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內斯特·勒南（Ernest Renan）的著作《什麼是民族？ 》（Qu'est-ce qu'une nation?

 厄內斯特·勒南（Ernest Renan）的著作《什麼是民族？ 》（Qu'est-ce qu'une nation?）是一篇著名的演講，它挑戰了當時普遍認為民族是由種族、語言、宗教或地理所構成的觀點。 勒南主張，民族是一個由共同的過去、共同的現在和共同的未來所構成的「精神共同體」，它依賴於人們共同的記憶和意願，而非單一的客觀標準。 

• 核心論點： 

  勒南認為，民族是一個「精神共同體」，它不是由種族、語言、宗教或地理等客觀因素決定的，而是由人們共同的記憶和意願所構成。
• 共同的過去： 

  一個民族的成員必須共同擁有過去的榮耀和犧牲，這是一種共同的記憶。
• 共同的現在： 

  一個民族的成員必須共同生活在現在，並共同擁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 共同的未來： 

  一個民族的成員必須共同擁有一個共同的未來，並願意為此共同努力。
• 「精神共同體」： 

  勒南強調，民族是一個由共同的記憶和意願所構成的「精神共同體」，它不是由單一的客觀標準所決定的。
• 影響： 

  這篇演講對後來的民族主義思想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並被視為「政治民族主義」的代表作。

這本《什麼是民族？普法戰爭與歐內斯特・勒南的民族主義思想》（What Is a Nation? and Other Political Writings）是由 M.F.N. Giglioli 編譯，完整收錄勒南（Ernest Renan, 1823–1892）的重要政治著作。以下是前半部分（〈導論〉與篇章摘要）的條列筆記重點與可延伸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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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書籍結構與核心主題

• 收錄 11 篇政治相關文集，從 1848 年到 1883 年。

• 以〈什麼是民族？〉為核心篇，搭配他在法德戰爭、教育與宗教自由、自由主義等議題上的論述。

• 主題貫穿：民族、理性、自由、歷史意識、精神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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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系列編輯前言〉重點

• 勒南被重新定位為「政治思想家」，不只是宗教學者。

• 他的「民族是每日的公民公投」定義，代表一種精神共同體觀，而非基於血統、語言或地理。

• 編者視他為「理想主義的實證主義者」：結合精神信念與理性研究。

• 認為他提出一種「道德意識的國家」，並預見歐洲最終可能取代民族國家。

疑問：

• 勒南的「每日公投」是否能維持國族穩定？是否過於理想？

• 他對「歐洲聯邦」的預見，是道德信仰還是現實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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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導論〉重點摘要

(1) 生平與時代背景

• 出生於布列塔尼（地方性、宗教虔誠、反巴黎中心）。

• 1845 年失去宗教信仰，轉向以「科學與理性」為信仰。

• 1848 年革命與法國自由主義的危機影響深遠。

• 經歷第二帝國的壓制與「拿破崙三世」政權的文化控制。

• 1870 普法戰爭與巴黎公社為他思想轉折點，形成「法國智識與道德改革論」。

(2) 政治思想脈絡

• 屬於「第三代法國自由主義者」。

• 承襲康斯坦、托克維爾等人，但更反功利主義、反物質主義。

• 強調知識精英應引導社會精神進步，而非追求平等或經濟繁榮。

(3) 核心理念

• **自由主義的精神化：**自由是人類精神進步的形式。

• **教育觀：**知識為最高價值，國家應保障學術自由。

• **反教權主義：**贊成宗教在民眾層面的社會功能，但拒絕其政治影響。

• **民族觀：**民族是一種道德與精神的「選擇性共同體」。

• **帝國觀與歐洲觀：**支持歐洲帝國主義，視其為「理性秩序的外化」；同時主張最終的「歐洲聯邦」。

(4) 文體與影響

• 文風優雅、帶諷刺與冷靜距離感，被稱為 renanisme。

• 對後來的共和派、現代主義者、乃至尼采、葛蘭西都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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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主要思想線索（可作筆記架構）

