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艾爾斯伯格

1971 年，丹尼爾·艾爾斯伯格 (Daniel Ellsberg) 公佈了絕密的五角大樓文件，成為美國最著名的告密者之一。（美聯社）

作者： Elaine Woo作家

2023 年 6 月 16 日上午 11:36（太平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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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分析師丹尼爾·艾爾斯伯格 (Daniel Ellsberg) 因未經授權發布絕密的五角大樓文件而引發了有關新聞自由的官司，並給理查德·尼克松 (Richard M. Nixon) 的總統任期帶來了災難，他於近日去世。

艾爾斯伯格的家人向《紐約時報》發表聲明稱，艾爾斯伯格是美國最著名的告密者之一，他於週五在肯辛頓灣區的家中去世。享年 92 歲。他的妻子和孩子在聲明中表示，死因是胰臟癌。

1971 年，艾爾斯伯格向《紐約時報》提供了美國參與越戰的高度機密歷史文件（即後來的五角大廈文件），從此他既成了公敵，又成了民間英雄。大規模洩露政府文件在當時是史無前例的，這種非同尋常的舉報行為揭開了美國政策制定領域幾乎不為人知的面紗，也讓艾爾斯伯格成為了尼克森「敵人名單」上的一員，並在那個動蕩的時代扮演著重要角色。

這份長達 47 卷、7,000 頁的報告講述了自哈里·杜魯門開始的四任總統如何就美國參與越南戰爭的範圍和勝利前景撒謊。艾爾斯伯格是一位鷹派前海軍陸戰隊中尉，擁有哈佛大學的博士學位，他曾幫助羅伯特·麥克納馬拉完成這項研究，而麥克納馬拉曾擔任甘迺迪總統和約翰遜總統的國防部長，是越戰的總設計師。艾爾斯伯格希望這些文件的出版能迅速結束這場不得人心的戰爭。

在《紐約時報》開始刊登報紙摘錄後，艾爾斯伯格成為了通緝犯。他躲過了聯邦調查局兩週的追捕，同時向包括《洛杉磯時報》在內的全國十幾家其他主要報紙提供了這份被盜報告的副本。

他最終自首並被指控犯有 12 項聯邦罪名，包括共謀、盜竊政府財產和間諜罪。 1973 年，由於政府不當行為被曝光，洛杉磯聯邦法院法官宣布審判無效，他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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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斯伯格是個既聰明又自負的複雜人物，在因五角大廈文件而聲名狼藉之前，他的一生就已經非凡。無論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他見證了越戰時期的重大事件，並與當時的一些關鍵人物密切合作。

早在尼克森的國家安全顧問基辛格譴責艾爾斯伯格為「美國最危險的人」之前，他就在哈佛大學結識了亨利·基辛格。 1964 年，他作為麥克納馬拉的「神童」之一開始在五角大廈工作，當時正值北部灣事件爆發之時。約翰遜利用這次與北越的衝突獲得了在越南發動公開戰鬥的權力。

一年後，艾爾斯伯格親自前往越南，從兩位傳奇人物那裡獲得了對越南戰爭的內部看法：愛德華·蘭斯代爾將軍，他是格雷厄姆·格林的《沈靜的美國人》中派爾一角的原型；約翰·保羅·范恩，前陸軍軍官，美國越南政策的直言不諱的批評者，他的事蹟被尼爾·希恩收錄於輝策獎中獲獎的作品。艾爾斯伯格後來向希恩尋求幫助，公開五角大廈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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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佈這些文件並沒有像艾爾斯伯格所希望的那樣迅速結束戰爭：直到 1973 年，也就是這些文件在《紐約時報》上發表兩年後，美國官方才停止介入越戰。但艾爾斯伯格的行為確實帶來了嚴重後果。

這些文件徹底改變了國家的政治環境，揭示了美國公眾根深蒂固的憤世嫉俗情緒，並削弱了人們對政府的信心。這次洩密事件也促使了「水管工」組織的成立，這是白宮的一個秘密機構，其任務是調查和抹黑艾爾斯伯格，而艾爾斯伯格後來為尼克森的連任委員會犯下了包括水門事件在內的多項罪行。

