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因素:
- 到 19 世纪 60 年代,日本已经是一个资本主义(或原资本主义)社会。
- 许多在 19 世纪 70 和 80 年代领导日本的明治官员都曾担任萨摩藩行政长官,而萨摩藩在政府支持的现代化计划方面有着悠久的传统。
尽管与世隔绝,但到了 19 世纪,日本已远非一个静止的社会,而是一个充满贸易和流动性的国家,市场提供着丰富的商品和服务,从大米和衣服到旅游、教育和娱乐。当时,日本已经尝试了许多我们与市场相关的制度,例如各种形式的法律合同、保险、纸币、债券和原始股份公司。甚至广告也变得盛行起来,作家和浮京绘艺术家在作品中插入品牌(现在被称为“原生广告”或“付费推广”),商人付钱给艺伎、妓女、歌舞伎演员和相扑选手来推广他们的衣服和配饰。广重以他的“东海道”系列而闻名,但他也创作了一个名为“江户名店”的系列。
歌川广重的“青柳餐厅”,出自“江户名店”系列
然而,虽然市场经济是现代化的先决条件,但这肯定是不够的(有人认为,清朝中国也发展了各种市场机制,但未能实现现代化)。
尽管中国仍然秉持儒家“君子知义,小人知利”的观念,但到了明治维新时期,日本的学者和精英已经成功地将他们对商人和贸易的传统蔑视与资本主义的逐利行为调和起来:
到了十八世纪末,统治者与经济活动的关系出现了一种新观点,即商业利益服务于国家的道德目标。随着大名们在整个日本市场相互竞争以谋取利润,他们追求商业优势的紧迫性也愈发强烈。为了证明这种经济政策转变的合理性,一些思想家试图将商业与儒家道德观念相协调。这些哲学家们不是从贸易本身的角度来讨论贸易,而是从统治者“治国救民”(keisei saimin)和促进藩属国“国家利益”(kokueki)的道德义务的角度来讨论贸易。
《日本财富与权力的起源:儒家思想与资本主义的调和,1830-1885》作者:约翰·H·萨杰斯
萨摩藩在这一努力中最为成功,其领导人走在了所谓国家资本主义和国家主导的现代化的前沿,而这远早于日本学者接触到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国家政治经济体系》一书之前,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著对进口替代进行了令人信服的论证。
为了实现现代化,萨摩官员从各个地方寻求知识,邀请日本各地的学者和工匠定居其领地,并创建各种由领地经营的企业以改善经济,这些企业包括大炮铸造厂和船厂、矿山、盐和蚕。它甚至一度建立了一个甘蔗种植园,其组织和残酷程度让人想起加勒比海的种植园。
由于所有这些计划,到 19 世纪 30 年代,萨摩成功还清了债务,并在其他所有藩都陷入财政困境时获得了预算盈余。萨摩的现代化使其得以推翻德川幕府将军,在接下来的 20 年里,其领导人成为东京天皇身边的明治寡头。他们(五代友厚、松方正义、前田正名、大久保利通)为日本制定了与萨摩繁荣昌盛类似的经济和工业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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