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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韓國海軍陸戰隊以穿越敵方領土時不留任何生命而聞名,甚至連一頭正在哺乳的豬都沒有留下。
1968 年 2 月 12 日,當這支部隊掃蕩越南中部村莊豐尼 (Phong Nhi) 和豐一 (Phong Nhut) 時,發現了數十具屍體,均為手無寸鐵的平民,其中大多數是兒童和婦女,被槍殺或被刺刀刺傷。
「這位老人從藏身洞裡走出來,舉起了雙手,」當時 22 歲的該部隊前海軍陸戰隊員柳鎮成 (Ryu Jin-seong) 回憶道。 “他不斷乞求活下去,顯然是認為自己被帶走後就會被殺死。”
柳先生說,一名警官一怒之下咒罵了一聲,並向該男子射出了子彈。
越戰的悲劇——本週在混亂的美國從阿富汗撤軍期間再次引起強烈反響——繼續困擾著那些目睹並經歷了二十年血腥屠殺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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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無法擺脫韓國軍隊進村那一天的惡夢,」61歲的阮氏清(Nguyen Thi Thanh)說。她失去了母親、姊姊和弟弟等五名親人,自己也在1968年的豐尼戰役中負傷。 “但韓國政府從來沒有來過我們村子,也從來沒有問過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韓國派出了32萬軍隊,並稱他們為「反共十字軍」。作為對其貢獻的回報,它贏得了美國的援助,幫助建立了國家經濟。但長期以來一直有傳言稱韓國軍隊大規模屠殺越南平民。
在過去的軍事獨裁統治下,討論這個話題一直是個禁忌。但隨著韓國在 20 世紀 90 年代末享有更大的新聞自由,更多媒體開始發表有關所謂的平民屠殺的報導。其中,豐尼 (Phong Nhi) 和豐一 (Phong Nhut) 的地震記錄最為豐富。
根據解密的美國文件,美國軍方在槍擊事件發生幾天後就對事件進行了調查。
文件顯示,在韓國海軍陸戰隊進入豐義和豐一後,在廣南省奠邊府行動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和南越民兵聽到了槍聲,並看到小屋燃燒。美國人和南越人協助受傷的村民逃離。文件稱,他們後來前往豐尼,發現屍體堆積如山,其中包括一名兒童和一名孕婦,頭部近距離中槍,還有「一名還活著但乳房被割掉的年輕女子」。
一名美國海軍陸戰隊員拍下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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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美國的文件和倖存者最近的證詞,超過 70 名村民在襲擊中喪生。
「這次事件的受害者是手無寸鐵的平民,其中絕大多數是婦女和兒童,他們在懇求饒命時被殺害,」美國海軍陸戰隊調查員約翰·M·坎帕內利少校在1968年2月18日解密的文件中寫道。他還補充道,“為了安撫倖存者和死傷者家屬”,韓國海軍陸戰隊營長官“向地區負責人表示道歉,並提供了30袋大米”。
到 1968 年 4 月,美國軍事調查人員得出結論,“存在發生戰爭罪行的可能性”,並將這一信息分享給了駐越南的韓國高級軍官中將蔡明信。蔡將軍回應稱,「屠殺是共產黨精心策劃並無情推選出來的」。
韓國老兵則講述了不同的故事。
柳先生說,有一條長期命令,即海軍陸戰隊如果遭到哪怕是小規模的槍擊,他們也必須追查火源並摧毀他們發現的一切,甚至是手無寸鐵的平民,以在敵人中製造恐懼。他說,展現殘忍行為的任務經常落在綽號為「殺手公司」的部隊身上,包括柳先生的部隊。根據美國文件,豐尼和豐一地區的攻擊起因是村莊附近的小規模火災導致一名韓國海軍陸戰隊員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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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排隊員劉先生說,當他的部隊掃蕩村莊時,沒有發現武裝人員,但圍捕了村民。他說,連隊內部普遍都知道,殿後的第三排屠殺了聚集的村民。
「我們聽說,當連長被問到如何處理他們時,他豎起了拇指,並做出了割喉的手勢,」他說。
1969 年底,蘭德公司在一項研究中揭露了韓國軍隊對越南平民實施暴行的指控,隨後美國軍方重啟了此案調查。大約在這個時候,韓國情報機構開始就大屠殺一事對海軍陸戰隊成員進行訊問,前軍官在2000年告訴韓國媒體。其中至少有一名軍官的說法與柳先生的類似。
沒有證據顯示華盛頓或首爾進一步追查此事。相反,美國難民和留學生卻指責美國軍方隱瞞韓國軍隊對平民實施暴行的證據。
1992年韓國與越南建立外交關係後,韓國遊客遇到了對韓國軍隊暴行記憶猶新的越南村民。一名韓國研究人員根據對村莊倖存者和目擊者的採訪進行的一項研究報告稱,據稱韓國軍隊進行了數十起大屠殺,造成多達 9,000 名越南平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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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堅稱,在其戰爭記錄中沒有發現平民被殺的證據。當律師要求情報機構公佈 1969 年對海軍陸戰隊調查的結果時,該機構拒絕了,並表示「既不能確認也不能否認」是否進行了調查。
2019 年,越南國防部在回應請願書時表示,由於越南尚未準備好合作,因此無法調查這些指控。
2018 年訪問河內時,文在寅總統表示“對不幸的過去感到遺憾”,但沒有正式道歉,河內從未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他的言論並沒有為越南的受害者帶來安慰。
阮女士等人向文在寅提交的請願書中寫道:“韓國政府官員從未詢問過我們這些倖存者是否需要道歉。” “我們確實想要一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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