主題	勒南的主張	延伸問題
民族定義	非血統、語言、宗教，而是「共同記憶與共同遺忘」的意志。	在全球化與多元認同時代，是否仍適用？
自由主義	精神貴族領導社會；自由是理性的進步，而非群眾平等。	是否與民主原理矛盾？
教育與宗教	知識追求高於功利；科學需脫離教權。	今日的「宗教自由」與「學術自由」如何調和？
法德戰爭後改革	提倡「智識與道德的重建」以恢復國家力量。	與當代「文化重建」「社會韌性」有何呼應？
歐洲觀	預見歐洲聯合將取代民族國家。	勒南的歐洲理想是否與現代歐盟精神相近？
東方主義與殖民主義	對非歐文明採取優越論。	如何在批判殖民思維的同時保留其理性自由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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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希望我接下來繼續為你條列**〈什麼是民族？（第九章）**的重點與問題？那一章是全書核心，也是與普法戰爭與現代民族主義關聯最直接的部分。

很好 👍
以下是《什麼是民族？》（What Is a Nation?, 1882）這篇演講的條列重點筆記與延伸疑問，以便你快速掌握勒南思想核心、脈絡與問題意識。這是全書的思想中心，融合他對普法戰爭、自由主義與民族精神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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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是民族？》章節重點筆記（條列）

一、歷史背景與問題意識

• 1882 年 3 月 11 日，勒南在巴黎索邦大學演講。

• 背景：

  • 普法戰爭（1870–1871）後，法國戰敗、失去阿爾薩斯與洛林。

  • 德國強調「血統、語言」作為民族基礎，合理化吞併。

  • 勒南提出「民族是精神共同體」以反駁「種族民族主義」。

主旨：

「民族不是種族、語言、宗教或地理的產物，而是一種由歷史記憶與共同意志維繫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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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他否定的「民族基礎」四項

1. 種族（race）

   • 沒有純粹的民族，歷史上皆為混合。

   • 種族作為政治依據是危險的「偽科學」。

   • 批評日耳曼學派用「血統」決定政治權利。

2. 語言（language）

   • 語言是文化的媒介，而非政治共同體的基礎。

   • 「語言造就文學，不造就國家。」

3. 宗教（religion）

   • 現代國家已超越宗教同一性。

   • 宗教分裂過民族（如新教、天主教），非凝聚民族。

4. 地理與利益

   • 山川疆界不能決定民族。

   • 經濟利益也不足以構成民族——「共同的市場不是共同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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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他肯定的「民族真義」

• 民族是一種「靈魂」(âme) 與「精神原則」(principe spirituel)。

• 有兩個要素：

  1. 共同的歷史記憶：一起經歷的苦難與榮耀。

     「受過苦的民族比享樂的民族更有團結。」

  2. 現代的共同意志：人民願意繼續共同生活的「每日公投」。

     “A nation is a daily plebiscite.”（民族是一場每天的公民投票）

• 民族因此是「過去的遺產 + 當下的意志」的結合。
  → 一種「持續的道德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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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遺忘與記憶的雙重力量

• 民族的建立需要「共同記憶」，但也需要「共同遺忘」。

  • 例：法國忘記內戰、宗教戰爭的創傷，才能凝聚。

  • 這是勒南最具洞見也最具爭議的論點。

  • 民族認同建立在有選擇的記憶上，不是客觀歷史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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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對「分離與統一」的原則

• 每個民族有權決定自己的命運（自決權思想萌芽）。

• 但拒絕帝國主義與強制合併——國家應建立於人民意志上，而非征服。

• 反對「民族的自然邊界論」（如普魯士以德語區為理由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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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未來展望

• 預言民族只是階段，最終人類會走向「普世文明」。

  • 「當人類的理性與正義普及時，民族將不再必要。」

• 但在現階段，民族仍是「保障自由」與「培養公民德性」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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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延伸思考與疑問

