接到朴正熙打來的內線電話,要求他準備今晚在宮井洞安全屋的活動,隨後車智澈用略帶煩躁的語氣讓李在田下班了。 這個安全屋是只有極少人知道的地方,陸軍總長鄭昇和與保安司令官全斗煥也是在調查刺殺案時才知道有這個地方,其中全斗煥還在案發3年前擔任過警衛室作戰次長補,連他都不知道,可見保密級別有多高。 接到命令後,車智澈就讓警衛處長鄭仁亨(정인형)去準備晚宴了。 4點10分,車智澈打電話給金載圭,說「今晚6點鐘在安全屋有大辦,出席的人有閣下(指朴正熙)、秘書室長、金部長還有我」。 隨後金載圭前往宮井洞,並在4點40分打電話給陸軍參謀總長鄭昇和,說「6點半來宮井洞吃飯吧,安靜地聊聊時政」,他緊接著又下令給中情部次長補金正燮(김정섭),要他今晚也來宮井洞。 然後金載圭又拿出了他此前藏在保險箱裏的瓦爾特PPK,裝了7發子彈,放在書櫃裏以便隨時取用。

金桂元回青瓦台後,和同學金元姬(최영희)議員聊天。 金元姬提議晚上一起去吃飯,金桂元說:「不知道閣下什麼時候會叫我,等到5點鐘看看吧」。 果然,金桂元在4點半接到了車智澈的電話,告訴他今晚在安全屋有活動,然後他只能苦笑著向金元姬請求諒解並前往宮井洞。

5點40分,金桂元抵達安全屋,然後與早就抵達的金載圭蹲在庭院裏聊天。 金載圭在描述釜馬事態時說:「這不是單純的示威,而是民變!釜山和馬山又不是島嶼,有不擴散到全國的危險。車智澈那傢伙又四處擋道,歪曲事實地向閣下報告」。 金桂元也憤憤不平地說:「車智澈這傢伙越權了!我幾個在野黨的朋友也在訓斥他」。 金載圭在沉默許久後,說道「大哥,要不要幹掉那傢伙?」金桂元點頭贊同(事後金桂元表示,他沒想到金載圭是認真的)。 與此同時,中情部儀典課長朴善浩分別在太平路廣場飯店(태평로플라자호텔)和汽車內資飯店接到了22歲的女學生(也是女模特)申才順和24歲的女歌手沈守峰,隨後載著她們去了宮井洞。

宴會

6點左右,朴正熙和車智澈抵達宮井洞。 金載圭和金桂元已在門口等候他們多時,帶著他們去了宴會廳。

晚宴上,朴正熙在酒桌上問道:「新民黨現在怎麼樣了?」金載圭回答道:「國會準予了新民黨的辭呈,囙此提出辭呈的(新民黨)議員都走了。不管怎麼說,他們很強硬,到時候會有些難辦」。 車智澈這時突然說:「新民黨那些傢伙沒有一個不想當國會議員的。學生和新民黨要是再嘚瑟的話,就用坦克碾了!」隨後金載圭繼續向朴正熙解釋新民黨的狀況,而車智澈則在旁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過激的話,還說「最近中情部處理釜馬事態也是如此,不知道在幹什麼!」這句話進一步激怒了金載圭。 金桂元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對金載圭說「金部長,我記得你雞尾酒調的很好,該怎麼調呢?」但車智澈一直在旁邊提政治事件,成功讓金桂元轉換話題的努力失敗了。

6點半左右,沈守峰和申才順被帶進了宴會廳,申才順坐在朴正熙右邊,沈守峰坐在左邊。 喝醉的朴正熙稱金桂元為「道承志」(도승지),喊金載圭「葡萄隊長」(포도대장),還對申、沈說「金部長酒量很好,請你們多多關照啊」。 7點左右,金載圭為了向鄭昇和說明情況,藉故離開宴會廳,前往距離安全屋大約50米的中情部辦公樓的一樓餐廳。 鄭昇和是在6點35分抵達宮井洞的,金載圭來的時候正在和金正燮吃飯。 金載圭對鄭昇和說:「我突然被閣下喊過去了參加宴會了,總長你和金次長聊一下吧,他比我更瞭解時政」。 解釋完之後,金載圭去自己辦公室,把手槍藏在褲子口袋裏,然後把隨行秘書朴興柱大領和朴善浩喊道院子裏,發生了如下對話:

金載圭(露出口袋裏的手槍):你們是怎麼想的? 如果事情出了差錯,你們和我都會死的。 今天晚上,我來幹掉車智澈。 房間裏一有槍響,你們就把警衛處理掉。 現在參謀總長和次長正在就餐。 做好心理准備了吧?

