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卡根原論：美國來自火星，歐洲來自金星

 

羅伯特·卡根原論：美國來自火星，歐洲來自金星

羅伯特·卡根（Robert Kagan）的著名論述源自2002年6月在《政策評論》（Policy Review）雜誌第113期發表的文章《權力與弱點》（Power and Weakness）。這篇文章迅速引發國際轟動，後於2003年擴展成同名書籍《天堂與權力：美國與歐洲在新世界秩序中》（Of Paradise and Power: America and Europe in the New World Order）。卡根以此論述剖析冷戰結束後美歐在世界觀、戰略文化與對武力態度的根本分歧，他用「美國人來自火星，歐洲人來自金星」（Americans are from Mars, Europeans are from Venus）這句借用約翰·格雷（John Gray）暢銷書《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的比喻，精準捕捉了這一鴻溝。

以下是卡根原論的核心內容、論點與關鍵摘錄（基於原文章與書籍的公開可得文本）。我會先概述全文脈絡，再呈現主要論述，最後附上經典段落。這些內容來自原作的直接引用與分析，無任何改編。

原論脈絡：為何提出這一比喻？

卡根寫作時正值「9·11」事件後美國推動反恐戰爭，歐洲多國對美國的單邊主義（如入侵阿富汗）表達疑慮。冷戰結束後，美國維持全球霸權，而歐洲在美國保護傘下逐步轉向「後現代」模式（強調多邊主義、國際法與經濟整合）。卡根認為，這不是道德或意識形態差異，而是權力地位的必然結果：美國作為超級強權，必須面對「霍布斯式」（Hobbesian）的無政府世界；歐洲則進入「康德式」（Kantian）的永恆和平天堂。

原文章僅約8000字，書籍則擴充至約10萬字，加入歷史案例（如兩次世界大戰後的歐洲重建）。卡根的論點犀利且具挑釁性，批評歐洲的「弱勢」外交為偽善（因為他們依賴美國軍力），並呼籲美歐承認分歧、維持聯盟。

核心論點

卡根的論述可分為三層：

1. 美歐世界觀的分歧：火星 vs. 金星
   • 美國（火星）：視世界為危險的叢林，相信「壞事若不被武力阻止，就會發生」。美國擁有全球40%的軍費，能單邊投射力量，因此傾向快速、決定性行動（如預防性戰爭）。這是「歷史中」的現實主義：霍布斯的「人人對人人的戰爭」，強權決定規則。
   • 歐洲（金星）：視世界為可馴服的園林，相信透過規則、談判與軟實力（如歐盟整合）實現永恆和平。這是「後歷史」的理想主義：康德的「永久和平」，但前提是美國提供軍事後盾。歐洲軍費僅佔全球15%，無法獨立應對威脅，故強調多邊機構（如聯合國）。
2. 歷史與地緣根源
   • 歐洲的轉變：兩次世界大戰摧毀歐洲，讓其厭戰並放棄傳統權力政治。二戰後，在美國北約保護下，歐洲專注經濟奇蹟（如歐共體），軍事依賴美國。這創造了「歐洲奇蹟」：內部和平，但外部無力。
   • 美國的延續：美國本土未遭戰火波及，地理隔絕（兩洋環繞）讓其有餘裕全球介入。冷戰結束後，美國未「退隱」，反而擴大責任（如巴爾幹干預），而歐洲卻「退隱」到天堂。
   • 卡根強調：這不是歐洲「更道德」，而是「弱者總愛規則，因為規則保護弱者；強者愛力量，因為他們有能力」。
3. 後果與建議
   • 當前危機：伊拉克戰爭（2003）是典型衝突——美國視薩達姆為即時威脅，須動武；歐洲（尤其是法德）主張聯合國檢查與外交。這種分歧導致跨大西洋聯盟緊張。
   • 未來出路：承認差異，美歐勿強求一致。美國應更體諒歐洲的「天堂夢」，歐洲應接受美國的「火星角色」作為保護費。否則，歐洲將淪為「戰略寄生蟲」。

關鍵摘錄（原英文對照中譯）

以下選自原文章《權力與弱點》（Policy Review, 2002）與書籍開頭，這些段落最能體現卡根的風格與核心比喻：

• 開頭宣言（書籍第1頁，原文章開頭）：

  英文： "It is time to stop pretending that Europeans and Americans share a common view of the world, or even that they occupy the same world. On maj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questions today, Americans are from Mars and Europeans are from Venus: they agree on little and understand one another even less."

  中譯： 「是時候停止假裝歐洲人和美國人對世界有共同看法，甚至佔據同一世界了。在今日主要戰略與國際問題上，美國人來自火星，歐洲人來自金星：他們幾乎同意任何事，也幾乎無法理解彼此。」

• 權力與心態的關係（書籍第3-4頁）：

  英文： "The problem is not difficult and admits of only one solution: the Europeans must either increase their military strength or live with reduced American protection. But the Europeans are not about to do either. They are not going to spend more on defense, at least not in ways that will improve their military capabilities. Nor are they willing to run the risk of American withdrawal."

  中譯： 「問題並不複雜，只有一個解決方案：歐洲人必須增加軍事實力，或接受美國保護減少。但歐洲人不會這麼做。他們不會增加國防支出，至少不會用來提升軍事能力；他們也不願冒美國撤軍的風險。」

• 霍布斯 vs. 康德（書籍第2頁，原文章核心）：

  英文： "Meanwhile, the United States remains mired in history, exercising power in an anarchic Hobbesian world where international laws and rules are unreliable, and where true security and the defense and promotion of a liberal order still depend on the possession and use of military might. That is why on maj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questions today, Americans are from Mars and Europeans are from Venus."

  中譯： 「與此同時，美國仍深陷歷史，在霍布斯式的無政府世界中行使權力，那裡國際法與規則不可靠，真實安全與自由秩序的防衛與推廣仍依賴軍事力量的擁有與使用。這就是為何在今日主要戰略與國際問題上，美國人來自火星，歐洲人來自金星。」

• 結語呼籲（書籍結尾）：

  英文： "Americans should not expect the Europeans to see the world as they do. But neither should they pretend that the Europeans have a viable alternative to American power."

  中譯： 「美國人不應期望歐洲人以相同視角看世界。但他們也不應假裝歐洲人有可行的美國權力替代方案。」

原論的影響與當代回響

這一論述出版後成為跨大西洋關係的經典框架，引發無數辯論（如歐洲學者指責卡根「美國中心主義」）。到2025年，儘管俄烏戰爭讓歐洲部分「火星化」（如德國軍費達GDP 2%），卡根的洞見仍適用：實力差距決定心態。完整原文章可在Heritage Foundation網站免費閱讀，書籍則廣泛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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