1973 年 7 月 20 日，被定罪的水門事件七名共謀者之一 G. Gordon Liddy 抵達華盛頓特區眾議院軍事小組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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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組織特工在G·戈登·利迪 (G. Gordon Liddy)和霍華德·亨特 (Howard Hunt)的帶領下，闖入艾爾斯伯格在貝弗利山莊的精神科醫生的辦公室，尋找不利的材料。後來，他們犯下了歷史性的大錯——闖入位於華盛頓特區水門大廈的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總部。隨後的醜聞席捲了尼克森，迫使他於 1974 年 8 月 9 日辭職。

五角大廈文件歷史學家戴維·魯登斯坦在其 1996 年出版的《印刷機停止的那一天》一書中總結道：“簡而言之，五角大樓文件事件直接導致了尼克森總統任期的瓦解。”

有些人視艾爾斯伯格為英雄，有些人視他為叛徒，他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一直擔任作家、講師和反核活動家。他一直是政府的激烈批評者，尤其是在 1991 年海灣戰爭和 2003 年伊拉克戰爭期間。他鼓勵舉報，並支持愛德華·斯諾登。史諾登於 2013 年洩露了大量國家安全局文件，使他成為 21 世紀迄今為止最著名的舉報人。

艾爾斯伯格在2017 年喬治城大學的一次研討會上表示：“像五角大樓文件這樣的文件應該每年公佈幾次。”

艾爾斯伯格從戰士到標誌性和平主義者的道路始於芝加哥，他於 1931 年 4 月 7 日出生在那裡。他在底特律長大，是皈依基督教科學派的中產階級猶太家庭中的第二個孩子。他的父親是一名結構工程師；他的母親是一名音樂家，從丹尼爾 5 歲起，她就要求他每天練習鋼琴長達八個小時。即使在他 15 歲時母親在一場車禍中去世後，丹尼爾仍然堅持這種訓練習慣。

全額獎學金使他能夠進入哈佛大學學習經濟學和政治學。他在班上以第三名的成績畢業，並於 1952 年獲得經濟學學士學位。隨後，他憑藉伍德羅威爾遜獎學金進入劍橋大學學習，之後於 1953 年回到哈佛大學攻讀經濟學碩士學位。

在哈佛，他遇到了卡羅爾·卡明斯並與之結婚，他們有兩個孩子，羅伯特和瑪麗。他的身後還留下了第二任妻子帕特里夏·馬克思 (Patricia Marx)、他們的兒子邁克爾 (Michael) 和幾個孫子孫女。

受到演員約翰韋恩的電影英雄事蹟的影響，艾爾斯伯格放棄了學生時期的服役延期，於 1954 年 4 月報名加入海軍陸戰隊，服役兩年。他成為了一名神槍手，並指揮位於北卡羅來納州勒瓊營的第二海軍陸戰師的一個步槍連。 1956 年蘇伊士危機期間，他延長了服役期限，希望能率領部隊參戰，但美國並未進行軍事幹預。

他在2002年的回憶錄《秘密》中寫道：“在我人生的那個時候，我非常在意我們打得怎麼樣，但很少關心我們和誰打，或者為什麼打。那是總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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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 年，尼克森總統在阿納海姆會議中心發表集會演講時做出勝利手勢。（鮑里斯·亞羅/洛杉磯時報）

這種由第二次世界大戰和冷戰所塑造的態度在接下來的十年中一直伴隨著他。

服完兵役後，艾爾斯伯格於 1959 年在哈佛大學獲得經濟學博士學位。同年，他加入了位於聖莫尼卡的智庫蘭德公司，經常前往華盛頓參加高層會議，並參與了幫助甘迺迪制定 1962 年古巴飛彈危機應對措施的討論。

1964 年，他移居華盛頓，加入約翰·T·麥克諾頓 (John T. McNaughton) 的團隊，當時麥克納馬拉手下負責國際安全的國防部助理部長。他幫助麥克諾頓管理湧入五角大樓的大量有關美國在越南活動的資訊。他支持約翰遜政府的越南政策，有時還幫助麥克諾頓編造“10 個替代謊言”，以幫助麥克納馬拉解釋與戰爭有關的困難情況。

