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者| 大人物意味著大麻煩
非洲終身領導人向世界發出警告
獨裁者掌權的時間越長，他們就越糟糕
|閱讀時間：3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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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正處在艱難時期。從俄羅斯的弗拉基米爾·普京到土耳其的雷傑普·塔伊普·埃爾多安，強人政治正大展拳腳。在美國和印度，民選領導人若非公然追求個人化領導，也正試探性地朝此方向發展。歐洲選民對經濟增長遲滯與社會分裂深感厭倦，因而被魅力型威權民粹主義者的承諾所吸引。
這種誘惑極其危險——尤其當權力被單一個人攫取，而非如中國或越南般以體制之名行之。欲知箇中緣由，請將目光投向強人統治最猖獗的非洲大陸。1990年代某段時期，非洲的「大人物」體制似乎已成冷戰遺物。當時許多非洲國家採納民主制度，實施任期限制與定期選舉。可惜民主的黃金時期轉瞬即逝。
這種誘惑是危險的──
尤其是在權力被一人而非像中國或越南那樣以體制的名義攫取的情況下。
要理解其中的原因，不妨看看
世界上強人統治最盛行的地區：
非洲。
1990年代，非洲「大人物」一度被視為冷戰的遺物。
當時，許多非洲國家都推行民主制度，引入了任期限制和定期選舉。不幸的是，民主的鼎盛時期是短暫的。
未來幾個月，幾位執政數十年的領導人將參加頗具爭議的選舉。其中包括92歲的喀麥隆總統保羅比亞和81歲的烏幹達領導人約韋裡·穆塞韋尼。世界上任職時間最長的十位領導人（除君主外）中有七位在非洲。赤道幾內亞的奧比昂保持著這項紀錄，執政時間超過46年。通常，他們的任期比其他地區的領導人長50%。
大人物無疑對政治權有害。
他們騷擾對手，監禁他們，將他們流放，甚至殺害他們。言論自由受到嚴格限制。貪腐猖獗。然而，大人物統治的捍衛者傾向於認為，儘管政治自由要付出所有這些代價，但需要這樣的領導人來團結貧窮、脆弱和分裂的社會。他們以保羅·卡加梅領導下的盧安達為例，指出強人能夠提供一定程度的穩定和經濟成長，而這是許多混亂的民主國家所無法實現的。
新的研究表明，這種觀點是錯誤的。
即使強人一開始相對稱職，
他們也往往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更糟。
尤其是一旦他們突破任期限制，治理就會惡化。
庇護網絡變得越來越狹窄，越來越多的好處流向日益縮小的核心圈。
腐敗現象加劇。
領導人更有可能操縱選舉，然後使用暴力鎮壓反對必然結果的抗議活動。
無論獨裁者掌權多久，無論是在非洲或其他地方，單一領導人主導的國家往往經濟狀況不佳。
民主國家和單一政黨的「制度化專制」都遵循一種隱性的社會契約。
相較之下，個人化政權更容易引發衝突，私人投資減少，政府提供的公共產品也更差，所有這些都會損害經濟成長。
可惜的是，強人統治已在非洲各地根深蒂固。
如今已是八、九十歲的終身製領導人正在被更年輕的領導人所取代，他們一心想繼續獨裁、貪婪地統治，並且統治時間也一樣長。
在整個薩赫勒地區，三、四十歲甚至六十多歲的軍政府領導人奪取了政權，然後違背了舉行選舉的承諾。
在剛果民主共和國，62歲的總統費利克斯·齊塞克迪建議取消憲法規定的兩屆任期限制。
在衣索比亞，據說49歲的阿比·艾哈邁德自詡為救世主——而救世主是不會退休的。
世界各地的強人勢力日益壯大，聲望日益顯赫。
非洲的經驗為我們敲響了警鐘。
無論魅力型領導人最初看起來多麼光彩奪目，強人最終都會帶來大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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