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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力 | 安全 | 東亞
從軍事間諜到親中台灣影響者再到地方政府官員，賴清德政府正在尋求遏制北京的滲透。
布萊恩·希奧
作者：Brian Hioe
2025年3月17日
台灣尋求打擊中國影響力和間諜活動
2025 年 3 月 13 日，台灣總統賴清德舉行全國記者會，概述捍衛國家安全的新措施。
圖片來源：中華民國總統府（台灣）/王玉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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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3日，台灣總統賴清德突然召開全國記者會，宣布遏制北京滲透和影響的新措施。賴昌星特別提到軍隊、媒體、商人、有影響力的人士、宗教團體、政客和演藝人員是中國試圖拉攏或招募的群體。
台灣經常發生涉及現役或退役台灣軍人參與中國間諜活動的案件。在最近的案例中，退役空軍少校石俊政說服前空中攔截指揮官許燦成洩露台灣對中國空襲反應的訊息，以換取報酬。據信，施崇棠本人在 2021 年至 2024 年 8 月期間洩露了機密文件，當時當局突襲搜查了他的住所。
過去幾年，涉及軍方人員的間諜案件一直是個反覆出現的主題。但正如黎智英在演講中提到的，因間諜罪被捕的人數正在增加。
間諜案件的類型也呈現多樣化。例如，今年 1 月，退役中將高安國與其他前軍人一起被拘留，因為他接受中國的資助和指示，組成一個準軍事小組，試圖在戰時充當第五縱隊。聽說有人因試圖組建潛伏小組並在戰時活躍起來而被捕，而不是僅僅因為間諜案件，這是相對較新的事。
這些間諜案件凸顯了台灣持續面臨的認同問題。例如，80歲的高鱘是國共內戰後國民黨逃往台灣之前出生在中國的最後一代軍人之一。
然而，過去一年不僅出現了間諜案件，人們對中國對娛樂業影響的擔憂也日益加深。首先，在大陸市場工作的台灣藝人轉發大陸官方媒體強調台灣領土主張的聲明，這早已是既定現象。近期，黎智英政府對這些藝人展開嚴厲打擊，大陸委員會批評他們詆毀台灣主權。
但過去幾個月，台灣民眾越來越擔心台灣網紅收受大陸賄賂，製作親大陸內容以贏得民眾支持的問題。反中共 YouTuber Pa Chiung 製作的一段病毒式影片引起了公眾的關注，該影片展示了中國統戰組織資助和支付台灣藝人製作旨在正面描繪中國的內容的過程。該影片在大約一周內吸引了240萬次觀看。
這部影片由饒舌歌手陳博源主演，他以前是親中共的影響者，但後來改變了政治立場，他正在製作旅遊內容，旨在展示台灣年輕人在中國可以獲得的經濟機會。影片曝光後，台灣持有大陸身分證的人數也引發爭議，因為影片顯示台灣人取得大陸身分證的過程非常容易。
黎智英政府此後規定，公務員和軍人不得持有中國身分證。現行法律規定，台灣民眾持有中國大陸身分證，即喪失國籍。至少有一名海軍成員後來自稱擁有中國身分證，這是他們的中國母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申請的。政府強調此人不會喪失台灣國籍。陸委會表示，將對居住在中國、支持中國對台灣主權的台灣藝人進行調查，以確定他們是否持有中國身分證。如果他們這樣做，根據現行法律，他們將喪失台灣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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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智英在記者會上宣布的措施大部分先前都曾被提及。賴昌星呼籲為台灣年輕人，特別是文化創作者提供資金，以提供無需前往中國大陸的商業機會。然而，鑑於國民黨控制的立法機構目前 大力削減預算，目前尚不清楚黎智英政府將如何支付這些措施的費用。
但賴清德宣布的關鍵措施大多以安全為重點。鑑於對可能冒充香港或澳門居民的中國滲透者的擔憂日益加劇，政府將延長香港或澳門居民獲得台灣永久居留權所需的時間，同時限制他們目前獲得台灣公民身份的一些途徑。儘管政府聲稱在推出這些措施前會與在台香港公民社會團體進行磋商，但目前尚不清楚這些措施對在台尋求庇護的香港人將產生何種影響。
賴清德的聲明是在內政部移民署宣布將取消與台灣國民結婚的在台大陸女性的居留權後不久發布的。這名女子是視訊平台抖音的網紅，她製作的影片表達了支持中國使用武力吞併台灣的支持。自從事件發生以來，其他幾位中國網紅的居留許可也可能被取消。在北京，國台辦發言人陳斌華稱，此舉顯示台灣對政治自由的壓制。
賴昌星也表示，與統戰部有關的大陸團體將被禁止前往台灣。這表明，黎智英政府將阻止部分中國政府官員以外交代表團成員身份來台與國民黨官員會面，例如台北和上海每年舉行的兩岸城市交流活動。最近一次交流活動於 12 月舉行，為單日活動，陸委會阻止了從上海前往台北的 103 人代表團中的 10 人的申請。
同樣，政府官員（無論是公務員、行政區長或立法者）也將推出 一項報告中國旅行經驗的新機制。
