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Saffar 法國之行的重點: 1845-1846 - Waleed Mou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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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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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旅程是駛入各種奧秘的航行,也是對眼睛所見事物的直接描述,它匯集了多種資料,讓歷史學家、地理學家、人類學家、語言學家等各種研究人員獲益良多。
從迦太基人哈農 (Hanun) 到埃及人拉菲亞 (Rafi'a Rafi'a al-Tahtawi) 的時代,旅程的藝術是一種歷史悠久的文學體裁,對上述的歷史學家、人類學家和社會學家都大有助益。它也是一種面對環境和條件的自傳形式,在發現地標、國家、描述它們,並判斷它們和其中的社會、統治者和公民,因為它最後描述的是旅行者在旅途中和與周遭環境接觸的過程中,印在腦海中的一切,其中現實和想像、說故事的風格和科學的歷史、地理、社會、心理和其他科學事實是協同在一起的[1]。
旅程的重要性在於它代表了阿拉伯-伊斯蘭文明的表現... 它研究不同的他者、調查其風俗習慣、擁抱其街道與房屋、記錄其藝術與議會、闖入其邊境、敲開其門戶。
旅程文學有許多不同的名稱: 旅程文學、百科文學、描述文學...... 或許這些名稱中最常見的是旅程文學、旅遊文學,或稱為 Hijazi 旅遊文學,摩洛哥人憑藉這些文學達到了極高的成就,寫下了其中的大部分,目前仍在調查增加其遺產[2]。
所有旅程的共通點都是前往他鄉,記錄觀察、印象、表現、判斷和態度,因為每個大使都是旅行者,而每個旅行者都不是大使,所以這些旅程的主人都是旅行者,而不都是大使[3]。
旅程文學建基於兩個基本要素,一是不乏想像力的文學文本,二是真實的旅程。這就要求文本的文學性--及其所包含的表現性存在,淋漓盡致的敘事、描寫和語言華麗--浮現在作家空間現實中實際發生的真實旅行素材的表面。
旅行文學是阿拉伯人自古以來喜愛的文學藝術之一。事實上,這門藝術非常古老,在阿拉伯人之前,其他民族如法老、腓尼基人、羅馬人和希臘人都知道這門藝術。之後,阿拉伯旅行家遨遊天涯,其中許多人在東方和西方都很有名,例如: Ibn Jubayr、Ibn Battuta、Al-Idrisi 等人,他們向我們傳達了之前時代的煩惱,我們通過他們的旅行見證了各民族所達到的文明程度。
從希吉尼亞三世紀開始,旅行作為一種書面文學藝術出現,其中包括《國家》一書的作者 Al-Yaqoubi(卒於希吉尼亞 284 年)和他的繼任者、《Maruj al-Dahab》一書的作者 Al-Masudi 的傑出作品,將歷史和地理材料與藝術文學框架結合起來。此外還有 Abu Hamid al-Andalusi(卒於 564 年)的著作《Tahfat al-Ahlab and Nakhlat al-Ajab》。
摩洛哥人富有創造力,從 Ibn Battuta 開始,到 al-Miknasi、al-Jaaydi、al-Hajjawi,以及那些追隨他們腳步的人,都大量參與其製作。
Al-Faqih al-Saffar,他走遍法國的土地,不朽地紀錄了一段無與倫比、無與倫比的旅程,專門研究當代歷史的摩洛哥歷史學家 Khaled Ben Saghir 進行了美麗的調查,他努力將美國人 Susan Millar 艱苦理解、同化、解釋和評論的壯舉阿拉伯化。此外,還要感謝 Mohamed Mennouni 教授,他引導研究人員在拉巴特的 Hassaniya Treasury 找到這段旅程的獨特副本。
旅程的大背景:
1844年摩洛哥在法國軍隊面前的阿斯利事件(Asli incident)中慘遭恥辱性的失敗,之後,無論是在丹吉爾(Tangier)或在拉拉馬格尼亞(Lala Maghnia),都受到了痛苦的打擊,摩洛哥庫房的虛弱與無力顯而易見,這蘊含了一種既成的事實,承認了他者的優勢,以及自我的弱點,自公元1578年瓦迪馬哈津(Wadi Makhazine)戰役以來的巔峰與優勢之後,從那一刻起就意識到自己的劣勢與無力[4]。