朴善浩:部長,閣下也包括在內嗎?

金載圭:對。

朴善浩:今天有7名保鏢,人太多了,改天吧。

金載圭:不行,今天不幹的話,事情會洩露。 選三個能幹的傢伙來協助我,應該有3個值得信任的傢伙吧?

朴善浩:有。 部長,請給我30分鐘的時間。

金載圭:30分鐘太長了。

朴善浩:我需要30分鐘,30分鐘以內絕對不能行動。

金載圭:知道了。

結束對話後,金載圭就嘟囔著「為了民主主義」返回宴會廳。 朴善浩和朴興柱雖然大吃一驚,但還是選擇執行命令。 朴善浩隨後就拉安全屋警備組長李基柱(이기주)和自己的2名司機入夥。 朴興柱、李基柱和司機劉成玉(유성옥은)躲在停放在餐廳外面的車(儀典課的車)裏隨時待命,而朴善浩來到了警衛員休息室,負責幹掉鄭仁亨和警務副處長安在松(안재송)。 實際上朴善浩很不想殺他們,因為鄭仁亨不僅是樸善浩的同學,也是要好的朋友,安在松則是他的學弟。

到了7點鐘,車智澈就打開電視,上面正在放白天的插喬川竣工儀式,然後又播了金泳三和美國駐韓大使威廉·格萊斯廷會談的事。 朴正熙氣憤地說道:「你和他談什麼?!」然後他又提了一嘴美國的卡特總統馬上就要大選了,還說自己今天在直升機上看到漢江上有很多橋。 剛說到這,帶著槍的金載圭回來了,朴正熙要他關掉電視,但車智澈卻跑去關了。 「不能只拍流氓和小鬼的照片」朴正熙對金載圭說道,金載圭則簡短的答覆「是的」。 緊接著朴正熙又因為金泳三的事和金載圭爭論了起來。 過了一會,金載圭不想再吵了,就板著臉坐在那,然後朴正熙說「唱首歌吧」。 他先是要沈守峰唱,沈守峰先後唱了《那時候那個人》和《流淚的杜滿江》,然後又點名車智澈唱,車智澈唱了《桔梗謠》和《遊子傷心》,再然後他又點名申才順……

7點35分,朴善浩打電話給安全屋管理員南孝珠(남효주),讓他轉告金載圭「有人打電話到附屬室了」。 然後金載圭起身去了附屬室,見到了正在等他的朴善浩,朴善浩告訴他準備工作已經做完了。 7點38分,金載圭返回宴會廳,這時沈守峰和申才順正在在電吉他的伴奏下唱《我愛你》。 因為申才順有個地方唱錯了,二人開始重新唱,正當唱到第一節的副歌「耶耶耶」這裡時(7點40分),金載圭突然掏出褲兜裏的手槍,對車智澈大喊「車智澈你這傢伙,太傲慢了!」(關於金載圭在開槍前到底說了什麼,有很多種說法,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那句「和這樣的一群蟲豸在一起,怎麼能搞好政治呢」,出處是新軍部提供的供詞)然後一槍打穿了他的右臂。 車智澈驚慌地說「金部長,怎麼了!」朴正熙喊道:「你在幹什麼?!」金載圭則回答道「你也去死吧!」,緊接著又開了一槍(兩槍間隔約4-5秒),打穿了朴正熙的右肺。 朴正熙中槍後隨即就疼的爬了下來,把臉埋在了桌子上。 金載圭本想再開第三槍,但手槍卻突然卡殼了,這讓他立即跑出宴會廳,想找手下要把槍。 車智澈看他走了,馬上跑到了廁所裏躲著(PS:車智澈作為警衛室長完全不稱職),金桂元也跑到了走廊上,貼著牆壁瑟瑟發抖。 而朴興柱等人聽到宴會廳的槍聲之後,也開始攻擊其他人:正在吃飯的警衛室運行科長金龍泰(김용태)和警衛員金龍燮(김용섭)被殺,與朴善浩呆在一起的鄭仁炯和安載松也被殺了,廚師李正午腰部中彈,在廚房的警衛員朴尚範身中四槍昏迷倒地。 雖然朴尚範中了四槍,但沒有一槍命中關鍵部位,當中情部的金泰元挨個找屍體補槍時,受傷的金龍南蹲在朴尚範旁,金泰元為了不誤傷自己人,沒往朴尚範身上補槍,他囙此保住了性命。 但在這個時候,樓裏的燈卻突然黑了,過一會兒卻又亮了。 這是因為坐在地下鍋爐室的兩個師傅聽見槍聲以為是電路短路了,就把線路關了,在確認不是短路後就又把線路打開了。

