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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 Nvidious
中國如何繼續取得 Nvidia 的設備
人工智慧晶片走私的暗中交易
上個月，英偉達執行長黃仁勳抵達北京，傳遞了一個明確的訊息：這家全球領先的人工智慧晶片製造商計劃「堅定不移地服務中國市場」。美國寧願不這麼做。幾天前，川普政府推出了新的管制措施，實際上禁止該公司向中國出售其H 20 微處理器。
過去幾年，美國一直試圖透過控制先進半導體的取得管道來阻礙其在人工智慧競賽中的主要競爭對手。人工智慧處理器的效能主要取決於兩個因素：運算能力（晶片處理資料的速度）和記憶體頻寬（在處理器和記憶體之間移動資料的速度）。 2022年10月，拜登政府禁止向中國出售兩方面都超過門檻的美國晶片。Nvidia對此做出了回應，推出了H 800，這是一款專為中國市場設計的型號，其設計目標是略低於極限。一年後，美國再次加強監管，禁止任何運算能力過強的晶片，無論記憶體頻寬如何。 Nvidia 的答案是H 20。
美國面臨的問題是，受限制的 Nvidia 晶片不斷流入中國人工智慧開發商的手中。一條旨在規避制裁的秘密供應鏈已經浮現。
有些客戶租用離岸資料中心；
其他人則透過不透明的中間商購買晶片。
新一輪的限制措施將於5月15日生效，旨在進一步加強管制。新規則不僅針對硬件，還針對提供硬體存取權限的雲端提供者。但他們也可能會失敗。
要了解限制人工智慧晶片的取得為何如此困難，不妨考慮一下
柔佛州，
它是馬來西亞南部的一個地區，曾經以棕櫚油種植園而聞名。
該地區位於新加坡邊境對面，已成為資料中心的樞紐。
土地和電力都很便宜，而且比城邦更容易獲得許可證。
所有大型美國雲端供應商——亞馬遜、谷歌、微軟和甲骨文——都已開設了商店。
據房地產諮詢公司 Knight Frank 稱，柔佛州的資料中心總容量（已建、在建或規劃中）將從 2021 年初的 10 兆瓦增長到 2024 年的 1,500 兆瓦以上。
柔佛州也為進入中國提供了便捷的後門。
TikTok 的所有者字節跳動等中國大型公司已在那裡租用了空間。
在馬來西亞租賃雲端容量可以讓像它這樣的公司獲得無法進口到中國的晶片。
顧問公司 SemiAnalysis 估計，到 2027 年，柔佛州預計資料中心容量的近一半將採用Nvidia 等公司的人工智慧處理器。
馬來西亞資料中心營運商堅稱他們遵守美國出口法規，不會向黑名單實體提供容量。
但解決方法很簡單。
一位為該地區的公司提供諮詢的律師表示，中國公司透過設立當地子公司相對容易地獲得受限制的人工智慧晶片。
貿易流量數據證實了這一點。
Nvidia 的高階晶片由全球最大的晶片製造商台積電在其台灣工廠生產。
今年第一季度，台灣向馬來西亞出口了價值 36 億美元的圖形處理器（用於訓練人工智慧模型），幾乎相當於 2024 年全年的總額（見圖 1）。光是 3 月份，出貨量就比上個月增加了兩倍多，達到近 20 億美元。
還有走私者將晶片直接販賣到中國。
這些貨物通常會透過不受美國限制的第三國轉移。
熟悉該做法的消息人士稱，貨物通常會經過多個司法管轄區和幌子公司，以掩蓋其來源。
出口文件被偽造；
限制產品被貼上錯誤標籤以逃避海關檢查。
舊金山智庫人工智慧政策與戰略研究所的埃里希·格魯內瓦爾德估計，去年走私的美國晶片佔中國人工智慧模型訓練能力的十分之一到二分之一。
在2022年第一輪出口管制之前，中國約佔英偉達收入的22%（見圖2）。該比例現已降至 13%。
同時，
對新加坡（一個終端用戶很少的城市）的銷售額增長了一倍多，目前佔總銷售額的近 18%，成為繼美國之後 Nvidia 的第二大市場。
該公司表示，這種轉變是常規做法：
許多客戶透過新加坡開立發票，但運送到允許的目的地。那裡銷售的晶片中只有不到 2% 是在當地交付的。
然而，
今年 2 月，新加坡警方逮捕了三名男子，他們涉嫌出售價值 3.9 億美元的搭載 Nvidia 晶片的伺服器。
檢察官指控這些貨物先被送到新加坡公司，然後再出口到馬來西亞。
這是否是他們的最後一站仍不得而知。
更清楚的是動機：
需求把灰色市場變成了金礦。
據一位業內高管透露，被禁的 Nvidia 晶片現在透過中間商以 30-50% 的加價出售。
中國並不是唯一的目的地。
10月份，美國對數家印度公司實施制裁，原因是它們向俄羅斯轉口限制晶片。
其中包括總部位於孟買的製藥公司 Shreya Life Sciences。根據數據供應商 The Trade Vision 的數據，該公司 2024 年向俄羅斯出口了價值 3.22 億美元的科技產品，其中大部分是搭載 Nvidia 晶片的戴爾伺服器。
這一切都讓 Nvidia 陷入困境。
該公司堅稱遵守美國出口規定。但其業務範圍非常廣泛：預計今年將銷售超過 600 萬片AI晶片，而且距離最終用戶還有幾步之遙。
Nvidia 向Google和微軟等雲端運算巨頭以及戴爾和超微等設備製造商提供處理器，並將其整合到伺服器中。從那時起，合規責任就變得分散了。預計雲端提供商和硬體公司將審查其客戶。 Nvidia 本身會進行定期審計。但監管並不均衡，伺服器經常在通過初步檢查後悄悄易手。
一家伺服器製造商的高層表示，正確驗證所有最終用戶「實際上是不可能的」。
美國政府對此作出了反應，並發布了更嚴格的監管規定。今年1月，拜登政府公佈了“人工智慧擴散框架”，將世界分為三個層級：
英國、日本等18個受信任國家不受限制；
第二梯隊包括新加坡、印度等120個國家，均受配額限制；
最後一級包括中國和俄羅斯，被徹底禁止。
該規定也禁止美國雲端供應商向中國客戶提供採用受限晶片的服務。
據報道，川普政府計劃在這些法規生效之前對其進行修改——或許將晶片獲取與更廣泛的貿易談判聯繫起來——但尚未宣布任何變化。
晶片已啟航
任何新的控制都會遇到類似的問題。負責執行技術出口管制的工業和安全局（BIS ）嚴重缺乏人手。格魯內瓦爾德先生指出，該部門只有一名出口管制官員負責整個東南亞和澳洲——該地區是人工智慧晶片影子貿易的中心。隨著監管網絡變得越來越複雜，國際清算銀行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今年其預算將面臨 12% 的削減。
一些專家提出了技術解決方案，例如禁用在禁止地點使用的晶片。
Nvidia 認為，這種硬體級控制會引入危險的漏洞，而且不可行。
相反，它表明基於軟體的工具可以將有限的遙測數據（包括位置和系統配置資訊）傳回公司，以確認晶片位於應在的位置。
然而，即使是更好的執法也有其限制。
Nvidia 無法追蹤每一個晶片。BIS無法檢查每個伺服器。走私者會繼續尋找漏洞。如果美國想在人工智慧競賽中保持領先中國，就需要更快地創新，而不是更嚴厲地打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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