1970 年代，美國作家、《五角大廈文件》出版商丹尼爾艾爾斯伯格在記者會上發表演說。（圖片來自赫爾頓檔案/蓋蒂圖片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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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艾爾斯伯格作為跨部門小組成員前往越南進行政治工作。

他在那裡所看到的景象使他開始反對戰爭——逃避戰鬥的南越軍隊、偷竊平民物資的腐敗官員、毫無意義的村莊焚燒以及對涉嫌與越共有聯繫的手無寸鐵的農民的槍擊。平定政策沒有發揮作用，美國和越南的傷亡人數不斷增加。

到 1966 年，他得出結論，美國在越南的努力毫無進展。隔年他離開越南後，一心想揭露越南發生的真相。

儘管麥克納馬拉公開宣稱對戰爭的進展持樂觀態度，但他對戰爭卻感到失望。到 1967 年中期，國防部長確信美國對越南的政策已經失敗。

麥克納馬拉在 1995 年出版的《回顧越南的悲劇和教訓》一書中寫道：「我越來越覺得，戰爭結束後，學者們肯定希望探究這些問題。」他要求麥克諾頓開始收集文件，以便對戰爭原因進行客觀研究。

丹尼爾艾爾斯伯格在 20 世紀 70 年代的新聞發布會上發表講話。

丹尼爾艾爾斯伯格在 20 世紀 70 年代的新聞發布會上發表講話。（赫爾頓檔案/蓋蒂圖片社）

艾爾斯伯格受邀加入研究小組，針對 1945 年至 1967 年越南的決策進行研究。總共 36 位研究人員花了 18 個月的時間完成了這份報告。艾爾斯伯格曾為甘迺迪 1961 年行動的部分撰寫文章，他也成為少數完整閱讀該書的人之一。

儘管艾爾斯伯格並非直接為政府工作，但他作為蘭德公司分析師，透過一系列高層任務保持內部管道。 1968 年麥克納馬拉辭去世界銀行行長的職務後，艾爾斯伯格成為新任世界銀行行長克拉克克利福德評估越南問題的小組的顧問。後來，他為基辛格為尼克森政府所進行的類似計畫提供建議。

1968 年 2 月，艾爾斯伯格獲悉，駐越南美軍司令、陸軍將軍威廉·C·威斯特摩蘭請求增兵 206,000 人，這樣美軍總兵力將超過 70 萬人。艾爾斯伯格決心防止事態危險升級，於是向參議員羅伯特·F·甘迺迪洩露了一份有關威斯特摩蘭請求的機密報告。

該決議也被洩露給了《紐約時報》，引發了國會的憤怒，一些議員開始呼籲廢除賦予總統發動戰爭的廣泛權力的北部灣決議。

這一反應讓艾爾斯伯格感到驚訝，也給了他一個教訓：“洩密可以是一種愛國和建設性的行為。”

威斯特摩蘭事件報導發表後不久，艾爾斯伯格就按照他的新信念採取了行動。 1968年3月，他向當時擔任《紐約時報》五角大廈記者的希恩洩漏了機密報告和文件。希恩寫了一篇文章，說美國在 1968 年 1 月春節攻勢之前嚴重低估了敵人的實力，那場攻勢造成美國死亡人數超過 1,000 人。

3月底，約翰遜宣布結束對北越的轟炸，並決定不再尋求第二個完整任期，這項決定震驚了美國人。

1969 年，在為蘭德公司和基辛格研究越南問題時，艾爾斯伯格請求五角大樓官員允許他把麥克納馬拉研究報告的一些卷本帶回他在聖莫尼卡的辦公室。那年夏天，他開始閱讀越戰秘史。

他了解到，早在 1948 年，美國顧問就對越南共產黨領導人胡志明所獲得的民眾支持印象深刻，曾警告不要干涉越戰。但在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甘迺迪和約翰遜三任總統的領導下，美國的參與逐漸升級，顯著擴大了美國的角色。