金載圭在下樓之後,碰見了剛殺完人的朴善浩,並要走了他手上的左輪手槍,然後跑回了宴會廳。 車智澈在廁所裏呆了一會,以為金載圭不會回來就自己出來了,當他正想出門找救兵的時候,卻在門口迎面撞上了金載圭。 車智澈拿起旁邊的櫃子以阻擋金載圭,然後金載圭往他腹部開了一槍,這也成了他的致命傷,痛苦的車智澈倒地不起(但直到淩晨才咽氣)。 隨後金載圭走向了朴正熙,申才順眼看他來了就跑去了附屬室,沈守峰則去了洗手間。 金載圭的最後一槍打向了朴正熙的太陽穴,徹底結束了他的生命。 據沈守峰和申才順回憶,朴正熙中槍後還一直在說「我沒事」。 金載圭從房間裏出來後,詢問金桂元是否願意合作,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便把現場交給了他處理。

晚宴之後

7點45分,正在吃飯的鄭昇和和金正燮聽到槍響,金載圭的秘書急忙進餐廳把水壺和水杯拿走,遞給正喊著要水的金載圭,金載圭接過水壺後直接對嘴喝。 鄭、金看到秘書出去了,也相繼出去查看情況。 金載圭在走廊上,神色慌張的看著鄭昇和,然後拉著他的胳膊說了3遍:「總長,出大事了」。 鄭昇和也向金載圭詢問了好幾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金沒有回答。 7點50分左右,朴興柱開著車趕了過來,金載圭對鄭昇和說上車後再解釋。 就這樣3個人都上了車(3人都坐在後排,從左到右依次是金正燮、鄭昇和、金載圭)。 上車後,金載圭對著鄭昇和說:「閣下,已經死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亮出右手的大拇指然後向下翻轉。 鄭昇和聽聞後非常震驚。 本來朴興柱開車正在往南山(中情部大本營)趕,但鄭昇和突然說去陸軍本部,他要發佈戒嚴令。 然後朴興柱就問金載圭是去南山還是陸軍本部。 但因為金載圭本身就是臨時起意殺人,他根本沒有周密的計畫,他也不知道把總統殺了後該怎麼辦,所以他只能跟著鄭昇和去了陸軍本部。 這讓金載圭失去了唯一的機會,如果他帶鄭昇和去南山,他還可以嘗試嫁禍車智澈然後盡可能的控制局勢,但被帶到了陸本,他就只是個什麼都幹不了的「客人」。 8點05分,鄭昇和等人抵達陸本,衛兵沒認出來鄭昇和(鄭昇和穿的是便衣而不是軍裝,坐的也不是公務車而是金載圭的車)囙此拒絕放行,直到有一位軍官認出鄭昇和才放他們進來。 在現時所有講述10·26事件的影視作品裏,只有偏喜劇的《那時候的人們》把這段小插曲拍了出來。 8點11分,鄭昇和下令召喚首都周圍各部隊的指揮官和國防部長官盧載鉉到陸本集合,還發佈「非常事態2級警報」,讓所有部署在三八線的部隊立即進入戰鬥狀態。 8點27分,盧載鉉抵達陸本,被鄭昇和告知朴正熙遇刺。