在摩洛哥與法國的談判中,法國當局建議派遣一位特使到她的國家,目的是介紹新形勢所強加的改變與轉型,注意到Makhzen對這個使館表示謹慎與警戒,因為它知道法國敵人的隱藏意圖,但這並不否定有一股公開的潮流存在,想要接近法國並贏得它的友誼,因為這是一股強大的侵略力量,是傳統的摩洛哥Makhzen所無法匹敵的,因此Boselham Ben Aztout並不掩飾他採納法國提議的說法: 這個想法並未被蘇丹完全接受,但已開始在他的軌道上流傳。
法國人捕捉到了這些信號,並開始籌備由一位熟悉摩洛哥政府內部運作的魅力人物,即萊昂-羅徹(Leon Roches)負責這次行程,他曾在阿爾及利亞國家與化名為「奧瑪-伊本-羅徹」(Omar ibn al-Roche)的阿爾及利亞王子阿卜杜勒卡迪爾(Abdelkader)有過經驗和實踐。
Makhzen 選擇的人,「符合與眾不同的特質,即外貌威嚴、聰明敏銳、血統高貴、在國內佔有崇高地位,因此 Makhzen 的意見落在一個沒有科學文化背景、沒有從政經驗的人身上,但他有很多錢,可以減輕 Makhzen 承擔此行所需的沉重費用。
然而,隨行的船員知識淵博、技術高超,其中包括這次旅程的作者 Abu Abdullah Muhammad bin Abdullah al-Saffar,他出身於安達魯西亞,出生於塔圖因之地,我們會在他的傳記中說明。
Al-Faqih al-Saffar 傳記 :
Muhammad Daoud 在他的著作「History of Tetouan」中談到 Muhammad bin Abdullah al-Saffar 的出身:「當他的祖先與那些因為西班牙佔領而移民的人一起從安達路西亞移民時,他們先是到了凱魯安城,然後到了泰圖安城,其中有些人到了非斯,他們的後代在那裡當工,有些人則到了 Makanasa al-Zaytuna。
薩法爾 (Al-Saffar) 在泰圖安開始了他的教育生涯,之後到費茲的 Al-Qarawiyyin 清真寺學習教法學達八年之久,之後在 1836 年回到泰圖安,以優異的成績完成學業後,他在自己的家鄉擔任法官,同時在市內的清真寺教授聖經和法學科目,過著一種平靜安逸的生活。
然而,庫房與 Al-Saffar 接觸的變數改變了他的人生路向,
第一階段是透過德圖安省省長 Muhammad Achasha,他選擇 Al-Saffar 作為他的顧問和書記;
第二階段是摩洛哥大使 Abdelkader Achasha,選擇 Al-Saffar 陪同他前往法國,
當時蘇丹 Moulay Abdulrahman bin Hisham 命令他的德圖安省省長 Abdelkader Achasha 準備前往法國,並要求他選擇一位學者,從禱告和古蘭經中評估宗教事宜[6]。
後者在法國期間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他寫了很多東西,法國的報導說他 「一直都很忙」[7]。 回到泰圖安後,他編輯了他此行的文稿,以長篇報告的形式呈交給蘇丹,之後,他又恢復了之前的職務,直到 1850 年,恐怖再次襲來,當時他應蘇丹的邀請,陪同泰圖安因子 Achasha 前往非斯。Achasha 被捕後,他奇蹟地逃過監禁,在 Fassiya Zawiya 的庇護所中避難,並在蘇丹穆罕默德四世 (Sultan Mohammed IV) 轄下擔任申訴部長 (Minister of Complaints),這也是他了解人民怨憤的機會,而人民的怨憤需要他思考如何找到駁斥他們或至少緩解他們的方法。
Al-Saffar 一直掌管這個部門,直到他在 1881 年逝世為止。 他一直與蘇丹的隨從在一起,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並擔任敏感的職位,例如教導王子、薩達拉(Sadara)和申訴部門,這些事實都顯示了這位研究員受到蘇丹的青睞。
Al-Rahouni 在他的著作「Omdat al-Rawin in the History of Tataouine」中,在他翻譯的 Muhammad bin Abdullah al-Saffar 中說:「然後,翻譯的主人,儘管有許多蘇丹的職業,但他晚上警覺,白天齋戒,花時間閱讀古蘭經和閱讀,因此,他所擁有的所有書籍都被暫停,並有極大的驗證和審查的閱讀和審查效果,他在解放的面貌上,在所有科學上都有一個既定的女王」[7]。
