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iwanPlus 英籍高階編輯離台:曾愛台灣的理性討論空間 今被極端言論取代
記者稱川普為「重罪犯」後,台灣影片被刪除
經過
AFP - 法新社
2024年11月12日,凌晨3:05(美國東部時間)
分享調整大小新增 TaiwanPlus 聲明,詳情
台灣一家官方資助的英語廣播機構週二表示,已刪除一名記者稱美國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為“重罪犯”的視頻,因為該詞使用不當。
台北已公開祝賀川普獲勝,並與世界其他國家的政府一道努力與下一屆美國政府站在一起。
曾任台灣公營英語媒體 TaiwanPlus 編輯部高階主管的英籍新聞工作者 Ed Moon,近日公開表示,已於今年七月底離開台灣返英,結束在台超過十年的生活與職涯。他指出,台灣社會原本充滿「熱情而理性的討論空間」,如今卻逐漸被「極端化言論與政治動員」所取代,最終迫使他與家人離台。
https://www.peopo.org/news/819991
(我的)大台灣回憶 一個時代結束,另一個時代開始。 艾德·穆恩 2025年9月1日
https://theeastandback.substack.com/p/my-great-taiwan-recall
我叫艾德。2025年7月下旬,我持單程機票從台灣桃園國際機場登機。這是十年間,我首次沒有返程計畫。我捨棄了與家人逐步建立的生活。雖無特別之處,卻擁有房子、事業、汽車與積蓄。身為在台外籍人士,我已屬幸運。一年前若說為英國那點微薄承諾而捨棄一切,聽來簡直愚不可及。但當夜幕低垂,機輪離地的那刻,我只感到如釋重負。
TaiwanPlus 英籍高階編輯離台:曾愛台灣的理性討論空間 今被極端言論取代

曾任台灣公營英語媒體 TaiwanPlus 編輯部高階主管的英籍新聞工作者 Ed Moon,近日公開表示,已於今年七月底離開台灣返英,結束在台超過十年的生活與職涯。他指出,台灣社會原本充滿「熱情而理性的討論空間」,如今卻逐漸被「極端化言論與政治動員」所取代,最終迫使他與家人離台。
Ed 在個人Substack撰文揭露,他在 TaiwanPlus 工作四年間,新聞室內部屢遭政治干預。導火線之一,是一則形容美國總統川普為「被定罪的重罪犯」的新聞遭撤下。此後,他認為新聞專業難以維持,並逐漸感受到公共言論環境的轉變。
他觀察到,執政黨支持者推動的「大罷免」行動,雖最終全數失敗,但過程中以「公民團體」為名,實則高度依賴政黨動員。Ed 批評此舉進一步加劇社會撕裂,並與針對陸配的排斥風氣相呼應。更令人憂心的是,部分參與者甚至使用納粹(Nazi)符號、研究極端主義,凸顯台灣社會在對立情緒中潛藏的危險訊號。
Ed 坦言,他與家人因少數極端分子的攻擊而感到威脅。身為非公民,他一方面努力維護新聞平衡、保障記者安全,一方面卻必須承受龐大壓力,最終決定結束在台生活。他直言:「我不認為台灣正朝正確方向前進。」
雖然離開台灣,Ed 強調自己對 TaiwanPlus 的同事仍充滿敬意,認為多數記者懷抱專業精神與熱情,努力向國際介紹台灣。他表示,未來將把寫作重心放回英國,但仍會持續觀察並分析台灣與兩岸議題,希望外界正視「過度極化」對民主與社會凝聚力的危害。
記者稱川普為「重罪犯」後,台灣影片被刪除
AFP - 法新社
2024年11月12日,凌晨3:05(美國東部時間)
台灣一家官方資助的英語廣播機構週二表示,已刪除一名記者稱美國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為“重罪犯”的視頻,因為該詞使用不當。
台北已公開祝賀川普獲勝,並與世界其他國家的政府一道努力與下一屆美國政府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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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以來,華盛頓一直是台北最重要的支持者,但川普在競選期間提出台灣應向美國支付國防費用,並指責台灣竊取美國半導體產業,引發了人們的擔憂。
上週三,台灣+通訊員路易斯·瓦特在美國佛羅裡達州接受采訪時表示:“這注定是一場歷史性的選舉——美國要么選出第一位女總統,要么選出第一位被定罪的重罪犯。”
在法新社看到的一段廣播片段中,瓦特說:“看起來美國已經選了罪犯。”
台灣文化部長李源週六對當地媒體表示,在向台灣電視台表示「這個問題非常嚴重」後,台灣電視台撤下了這段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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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管理台灣電視台的公共電視服務基金會週一表示,該電視台在收到報道後「謙虛地審查了其營運程序」。
該基金會表示,本週將召開一個「自律」委員會來「討論此事」。
在其網站、YouTube 和有線電視上播放影片的台灣電視台週二在一份聲明中表示,「重罪犯」一詞被世界各地的公共媒體廣泛使用,可以在他們的報導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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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不應該被用於不恰當的敘述中,例如將美國總統選舉過度簡化為在女人和重罪犯之間做出選擇”,TaiwanPlus 表示。
該基金會表示,台灣+電視台超過 90% 的觀眾來自海外。
該基金會表示,2023 年,TaiwanPlus 將開始在美國「政治和經濟精英經常光顧的主要城市,如華盛頓特區、紐約、洛杉磯和西雅圖」的酒店中展示。
我叫艾德。 2025年7月下旬,我拿著一張單程票從台灣桃園國際機場登上了一架飛機。十年來,我第一次沒有回國的計畫。我放棄了和家人一起慢慢建立的生活。雖然沒什麼特別的,但我有房子、有事業、有車,還有積蓄。對於一個在台灣的外國人來說,我很幸運。一年前,為了在英國那點微薄的希望而放棄一切,這似乎很愚蠢。但那天晚上,當飛機起飛時,我感到的只有解脫。
發生了什麼事?
