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對美中關係的「G2」框架將如何影響盟友
儘管外交政策分析家早已習慣川普的出人意料之舉,但即便在這樣的背景下,這次的表態也實屬罕見。畢竟,這是一位美國總統承認中國的大國地位,並在全球權力等級中將其視為與美國某種程度的平等力量。
10月30日,美國總統川普(左)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右)在韓國釜山金海國際機場舉行美中峰會後握手。 (美聯社照片/馬克謝費爾貝恩)上週,美國總統唐納德·川普在韓國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晤前幾分鐘,他在自己的網站 Truth Social 上發帖稱:“G2 即將召開會議!”
儘管外交政策分析家早已習慣川普的出人意料之舉,但即便在這樣的背景下,這次的表態也實屬罕見。畢竟,這是一位美國總統承認中國的大國地位,並在全球權力等級中將其視為與美國某種程度的平等力量。
這不是一個新詞。
「G2」一詞最早由經濟學家兼作家C·弗雷德·伯格斯滕於2005年提出,當時他是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所長。伯格斯滕在其著作《美國與世界經濟》中寫道,在權力格局變化的背景下,美國需要專注於發展一些關鍵的雙邊關係,他將這些關係稱為「G2」。這些關係包括“歐盟(在宏觀經濟、貨幣和其他一些問題上)、中國(尤其是在全球增長、匯率和能源方面)、日本(在貿易方面以及遏制中國的崛起方面)和沙烏地阿拉伯(在能源方面)。”
在 2008 年國際金融危機之後,它成為了政策辯論的一部分。伯格斯滕後來為這個概念辯護,他在《外交事務》雜誌上撰文稱,它從來就不是為了取代任何其他關係,或像 G-20(包括印度)這樣的組織,或像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貿易組織這樣的機構。
他寫道:“其主要目的是補充現有機構,並通過促進兩國事先達成協議來使這些機構更好地運作,而兩國的合作已成為在幾乎所有國際經濟問題上取得進展的必要條件。”

伯格斯滕認為,「除非美國和中國發揮領導作用,否則當前的全球經濟危機將無法實現持續復甦。」同樣,作為全球最大的污染國,「除非它們積極參與,否則就不會有應對全球暖化的國際協議」。
包括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美國前總統吉米·卡特的國家安全顧問)和尼爾·弗格森(胡佛研究所智庫成員)在內的頂尖外交政策和安全專家也紛紛加入討論。伯格斯滕指出,當時巴拉克·歐巴馬領導的政府和胡錦濤領導下的中國「似乎也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然而,近二十年後,地緣政治格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中國不再像當初那樣矜持,那時「隱藏實力,靜待時機」還是一個開啟現代化進程的國家的座右銘。
變化中的中國
自2013年習近平上台以來,中國在包括印太地區軍事實力展示在內的各個領域日益展現出自身的影響力。
在2017年至2021年川普執政時期,美國在遏制中國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事實上,正是川普政府在2017年首次將中國定義為戰略威脅和競爭對手,並將中國的挑釁行為定義為對美國和西方主導的基於規則的全球秩序的威脅。
這促成了由印度、日本、澳洲和美國組成的「四方安全對話」(Quad)機制於2017年11月在菲律賓舉行的東協和東亞領導人峰會期間重新啟動。東協各國曾親身經歷中國在南海和印太地區的咄咄逼人,因此對美國在該地區的存在和重新關注感到欣慰。
G2今天
新的框架顯示兩國地位平等,這令美國的合作夥伴擔憂,在多年承諾合作應對中國行動之後,華盛頓如今將如何對待它們,這可能導致對華態度軟化。川普2.0時代的關稅風波已經給先前美國政策的確定性和既定假設蒙上了陰影。
對新德里而言,美國對印度加徵50%關稅後,印中關係緊張,導致川普原定於11月出席四方安全對話(Quad)領導人峰會的行程延至明年。外交界正在討論組建一個類似四方安全對話的新機制,菲律賓可能會取代印度,尤其是在上週四國領導人會晤之後。但也有較為樂觀的觀點認為,印度經濟規模遠大於菲律賓,且是區域強國,因此理應加入。
東京和坎培拉方面也對川普在G2合作中會走多遠感到不安。川普與習近平之間的友好關係是否會像川普與俄羅斯總統普丁一樣破裂,是目前的關鍵問題。對新德里和許多其他國家而言,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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