長期以來，人們一直擔心，區長（台灣街道一級的最低級別民選政治職位）會帶著選民參加有補貼的旅遊團前往大陸，這些旅遊團為參與者提供旨在促進和加強支持統一情緒的旅遊。直到 2024 年選舉期間，台灣政府才開始嚴厲打擊這種做法，並傳喚區長就參與和組織此類旅遊進行問詢。這種做法十分普遍，根據調查，台北市 有30% 的區長都參加過由中國政府部分資助的旅遊團。
但最近，國民黨黨團領袖傅昆池等國民黨政客也更加關注前往香港或中國大陸的旅行。新機制可能意在向國民黨施壓，迫使其遵守規定。
傅高義帶頭推動國民黨持續大幅削減國家預算，並凍結憲法法院。黎智英所在的民進黨指責傅瑩在回國後採取了新的行動，試圖阻撓政府的運作。
傅希秋最近一次去香港是在二月，參加香港國際旅遊博覽會。但傅瑩此行卻招致了特別多的批評，因為傅瑩試圖隱瞞自己曾前往香港的事實，而是在臉書上發文稱自己因病缺席立法會的跨黨派談判。不同尋常的是，立法院院長韓國瑜公開了傅希秋曾前往中國大陸的消息，韓國瑜也屬於國民黨。
後來有消息稱，傅希秋代表團的一名成員在進入香港時因幾十年前的洗錢指控而被捕。民進黨批評傅瑩沒有協助其代表團的這名成員，也沒有向陸委會報告該人被拘留的情況。陸委會指出，過去幾年來，中國當局曾以任意罪名逮捕台灣人。
國民黨政客也被指控在訪問中國期間接受中國政府的資助。其中包括傅。上週，警方搜查了他的辦公室，發現競選物品可能是中國政府提供的，因為這些物品似乎沒有付款。新機制可能將進一步審查國民黨政客在訪問中國期間是否收受現金或其他物質禮物。
然而，賴昌星新舉措中最受關注的或許是宣布將重新設立軍事法庭來審理間諜案件。今年早些時候，有人開始提出設立軍事法庭的想法，認為民事法庭不適合處理此類案件，因為民事法官對間諜案件了解不夠。
在台灣，間諜案通常只受到輕判或不予立案。有人聲稱，此類裁決是由國民黨一黨執政時期任命的「恐龍法官」做出的，他們做出的裁決是為了保護與他們政治立場一致的人。但諷刺的是，軍事法庭的概念—— 2013年才在台灣廢除——卻讓人回想起台灣的威權時期。
國民黨對軍事法庭的設立持強硬立場，證明歷史出現了奇怪的轉折。國民黨方面表示，或將就軍事法庭問題舉行全民公投，並稱黎智英的建議是對軍隊尊嚴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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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的框架將會是引用戒嚴的歷史。公投題目建議為：“鑑於賴總統已將中國列為境外敵對勢力，使兩岸關係處於準戰爭狀態，您是否支持效仿烏克蘭，實施戒嚴並恢復軍事法庭？”
儘管這個問題指的是烏克蘭，但其隱含的對比可能是韓國總統尹錫烈宣布戒嚴的流產。民進黨在社群媒體上發表帖子，最初表示支持戒嚴，此舉在台灣引發爭議。該貼文很快就被刪除，並被替換為譴責戒嚴的聲明，強調是國民黨在台灣維持了數十年的戒嚴，並表示民進黨反對今天的台灣重蹈威權主義覆轍。然而損害已經造成，該社群媒體貼文為國民黨聲稱民進黨試圖在台灣實施威權主義提供了佐證。
可以普遍預期國民黨將對賴清德政府的措施採取強硬立場。國民黨可能抨擊驅逐與台灣人結婚的大陸公民的行為，稱其侵犯了台灣人中國配偶的權利，而國民黨傳統上一直宣稱要捍衛這一選民群體。更廣泛地說，打擊統戰工作的嘗試將被描述為黎智英政府試圖壓制不同政見的行為。國民黨自蔡英文執政以來 就指責民進黨搞「綠色恐怖」 ，這一指責恐怕還會持續下去。
國民黨必須決定將在多大程度上傾向於捍衛支持統一的團體或個人。 2024年11月，內政部要求解散中國統一促進黨。由前黑幫老大張安樂領導的「中華進步黨」與組織犯罪有聯繫，並涉嫌對學生示威者進行暴力襲擊，以及在香港活動人士黃之鋒過去訪問台灣期間實施暴力襲擊。內政部指控 CUPP 犯有接受中國資金、干涉選舉、違反外國干涉法、謀殺和人口販賣等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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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黎智英政府可能希望透過嘗試一些唾手可得的政策來試水，但該提議遭到了國民黨政客的抵制，例如立委翁小玲。翁志雄是一位激進分子，他曾因「台灣人是中國人」的言論而引發爭議，他建議政府應該解散台灣建黨黨團等支持台獨的政黨。翁先生也因提出一項允許軍人和公務員向中國國旗敬禮或唱中國國歌而不受懲罰的 立法而聞名。
然而，國民黨主席朱立倫等一些政客警告稱，翁文昌和其他直言不諱的立法委員的言論將使國民黨面臨強烈反對。國民黨將如何回應黎智英政府的最新行動，仍有待觀察。
民眾對黎智英所宣布的措施將作何反應也值得懷疑。台灣人對於政黨的行為很敏感，這些行為會讓人聯想到台灣過去的威權主義。事實上，賴清德就其新舉措召開全國新聞發布會可能會給國民黨提供政治彈藥；他或許應該靜靜地推出這些改變，這樣效果會更好。但隨著國民黨削減預算和凍結憲法法院的行動引發針對國民黨「立委」的罷免運動浪潮，黎智英舉行記者會很可能是出於選舉方面的考量。他可能試圖透過強調台灣面臨的來自中國的威脅來團結民進黨支持者，並迫使國民黨陷入反對保衛台灣措施的尷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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