艾爾斯伯格很快就得出結論：越戰從來都不是歷史學家通常所描述的內戰，而是「一場外國侵略戰爭，美國的侵略戰爭」。他開始相信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不僅戰略上被誤導，而且不道德。

當艾爾斯伯格在《洛杉磯時報》上讀到一篇關於美國陸軍決定撤銷對八名綠色貝雷帽隊員殺害一名越南雙重間諜嫌疑人的指控的報道時，他開始思考起來。他從字裡行間看出，白宮向軍方施加壓力，要求放棄此案，是為了掩蓋謀殺案，並阻止公眾了解背後的真相。他憤怒地發誓，他再也不會「參與這個謊言機器、這個掩蓋真相的行動、這個謀殺案」。

他的思緒轉向了蘭德保險箱裡隱藏的書房。他現在認為這是「四位總統及其政府在 23 年的時間裡為掩蓋大屠殺計劃和行動而撒謊的 7,000 頁文件證據」。他決定不再隱瞞此事，儘管公開此事會讓他背叛那些信任他保密的親密夥伴。

同一天，他打電話給安東尼·魯索 (Anthony Russo)，後者是蘭德公司的前同事，經常鼓勵艾爾斯伯格上市。

當艾爾斯伯格到達魯索的公寓時，他向魯索講述了麥克納馬拉的報告，並詢問他是否可以使用影印機。魯索向當時的女友琳達·西奈 (Lynda Sinay) 尋求幫助，後者在好萊塢擁有一家廣告公司。

抄寫工作於 1969 年 10 月 1 日晚上開始，並在接下來的幾週內每晚都繼續進行。西奈曾兩次意外觸發無聲警報，導致警察來到她的辦公室，打斷了她的複印工作，但大部分複印工作都順利進行。

@@*@@* 文件 @@*@@* 從左到右：紐約時報的 David Halberstam、美聯社的 Malcolm Browne 和合眾國際社的 Neil Sheehan 在這張 1963 年 11 月 4 日的檔案照片中，在湄公河三角洲的一次作業期間，他們在升降機間隙聊天。縣驗屍官稱，普立茲獎作家兼記者哈爾伯斯塔姆於 2007 年 4 月 23 日星期一凌晨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享年 73 歲。（美聯社照片/《時代》雜誌）@@*@@* 雜誌停刊，暫無銷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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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會因為影印機的綠燈而失明，」負責大部分影印工作的艾爾斯伯格說。協助他的還有魯索 (Russo)、西奈 (Sinay)，甚至還有他的孩子羅伯特 (Robert) 和瑪麗 (Mary)，當時羅伯特和瑪麗分別為 13 歲和 10 歲。羅伯特幫忙操作影印機，瑪莉則修剪紙張，去掉印在上面的「絕密」字樣。

到 11 月，艾爾斯伯格已影印了足夠多的報告內容，並將其交給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主席、參議員威廉·富布賴特 (J. William Fulbright，民主黨，阿肯色州)。他建議富布賴特在有關戰爭的聽證會上公佈這些文件。富布賴特最初對利用這些文件批評戰爭的前景感到興奮，但最終決定不發表這些文件，並告訴艾爾斯伯格這些文件「只是歷史」。

艾爾斯伯格曾試圖引起其他國會議員的興趣，包括參議員喬治·麥戈文和參議員查爾斯·馬蒂亞斯，但由於各種原因，他們都拒絕了他。艾爾斯伯格隨後考慮了另一種策略。

1971 年 3 月 2 日，他與希恩會面並提出要看這些文件。他告訴希恩，他可以做筆記，但拒絕讓他複印這份報告，因為報社不保證一定會發表這份報告。艾爾斯伯格在 2021 年接受《國家》雜誌採訪時解釋道：“我不希望這本書的副本放在一個不會使用它的機構裡。”