主題	問題或反思
民族意志論	「每日公投」是否過於理想？若人民意志分裂，民族是否即消失？
記憶與遺忘	勒南主張「遺忘」是民族凝聚力來源，是否為現代國家「製造歷史」的理論依據？
反種族主義與歐洲中心	他否定種族主義，但同時支持殖民與歐洲理性優越，是否自相矛盾？
自由主義與民族主義的張力	自由主義重個人，民族主義重集體——勒南如何在兩者間平衡？
現代啟示	在全球化、多民族國家（如歐盟、台灣、香港）中，「民族作為每日公投」是否仍具啟發性？
戰後歐洲觀	他預見歐洲聯合超越民族國家，是否預示了歐盟理念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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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引文摘錄（譯意）

「民族是過去的共同遺產與當下的共同意志的結合體。」
「民族存在的本質，在於公民的共同行動意願與共享記憶。」
「一個民族的生存權不在於它的血統，而在於人民每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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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要我下一步幫你整理這篇〈什麼是民族？〉與**勒南戰後〈法國的智識與道德改革〉（1871）**的對照筆記？這兩篇其實構成他戰敗後「從國家重建到民族精神」的完整思路，非常值得一起看。

這句勒南名言——“A nation is a daily plebiscite.”（民族是一場每天的公民投票）——是他整個民族理論的核心，也是他反對「血統民族主義」最有力的一句話。
我們可以從三個層次來理解它的真正意思：歷史語境、哲學內涵、與現代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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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歷史語境：反對德國式民族主義

• 1882 年演講背景是普法戰爭之後，德國以「語言與種族同一」為理由吞併阿爾薩斯與洛林。

• 德國學者如費希特（Fichte）主張：「民族＝語言＋血統」。

• 勒南以這句話反擊：

  民族不是先天血緣或語言聯盟，而是人民每天願意繼續共存、共同生活的意志。

換言之，民族不是自然的，而是精神與道德的選擇。
它需要不斷被「重新同意」與「重新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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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哲學內涵：民族是一種「持續的道德契約」

勒南將民族比作一種「持續更新的社會契約」：

• 不像宗教、語言或地理那樣固定；

• 而是一種集體意志的延續，每天都可能被重申、也可能被放棄。

一個民族的存在，和一個人的存在一樣，
不是基於法律，而是基於意志與記憶的延續。
——勒南，《什麼是民族？》

他把民族視為：

• 一種 倫理共同體（moral community）；

• 成員以「共同記憶」與「共同遺忘」為基礎；

• 以「今日仍願共同生活」為續約條件。

所以，「每日的公民投票」並非真的指要天天投票，
而是比喻說：

每天選擇繼續做這個民族的一員，就是你在默默投票。
民族的存在依賴於人民的「持續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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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現代啟示：自由主義的民族觀

勒南的這句話為「民主民族主義（liberal nationalism）」奠基：

• 拒絕種族、宗教、語言的排他性；

• 強調政治共同意志與公民參與；

• 預設「人民有權撤回同意」——民族存在非永恆不變。

因此：

• 民族不是「天生」的（natural）；

• 而是「每天被選擇、被維持」的（volunt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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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延伸思考

問題	思考方向
若民族是每日公投，若多數人不願再一起生活（如分離主義），是否民族就應消失？	勒南承認這是代價——民族存在基於自由意志，不可強迫。
在多民族國家中（如加拿大、台灣、歐盟），「每日公投」是否仍有凝聚力？	它讓「民族」變成動態概念：國家存在要不斷被公民的認同更新。
在數位時代，資訊撕裂與價值分化會否讓「每日公投」變得難以維持？	是現代民族主義的危機——勒南的理想可能更難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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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結一句話：

勒南的「每日公投」是民族自由主義的核心隱喻：
民族不是血統的延續，而是公民每天以記憶、選擇與共同生活意志所重申的道德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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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希望我幫你把這句話的延伸思想譜系（從勒南到現代，如安德森《想像的共同體》、哈貝馬斯「憲政愛國主義」）也條列出來？
那樣能看出這句話如何影響後來整個現代民族主義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