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用 〈誰失去了中國?〉 的論證方式──其核心方法、結構、問題意識──完整重建一篇 〈誰失去了烏克蘭?〉 的分析框架。這不是單純平行對照,而是依照原文的邏輯:
不是在找罪魁禍首,而是在分析「指責遊戲」如何形成;
不是在問真實的失敗者,而是探討「誰被認定犯錯」如何成為政治敘事;
把一場國際危機放回美國內部政治鬥爭來分析。
以下內容可直接當作你後續撰寫《Long Read》版本的骨架。
〈誰失去了烏克蘭?〉
從戰爭到停火,美國政壇如何把烏克蘭當成一場指責遊戲
一、烏克蘭:另一個「警世故事」
如同1950年代美國人把「中國淪陷」視為自由世界的挫敗,2022—2025年的俄烏戰爭,也在美國國內形成另一場指責遊戲。拜登政府、川普陣營、國會兩黨、歐洲盟友甚至北約內部,都在爭論:
烏克蘭的戰略挫敗究竟是誰的責任?
並非所有人都真正關心烏克蘭本身。
正如當年討論「誰失去中國」的美國政客心中想的不是中國,而是自己的政治生死,
今天討論「誰失去烏克蘭」的人,也往往指向美國的外交威信、對俄政策、北約擴張、拜登與川普的路線鬥爭等。
俄烏戰爭的每一個轉折——
基輔挺住(2022)
烏軍反攻受阻(2023)
美國軍援停滯(2024)
川普提出最後通牒(2025)
烏軍從頓巴斯退卻(2025)
都在美國國內觸發一次「誰搞砸了局勢」的政治爭辯。
二、戰爭的背景:一場漫長、反覆被誤讀的危機
「誰失去烏克蘭?」首先預設了一個錯誤前提:
烏克蘭是美國「本來擁有」的。
但正如「中國不是美國的政治附屬品」,烏克蘭也從來不是美國可控制的棋子。
然而美國政界長期有三個假設,使得烏克蘭被誤讀為美國的防線:
俄羅斯的侵略是一個不可停止的連鎖反應(新多米諾理論)。
北約東擴是一種不可逆的自由世界擴張。
烏克蘭是測量美國國際可信度的試金石。
這些假設在2022—2025年間強化為:
「如果美國不撐烏克蘭,俄羅斯下一步會打波蘭、波羅的海或摩爾多瓦。」
在此敘事下,任何挫敗都會被理解為華府的失誤。
三、美國式的互相指責:一場跨三屆政府的政治戰
如同當年麥卡錫把「中國淪陷」變成攻擊民主黨的武器,
烏克蘭戰爭也成為美國內政中最強大的政治楔子。
民主黨的敘事:
是川普的孤立主義鼓勵普丁出兵。
2024—2025年的軍援停滯是共和黨「綁架國會」。
停火後烏克蘭的領土損失,是川普「不給彈藥、逼烏克蘭讓步」造成的。
共和黨的敘事:
是拜登的軟弱讓普丁相信西方不會回應。
早在2022年就不該無條件承諾軍援,應迫使基輔談判。
烏克蘭本來就無法打贏,美國已經浪費了數千億。
川普陣營的敘事:
我不是「失去烏克蘭」,而是拯救美國脫離一場永無止盡的戰爭。
烏克蘭是歐洲的問題,美國一開始就不應該扛。
歐洲的反敘事:
美國在最後階段「抽走椅子」。
歐洲無軍事自主能力,必須接受美國內政作為宿命。
結果:
沒有人真正談烏克蘭;每個人都在拿烏克蘭談自己。
這正是「誰失去中國」當年的複製。
四、恐懼的放大器:從反共到反俄
1950年代美國把共產主義想成「鐵板一塊」。
今天美國把普丁的俄羅斯也想成一個
全能、
永遠擴張、
不可妥協
的威脅。
這種誇張的想像,使得每一次烏克蘭戰場的退卻都被放大成:
美國的世界秩序正在崩塌。
與其說美國在恐懼俄羅斯,不如說美國在恐懼自己的衰退。
正如1950年代的美國害怕蘇聯核武、美國影響力下降。
這類恐懼成為「誰失去烏克蘭」的燃料。
五、“烏克蘭白皮書”:政治人物如何為自己辯護
如同艾奇遜編寫《中國白皮書》為杜魯門政府辯護,
拜登政府、國會民主黨以及北約,在2024—2025年也形成一種「解釋體系」,核心內容包括:
烏克蘭軍隊已經盡力,問題在於俄羅斯的人力與工業能力太龐大。
美國援助在國會卡關,使烏軍失去反攻契機。
烏克蘭的失利並非拜登政策的問題,而是「美國孤立主義復辟」造成的。
同時,川普陣營也在編寫自己的「白皮書」式敘事:
烏克蘭本來就打不贏,拜登只是延長了痛苦;
和平(停火線)不是出賣,是務實;
是民主黨把烏克蘭當提款機。
如同1950年代,
辯論的目的不是研究真相,而是為自己脫罪。
六、「烏克蘭是烏克蘭人自己失去的」這種論述是否成立?
當年《華盛頓郵報》反駁「中國是美國失去的」,指出:
中國是被中國人自己失去的。美國從未能控制中國命運。
若把這句話置換到烏克蘭,有兩種完全矛盾的敘事:
敘事 A:烏克蘭是烏克蘭人自己失去的
支持者會說:
烏克蘭政府腐敗仍深、軍工改革不足。
民族與語言問題被長期政治化。
烏克蘭軍方在2023—2024無法產生突破。
但這種說法忽略了不對稱的軍力與歷史結構。
敘事 B:烏克蘭從來不是美國能「保住」的
這與《華郵》當年的立場更一致:
俄羅斯認為烏克蘭是核心安全利益,美國不是。
烏克蘭位於俄國邊境,而非美國邊境。
美國軍援永遠不可能像俄羅斯那樣無上限。
因此,若要套用當年的邏輯:
烏克蘭不是美國失去的,而是戰況、地緣與軍力結構共同造成。
然而在政治語言中,這種複雜性往往會被壓縮成一句話:
「都是對方害的。」
七、結語:指責遊戲永遠比理解更容易
「誰失去中國」的辯論持續了二十多年,直到越戰崩潰才逐漸被淡化。
「誰失去烏克蘭」則可能成為美國政治裡下一個長期敘事。
這場辯論的本質不是戰爭,而是:
美國如何理解自己在世界的角色?
美國能否接受不是所有戰爭都能打贏?
美國是否願意承認盟友並不是棋盤上的棋子?
美國民主能否承受外交挫敗?
正如1950年代的中國,
烏克蘭在2020年代也被美國人當成一面鏡子——
反映的不是歐洲戰場,而是美國自身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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