在另一邊,金桂元也確實對現場進行了善後處理,他嘗試對朴正熙心肺復蘇,但並未起到任何效果。 隨後他背著樸上車,中情部的司機柳成玉和徐英俊也跟著他一塊去了。 朴善浩在分別給了申才順和沈守峰20萬韓元現金並要求她們保密後也派人把她們悄悄地送走了。 8點左右,金桂元帶著滿身是血的朴正熙抵達首都軍醫院,要求值班的宋桂龍(송계용)少領把他救活,宋桂龍在把他們轉移到後院後,立即把這事報告給了金炳洙院長(准將,同時他也是朴正熙的主治醫生)。 醫生在對屍體進行了搶救之後,向金桂元說「你朋友(屍體的臉被用毛巾蒙著了)在來醫院前就死了」,隨後金桂元只能無奈地離開,並囑咐隨行的兩個人要把屍體守好。 金炳洙問警衛員這人是誰,他們說不知道,而且不讓把毛巾揭開。 金炳洙以前給朴正熙治過病,知道他身上有塊白斑,他把屍體的上衣掀開看了一下,確認死者就是朴正熙。 金炳洙回到辦公室後,國軍保安司令部參謀長禹國一準將正好打來電話,產生了如下對話:

金炳洙:我是醫院院長。

禹國一:我是保安司參謀長,你那邊大概說話不太方便吧,清楚是什麼情況了嗎? 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金炳洙:是。

禹國一:確認死亡了嗎?

金炳洙:是。

禹國一:是室長嗎?

金炳洙:不是。

禹國一:是一號嗎?

金炳洙:是。

禹國一:知道了,我會再聯系你的。

就這樣,作為保安司令官的全斗煥知道了總統去世的消息。

8點05分,金桂元抵達青瓦台,通過警衛係長全敬煥(全斗煥的弟弟)以總統有故為由召集崔圭夏總理及各部門的長官。 崔圭夏來了後,金桂元說:「在今天的晚宴上,車智澈和金載圭發生爭吵,然後金載圭開槍射向閣下,閣下已經去世了,必須宣佈戒嚴」。 與此同時,李在田也趕了過來,金桂元告訴他,車智澈現時無法履行警衛室長的職權,讓他暫時代理室長,千萬不要走漏風聲。 而另一邊,呆在陸軍本部的鄭昇和,仍然以為是車智澈殺了朴正熙,他為了不讓車智澈動員警備室的人馬,還下達了控制命令。 位於陸軍本部地堡的金載圭此時也打來了電話,要求金桂元把總理及各個長官帶到陸軍本部來。 此時崔圭夏等人並不知道鄭昇和和金載圭是不是一夥的,如果鄭昇和與金載圭聯手發動政變的話,那麼他們去陸軍本部就是自投羅網,但在這種情況下,知道兇手就是金載圭的崔圭夏帶著諸位政府重要官員去陸軍本部。

10點25分,在長官和總理基本全部抵達陸本後,金載圭把金桂元拉到廁所,要求召開國務會議、宣佈戒嚴令並把戒嚴司令部改為「革命軍事委員會」,金桂元向崔圭夏報告了這件事,崔圭夏也同意了,這是當時的對話:

金桂元(對崔圭夏):要宣佈非常戒嚴令,不是應該召開國務會議嗎?

崔圭夏:當然要。 戒嚴理由是什麼,遺書的要求還是總統逝世?

金桂元:以總統閣下的遺書為由,27日0點宣佈戒嚴不就可以了嗎?

崔圭夏:光憑遺書就可以了嗎? 是不是應該說一些令人信服的理由? 國務委員們也要知道遺書的內容才能發表意見。

金載圭:不能用遺書,以國內治安不穩定為由宣佈戒嚴令。

崔圭夏:國內又沒有舉行示威,戒嚴的釜山也很平靜,這不是理由。 總統遺書怎麼能不告訴國民呢? 繼續保持穩定也很難,國務委員也不能接受。

金載圭:為什麼不行? 蘇聯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公佈勃列日涅夫的行蹤了,為什麼連兩到三天的穩定都維持不了?