Mohammed Daoud 在他的《特圖安的歷史》一書中談到這件事:"當蘇丹(願真主憐憫他)看見他在那種情況下無法騎乘牲畜時,就給了他一匹馬法讓他騎乘,當蘇丹三天後抵達塔德拉的 Ould Zidouh 家時,真主逝世了,法學家 Al-Saffar 去了親愛的寬恕者的仁慈之家,於是蘇丹(願真主憐憫他)命令他的裝備並參加了他的葬禮。
行程摘要
1845 年 11 月初,航行在丹吉爾港開始,搭乘一艘名為 Metro 的船。由於船有幾個技術問題,直到 12 月才啟程前往馬賽,關於旅途的氛圍,薩法爾提到摩洛哥代表團希望為自己準備食物,因為害怕掉入吃禁忌食物的陷阱,吉夫爾指揮官在此回答:「名菜庫斯庫斯(couscous)他們不能沒有,所以每天下午都會提供給他們,他們非常虔誠,堅守可蘭經的教導,從不喝酒。
12 月 19 日,代表團抵達馬賽,在那裡,代表團成員找到了舒適與便利,並對法國、馬賽市所散佈的組織與制度留下深刻印象,在抵達巴黎光明之城時,尤其是登上「Babor 路」並在住所安頓下來時,他們更是驚訝不已[8]。
【庫斯庫斯(couscous)古斯米、古斯古斯、蒸粗麥粉,是一種源自馬格里布柏柏爾人的食物。它由粗粒小麥粉製造,形狀和顏色都像小米。】
Al-Saffar 在談到「鐵路」時說:「他們在這條路和其他鐵路上有多個門來來去去,但每個門都有某個已知的時段,他只在這個時段內通行,因為怕兩個人在一個地方相遇而相撞,互相阻礙。
關於他對巴黎的觀察,他用了整整一章的篇幅,他提到:"這是一座偉大的城市......。據說它有四十八英里長,有些居民告訴我,行人二十七個小時就能走完。另一個人告訴我,它有二十一英哩長。Al-Rafa'a Effendi 在他的旅程中提到它的周長是七里格。他在那裡住了大約五年[9]。
在談到法國人的政治時,根據 Al-Saffar 的說法,法國人的政治是以他們之間的協商為基礎,他們的成員無論大小,都不會單獨處理一項法律,而他們的最高權威也反過來受制於這些條件。Al-Saffar 也強調新聞的重要性及其領導作用
新聞業的重要性及其在法國政治生活中的領導角色,以及《Quazette》的重要審查作用,《Quazette》在法國廣泛流傳,因此法國人民的不同組成部分都能閱讀,不像摩洛哥人,他們大多不識字。
Al-Saffar 用了一長章來介紹巴黎的美食和他們的習俗,描述他們的餐桌和用餐方式,因為他們不坐在地上,也不用手,而是用湯杓和刀叉用餐2。
Al-Saffar 在他傑出的旅程中說:「要知道這些人的習俗是他們不知道的
他們不坐在地上,也不坐在披肩以外的地方;他們的習慣是不用餐手,也不聚集在一張桌子上。
Al-Saffar 也特別提到法國婦女,以及她們對政治生活的強烈參與,不像摩洛哥婦女完全沒有受過教育:
「他的腰線很適合我,所以我說最好的東西就是最適合的中心。
為了證明她的劇烈活動,Al-Saffar 說:「在這個城市和其他行業服務的人,大多數都是女性,所以他們是市長在」[10]。
「[10]這是指制度對各民族進步的影響,他也指出,他們把進步的原因建立在正確、明確的基礎上,並為其做準備,而不忽略它們。這是指秩序對各民族進步的影響。」[11]他也觀察到,他們採取的進步原因是把事物建立在正確和明確的基礎上,為它們做準備而不忽略它們。
法國人對科學領域感興趣的表現之一是他們對圖書館和書櫃的興趣,在 Al-Saffar 參觀並介紹的圖書館中,就有皇家書庫,關於皇家書庫,他說:「我們去了蘇丹尼亞書屋,那是一個有四層的大房子,房子的四面從地板到天花板都放滿了木櫃中的書籍」[12]。
總而言之:
阿爾-薩法爾成功地以其出色的文風、文學的情節和敘事的技巧,形成了充滿豐富信息的敘事文本的情節,對於那些對心靈史感興趣的學生,或者那些去研究十九世紀摩洛哥的人來說,這是取之不尽的源泉。
此行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弱小、內在鬆散、科學落後的摩洛哥與一個強大的歐洲之間的差異。
在他的法國之旅中,我們遇到了法國文明的許多表現,其中有許多是他枚舉的,是他親身經歷或從他人口中聽到的生活表徵,我們遇到了摩洛哥自我對法國他者的迷戀,甚至是它對法國他者的溶解,這個自我剛從殘酷失敗的戰場上走出來,在許多時期都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在異教徒環境中的伊斯蘭自我,根據法學家的術語,他向我們傳達了這些美妙的場景。我們也見證了她手中的《古蘭經》所引起的震動,這構成了對自我的一記耳光,將自我從沉睡與逆來順受中喚醒;但我們也見證了自我與他者之間的相互容忍精神,因為 Al-Saffar 除了順便提及之外,並沒有告訴我們他者與摩洛哥自我之間的巧遇,但卻告訴我們法國人對摩洛哥代表團所表現的欣賞。 [13]
