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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lemonde.fr/en/opinion/article/2025/11/08/serbia-s-student-protest-movement-is-caught-in-a-nationalist-trap_6747251_2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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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巴蒂斯特·沙斯坦
維也納（奧地利）通訊員
幾個月來，學生們積極動員起來反對政府腐敗，並成功地團結了一部分民眾，但他們發現自己陷入了戰略困境，在捍衛親歐價值觀和民族主義影響之間左右為難。
發佈於2025年11月8日凌晨5:17（巴黎時間），昨天上午9:30更新 閱讀時間：3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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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1月5日，塞爾維亞總統亞歷山大·武契奇的反對者在貝爾格萊德議會大廈前舉行示威遊行。圖片來源：DARKO VOJINOVIC/AP
在塞爾維亞第二大城市諾維薩德火車站遮陽篷發生戲劇性坍塌事故一年後，這場震撼這個擁有650萬人口的巴爾幹國家的反腐敗運動依然勢頭強勁，但其聲音仍然難以被世人聽到。 11月1日，超過10萬塞爾維亞民眾再次聚集在事故現場前舉行抗議活動。自11月2日起，每天晚上還有數千人聚集在貝爾格萊德議會大廈前，聲援一位在事故中絕食抗議的受難者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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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格萊德爆發歷史性的憤怒抗議：數十萬塞爾維亞人走上街頭，要求「有效的法律和正義」。
迄今為止，總統亞歷山大·武契奇一直頂住來自街頭的壓力，拒絕提前舉行立法選舉。這次失敗的部分原因在於運動內部在歐盟問題上持續存在的分歧。雖然學生在理論上認同歐盟的價值觀，例如建立獨立的司法機構以徹底解決普遍被認為是造成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的根深蒂固的腐敗問題，但越來越多的塞爾維亞人開始質疑，例如，為什麼在抗議活動中揮舞歐盟旗幟會成為禁忌。
這些學生經常身披塞爾維亞國旗，對校園內大量民族主義、反歐盟、反北約或親俄的標誌，以及呼籲「永不放棄」科索沃的旗幟——塞爾維亞至今仍拒絕承認科索沃的獨立——都持容忍態度。一些曾與政府關係密切、以親俄立場著稱的公眾人物，例如電影導演埃米爾·庫斯圖里卡，或以民族主義立場著稱的公眾人物，例如網球運動員諾瓦克·德約科維奇，他們的支持並無不妥；然而，一旦有人表達支持歐盟的立場，就會遭到某些大學團體的譴責。
科索沃的創傷
長期以來，塞爾維亞民眾對歐盟的矛盾印象為其這種矛盾提供了合理的解釋。儘管塞爾維亞正尋求加入歐盟，但其公眾輿論認為，布魯塞爾支持那些以德國經濟利益為導向的當權者——例如，德國計劃建造一座對其汽車工業至關重要的、極具爭議的鋰礦——以及法國的利益。法國在2024年向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出售了12架「陣風」戰鬥機。這種說法雖有一定道理，但也掩蓋了另一個現實：塞爾維亞的反腐敗運動日益受到民族主義和親俄勢力的滲透，他們正利用學生們的猶豫不決，將自己的論調強加於較為自由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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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學家塞巴斯蒂安·馬亞爾表示：“必須迫使貝爾格萊德遵守歐盟的規則。”
例如，在六月塞爾維亞東正教重要節日維多夫丹節期間組織的一次示威活動中，學生們竟然允許米洛·隆帕爾——一位63歲、持有民族主義觀點的學者，曾因編輯戰爭罪犯拉多萬·卡拉季奇的詩歌而聞名——上台演講。幾個月來，街頭最常聽到的反對武契奇的口號之一就是稱他為“西普塔爾”（ siptar，對阿爾巴尼亞人的貶義詞），因為他們指責他“背叛”了科索沃的塞爾維亞人。
儘管科索沃——這個在1999年戰爭後於北約支持下宣布獨立、如今已基本由阿爾巴尼亞族人居住的前塞爾維亞地區——在塞爾維亞社會中仍留下深深的傷痕，但諾維薩德火車站雨棚坍塌事件與腐敗問題之間的聯繫卻難以察覺。 11月1日，塞爾維亞南部波斯尼亞族穆斯林與東正教學生一起徒步400公里參加抗議活動，但這些畫面並不足以抹去那些讓人聯想到上世紀90年代巴爾幹戰爭的口號。
'悖論'
儘管如此，那些更親歐的大學——例如那些專攻國際關係的大學——仍然與最民族主義的大學（包括法學院）保持著聯盟關係，因為他們認為這是推翻武契奇的唯一途徑，而武契奇本人就是一位玩弄曖昧的高手。武契奇曾是前獨裁者斯洛博丹·米洛舍維奇時期的新聞部長，他聲稱希望帶領俄羅斯加入歐盟，但實際上他與中國和俄羅斯保持著密切聯繫，並散播民族主義言論。
然而，自從克里姆林宮公開維護塞爾維亞總統，並重複他關於學生想要在歐盟支持下煽動「顏色革命」的說法後，學生們的戰略平衡之舉就達到了極限。 11月3日，來自波斯尼亞的塞爾維亞獨立記者達爾甘·布爾薩茨發表了一篇廣受關注的文章，他寫道：“你不能一邊揮舞俄羅斯國旗，一邊又要求民主。”他將抗議運動缺乏成果的原因歸咎於這種“悖論”，即“既想要一個新政府，又想要保留舊的意識形態”。
儘管學生們組織了自2000年米洛舍維奇下台以來規模最大的抗議活動，但他們卻遲遲不願公佈計劃在任何可能的提前選舉中推出的候選人名單，因為他們擔心在是否納入民族主義候選人的問題上會加劇分歧。塞爾維亞青年缺乏像Z世代那樣強大的人口基數——後者近年來在非洲或亞洲撼動或推翻了腐敗政權——如今他們發現自己陷入了民族主義的陷阱。武契奇對此卻樂見其成，他興高采烈地煽動這些矛盾，向歐盟表明，他的下台可能會為一個比他自己更加民族主義的政府鋪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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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爾維亞總統亞歷山大·武契奇因歐盟的縱容而面臨強勁的民調支持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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