崔圭夏:那麼金部長能在國務會議上說明一下原因嗎?

金載圭:好的,我會的。

金桂元:要包含緊急戒嚴、局長等問題。

金載圭:現在要維穩,不能把局長的問題放在首位。

金成鎮:要明確非常戒嚴的理由。

金載圭:蘇聯的勃列日涅夫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但我們為什麼幾天都不能戒嚴? 國家發生緊急情況,宣佈戒嚴就可以了,不必詳細說明原因吧?

11點,眾人在陸本召開國務會議,參會除了金載圭外,還有崔圭夏(國務總理)、申鉉碻(國務副總理兼經濟企劃院長)、盧載鉉(國防部長官)、鄭昇和(陸軍參謀總長)、金桂元(青瓦台秘書室長)、金聖鎮(文化宣傳部長官)、金致烈(法務部長官)、具滋春(內務部長官)、朴東鎮(外務部長官)、金鐘煥(聯合參謀議長)、金鐘哲(김종환,特別助理)、劉赫仁(유혁인,政務首席秘書官)。 在會議上,金載圭要求儘快頒佈戒嚴令,還說要是讓朝鮮反應過來趁機南下就完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戒嚴令被國務委員們強烈反對,金致烈提出必須要通知美國,申鉉碻說:「沒頭沒腦的下達戒嚴令,這像話嗎!必須查明是怎麼回事!」最終在委員們的反對下,國務會議被迫終止。 11點40分,金桂元在會議終止後偷偷離開會議室,拉著盧載鉉和鄭昇和到隔壁房間,告訴他們金載圭才是兇手,並提醒他們金載圭身上有手槍。 對此,盧載鉉立即要求鄭昇和逮捕金載圭,鄭昇和也讓憲兵監金晉基全權負責逮捕金載圭,而具體的調查事務則由保安司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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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

全斗煥接到命令後,隨即聯系陸軍本部的警衛隊長吳一郎(오일랑)中領,要他偽裝成憲兵隊長準備逮捕金載圭,金晉基也在室外佈置了一個憲兵機動隊。 跟金載圭有些交情的國防部長助理趙若來(조약래)過來跟他說鄭昇和想見他,金載圭就乖乖的從房間裏出來了。 然後吳一郎上來說自己是陸軍本部的憲兵隊長,金載圭沒多想就跟著他一起往陸本的後門走了,突然他大喊一聲「朴大領」想把朴興柱喊過來,然後吳一郎說朴大領就在後面讓他不用擔心。 朴興柱也確實就在後面,但被憲兵緊緊跟著。 在下了幾個樓梯後,金載圭突然感到不對勁,說道「為什麼要走這條路?」「這是秘密通道,國務委員們來的時候也走這條」吳一郎說道。 走到室外,已經有一輛車在外面待命了(裡面有一個憲兵),吳一郎打開後車門然後把金載圭請了上去。 金載圭就這樣被捕了,這時是10月27日的0點半,隨後他被押送到了保安司。 國務委員們在淩晨3點結束了國務會議,政府在4點10分正式頒佈戒嚴令,鄭昇和自動擔任戒嚴司令官(但這時委員裏沒人知道總統遇刺時他也在場)。

結果

10·26事件結束了朴正熙長達18年的獨裁統治,崔圭夏總理代行總統職權,金載圭及參與刺殺的5名下屬均在審判中被判處死刑並在1980年執行,甚至金桂元都在一審中被以「內亂幫助罪」為由判了絞刑(二審中因證據不足減刑為無期徒刑,1982年被特赦)。 但朴正熙的死也造成了巨大的權力真空,同年12月12日,以全斗煥為首的「一心會」發動軍事政變攫取軍權(即12·12政變)並於次年鎮壓後光州民主化運動出任總統,使韓國進入「第五共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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