Al-Saffar 的旅程是法國文明與摩洛哥文明之間描述與比較的寶庫,其內容、街道的寬廣、鄰近地區的整潔、創新,以及所達到的實力,相較於摩洛哥在此時期的弱勢,都讓他印象深刻。
Al-Saffar 的旅程反映了十九世紀摩洛哥人的心態,他與現代化及他人的發展碰撞,而此時摩洛哥人的心態仍在傳統與滅絕的榮耀模式下徘徊。
[1]Ayoub Fathi,《文學詞彙辭典》,阿拉伯聯合出版社阿拉伯文百科全書,互助金融出版社,突尼斯,斯法克斯,1986 年,第 47 頁。
. [2] 大量研究者傾向於調查其增加,並揭露其大部分細節,其中最重要的研究有:Mustafa Ghashi: The Moroccan journey and the Ottoman East, an attempt to build a picture, Abdullah Al-Targhi, the movement of writing the journey and its trends in Morocco during the Alawite era, Mohammed Al-Menouni, from the talk of the Moroccan boat, Suliman Al-Qurashi, the water in the pilgrimages between reality and symbolism ... and the heritage that was achieved ... and from the heritage that was achieved: Abdullah ibn Muhammad al-Ayashi、al-Ayashi 之旅、al-Abdari 之旅、Ibn 'Uthman al-Miknasi、Ahraz al-Ma'ali 和 al-Raqib 在安拉聖殿朝覲中... 以及許多其他作品
[3]Al-Tayeb Bayad,《十七至二十世紀前往歐洲的摩洛哥旅行者,表徵與態度》,The Quick Press,Kenitra,摩洛哥,2016 年,第 7 頁
Mohamed Menouni, Manifestations of the Awakening of Modern Morocco, Part 1, Moroccan Society for Authorship, Translation and Publishing, Rabat, 1985, p. 35[4].
Mohamed Daoud, History of Tetouan, Royal Press, Rabat, 1991, Part VII, p. 91.[5] 穆罕默德-達烏德,《特圖安史》,皇家出版社,拉巴特,1991 年,第七部分,第 91 頁。
Mohamed Al Habib Al Kharaz,《阿拉維特國家時期的特圖安大使》,阿拉伯海灣出版社,特圖安,2007 年第一版,第 194 頁[6]。
Ahmed Abul Abbas al-Rahouni,「Umdat al-Rawin in the History of Tataouine」,Publications of the Tataouine Asmir Society,Tataouine,2113,第六部分,第 167 頁。
[8]Muhammad al-Saffar,《Al-Saffar 的法國之行 1845-1846》,Susan Millar 編輯,Khaled Ben Saghir 翻譯編輯,拉巴特文學院出版,1995 年,第 20 頁。
同上,Al-Saffar,第 124 頁[9] 。
[10]同上,《薩法爾之旅》,第 55 頁
[11]同上,第 91 頁
[12]同上,第 251 頁
Said Benrehmoun, A Reading of Al-Saffar's Journey to France 1845-1846, Al-Hiwar Al-Madden, Issue 3710, 2012[13] (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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