他們約好 10 天後見面，好讓希恩可以審閱艾爾斯伯格存放在他姐夫劍橋公寓裡的一套被盜文件。

當他離開小鎮幾天時，他給了希恩一把公寓的鑰匙，並允許他在離開期間繼續閱讀報紙。該記者抓住機會複印了報紙並偷偷與編輯們分享了副本。不久，《紐約時報》的記者和編輯團隊就躲進了紐約市的一家飯店，閱讀報紙、標記摘錄並撰寫文章。希恩擔心失去獨家新聞，直到 1971 年 6 月 13 日第一期報導即將出版之前，他才向艾爾斯伯格透露《紐約時報》的計劃。

希恩在接受《紐約時報》採訪時談到艾爾斯伯格早些時候向參議員洩密的情況時說：「他很幸運，這整件事沒有被曝光。」這次採訪直到 2021 年艾爾斯伯格去世後才發表。

尼克森政府聲稱這項研究的發表危害國家安全，因此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紐約時報》停止進一步披露資訊——這是政府首次試圖阻止媒體發布其掌握的資訊。美國最高法院最終裁決支持《紐約時報》的訴求，允許該報恢復刊登有關該研究的報導。

艾爾斯伯格最終向十多家其他報紙提供了這項研究的副本，其中包括《洛杉磯時報》、《華盛頓郵報》、《波士頓環球報》和《基督教科學箴言報》。在投降前，他還接受了沃爾特·克朗凱特在《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晚間新聞》的採訪，表示希望「真相能讓我們從這場戰爭中解脫出來」。

讓尼克森感到憤怒的是，媒體——從來不是他的朋友——卻把艾爾斯伯格描繪成了英雄。在橢圓形辦公室的錄音帶中，可以聽到總統告訴基辛格和阿蒂。約翰·米切爾將軍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不要擔心他的審判，」他說。「把一切都公佈出來。在媒體上審判他。在媒體上審判他。約翰，所有關於調查的內容，都公佈出來，洩露出去。我們要在媒體上毀了他。媒體。明白了嗎？”

1971 年 9 月 3 日，水管工闖入劉易斯·菲爾丁博士位於貝弗利山莊的辦公室，尋找艾爾斯伯格的機密文件，但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並且平安無事地離開了。

直到水門事件醜聞爆發，犯罪目的才被揭露。當艾爾斯伯格案的法官得知菲爾丁被竊的消息時，法庭上宣布了這一消息。當晚，尼克森的兩名高級副手——國內事務主管約翰·埃利希曼和幕僚長HR·霍爾德曼——以及代理司法部長理查德·克萊因丁斯特辭職；白宮法律顧問約翰·迪恩被解僱。

霍爾德曼、埃利希曼、米切爾和迪恩後來因密謀阻礙水門事件調查而入獄，水管工部門負責人埃吉爾「巴德」克羅格也因此入獄。

此後不久，艾爾斯伯格和媒體了解到其他不當行為：白宮曾向審理艾爾斯伯格案的法官馬修·伯恩提供聯邦調查局局長的職位，而且聯邦調查局還竊聽了艾爾斯伯格與前國防部同事的通話。

在宣稱這些事態發展「令人不安」之後，伯恩於 1973 年 5 月 11 日駁回了此案。艾爾斯伯格被無罪釋放。一週後，參議院水門事件聽證會開始。

尼克森在 1978 年的回憶錄中為闖入艾爾斯伯格精神科醫生辦公室的行為辯護。

尼克森寫道：“今天看來，這是錯誤的，而且過分了。” “但我不認為這和丹尼爾·艾爾斯伯格的所作所為一樣錯誤或過分，我仍然認為，巴德·克羅格和約翰·埃利希曼入獄，而丹尼爾·艾爾斯伯格逍遙法外，是一場悲劇。”

吳先生曾任《紐約時報》特約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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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依琳

伊萊恩吳 (Elaine Woo) 是洛杉磯本地人，自 1983 年以來一直為家鄉的報紙撰稿。在加入「死對頭」——新聞訃告專欄之前，她負責公共教育報導並從事過各種編輯工作。她在那裡為當地、國內和國際的著名人物撰寫了藝術性的文章，包括諾曼·梅勒 (Norman Mailer)、茱莉亞·查爾德 (Julia Child) 和羅莎·帕克斯 (Rosa Parks)。她於 2015 年離開《泰晤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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