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叛徒和愛國者之間的界限很窄,而且往往取決於觀眾。此人就屬於這一類。他可以被認為是德國歷史上最大的叛徒。或者說他可以被認為是最偉大的愛國者之一。
「參觀柏林外交部這座巨大的混凝土和玻璃建築的遊客很少會注意到刻有弗里茨·科爾貝名字的黃銅牌匾,就在三週前,該牌匾還貼在其優雅的木制會議室之一的門上。
「然而,59 年後,德國試圖將大廳內牆上掛著的匾額和一張冷漠、禿頭、耳朵突出的男人的黑白照片放在一起,以彌補其帖子中最悲慘的插曲之一。 -戰爭歷史。
「科爾貝被中央情報局描述為二戰中最重要的間諜。作為阿道夫·希特勒外交部的一名官僚,他向情報部門走私了2,600 份納粹秘密文件。美國情報機構從1943 年起就在瑞士,一直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繼續執行任務,直到戰爭結束。
「沒有其他德國人對納粹政權的破壞如此之大。科爾貝向美國人提供了有關德國人預計盟軍在諾曼底登陸地點的重要信息、有關納粹V1 和V2 火箭以及日本在東南亞的軍事計劃的重要事實。
1965 年,科爾貝在瑞士的家中寫道:「我的目標是幫助我不幸的同胞縮短戰爭時間,並幫助集中營的囚犯避免進一步的痛苦。」作為間諜,他從未接受過金錢。
然而戰後,科爾貝被歷屆德國政府斥為叛徒。去世。
「科爾貝所冒的風險是無法估量的,」戰後科爾貝駐瑞士的美國情報官員艾倫·杜勒斯寫道。 “我只希望對他造成的不公正有一天能夠得到修復,他的國家能夠認識到他的真正作用。”
「德國歷史書中仍然沒有提及科爾貝的名字。但德國政府本月稍早決定以他的名字命名外交部的一間會議室,以追悼他,這也是對他的緬懷的一種嘗試。
德國外交部長約施卡·費舍爾在本月早些時候於柏林舉行的儀式上承認:“向弗里茨·科爾貝致敬已經很晚了,但還不算太晚。” 「這個榮譽來得太晚了。這並不是我們外交部歷史上光輝的一頁,」他說。
「科爾貝的平反受到了他的私人信件和與他的案件有關的中央情報局文件的公佈的啟發,這些文件在四年前才被解密。這些信息被用作一本名為《弗里茨·科爾貝,第二世界最重要的間諜”的新書的基礎戰爭,法國歷史學家盧卡斯·德拉特(Lucas Delattre)著。
「科爾貝去世三十多年後,德拉特的書成功地在德國引發了認真的反省。科爾貝的故事表明,普通德國人可以做一些事情來對抗希特勒的瘋狂——戰後德國因為他的行為而像對待麻風病人一樣對待他。
「科爾貝在25 歲時被外交部招募為一名年輕外交官。他的職業生涯將他帶到了馬德里和開普敦,之後他一再拒絕加入其他德國外交官並成為正式外交官,之後於1939 年不光彩地返回柏林。
「他拒絕入黨,使他無法在國外接受有趣的工作,而科爾貝在馮·裡賓特洛甫的外交部獲得了護照和工作簽證。在戰爭的頭三年裡,科爾貝花了很多時間與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對抗納粹。電話」。
「隨著納粹日益猖獗的暴行變得更加明顯,科爾貝感到無助。但1941 年11 月,在著名而謹慎的反納粹外科醫生費迪南德·紹爾布魯赫(Ferdinand Sauerbruch) 的一次聚會上,他不知何故皈依了。中他萌生了承擔這項使命的熱切決心。與納粹作戰。
“他痛苦地意識到,每天經過他辦公桌的文件和文件對於盟軍反對政權的戰爭可能至關重要。唯一的問題是如何將它們交給他們。”
「他等了將近三年才得到這個機會。就在那時,外交部的一名高級僱員和一名納粹批評家同意將科爾貝列入有幸擔任第三帝國外交使者的官員名單上。”
1943 年 8 月 15 日早上,科爾貝關上外交部辦公室的門,脫下褲子,將兩個裝有數百份油印秘密文件的大信封綁在腿上。特車站登上懸掛納粹萬字旗的列車,前往瑞士首都伯恩。
「在第一次訪問英國駐伯爾尼大使館時,科爾貝成為了笑柄,但很快就被解雇了。美國人很快就信任了他,並且是第一個意識到他可以為盟軍做些什麼的人。
「會議繼續進行,到1944 年,美國人對科爾貝的代號「喬治·伍德」提供的資訊非常感激,以至於只有包括羅斯福總統在內的11 人被允許查看他的文件。到戰爭結束時,軍情六處承認了這一點他犯了一個嚴重的判斷錯誤,將科爾貝稱為“戰爭中最有價值的情報來源”,但戰敗的德國人民充其量也沒有賞識他。在最壞的情況下,他的手上沾滿了數百萬同胞的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