過去四年,我一直在台灣的公共英語廣播機構「台灣正傳」(TaiwanPlus)工作。不久的將來,我會寫一篇關於我在「台灣正傳」工作經歷的文章;許多文章的作者實際上對這個機構及其面臨的挑戰知之甚少。
無需贅述細節,我和其他許多人在「台灣Plus」的工作變得越來越難以維持。從一篇稱唐納德·川普(川普的確)為「重罪犯」的報道不幸被刪除開始,新聞編輯室的政治幹預就變得無法忽視。
川普事件爆發後,我開始計畫離開。顯然,我所熟悉、所愛的台灣那個充滿激情卻又理性的公共空間,正被某種完全不同的東西所取代。但真正讓我下定決心的,是接下來幾個月發生的事。
大召回
我想先說幾句:我相信有很多聰明且善意的人會不同意我在這裡的觀點。他們會告訴你,台灣最近發生的事件是健康、強勁的民主和公民行動的一部分;台灣因此得到了加強,而不是削弱。也許他們是對的。我只想說,台灣大眾似乎不完全相信。
(簡單概述一下本節內容:在7月和8月的請願活動之後,台灣幾乎所有反對派區議員都遭到罷免投票。這些議員被指控為中國共產黨的代理人,因為他們傾向於對大陸採取比政府更為溫和的政策。但無一人成功罷免。)
我一直不相信有人試圖將賴清德政府宣傳為「蔡英文的延續」。首先,兩人彼此看不順眼;有些人甚至會說他們互相憎恨。因此,賴清德如果只是簡單地追隨蔡英文的腳步,就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因為他的職業生涯都是透過與人正面交鋒而建立起來的,包括在2020年初選中與蔡英文對峙時。在擔任蔡英文副總統四年後,他真的會繼續穩紮穩打地執政嗎?
現在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儘管他的民進黨在國會中缺乏多數席位,但一開始並沒有提出與反對黨組成聯合內閣的提議。而他的關鍵盟友們已經在談論「大規模罷免」所有可能的反對黨立委。這項計劃很快就成形了,突然擺脫了與民進黨的聯繫,轉而與「公民團體」掛鉤。
這種假裝與民進黨無關的企圖,不知怎麼地被許多通常親民進黨的台灣評論家全盤接受了。我試著想像美國也發生類似事件,例如全國步槍協會和各種共和黨附屬團體試圖罷免一位民主黨總統。這種說法會這麼容易被接受嗎?公民團體中有多少成員是民進黨的選民?民進黨議員?
台灣罷免制度的現實是,自2016年改革以來,罷免案的投票變得過於容易。它需要兩輪簽名收集:首先是特定選區1%的選民簽名,然後是10%的選民簽名。這仍然不是一項簡單的任務;簽名必須按照嚴格的標準進行收集和填寫。這需要數週時間在街上站立,風雨無阻,日以繼夜。但最終,台灣幾乎每個選區都會在全國選舉中以至少30%的得票率投給民進黨或國民黨(國民黨,主要反對黨)候選人。在當今黨派色彩濃厚、言論極端的台灣政壇,讓10%積極參與的民進黨選民簽名罷免國民黨立委,完全是有可能的。

新的敵人
「大罷免」與另一個令人不安的進展相伴而生:台灣有意針對大陸配偶。從民選政客到親北京的有影響力人士,再到普通居民,政府在沒有製定任何新法律的情況下採取了一系列行動。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行動只是對現有條款的解讀,而台灣歷屆政府對這些條款的看法各不相同。姑且不論每個具體案例的是非曲直,但缺乏正當程序和先例的確立就令人擔憂。但當兩名反對大陸配偶、支持罷免的主要活動人士被發現曾研究納粹主義,包括使用類似的圖像,並引用「尋找一群可以變成猶太人的群體」的言論時,情況變得更加險惡。
當然,民進黨和黎智英政府確實有理由否認(儘管他們曾多次與這些人同台),畢竟他們不是為黨效力。但說真的,有人會相信,幾句措辭不足以製止罷免團體和這些有影響力人士嗎?即使沒有人相信,公開的譴責也能幫助人們明辨是非。
最後一根稻草
最終,我和我的家人成了這些極端分子的攻擊目標。罪名是什麼?似乎監管的產出與政府的口徑不完全一致。
雖然我很少報道自己,但我的確擔任高級編輯,我一直利用這個職位來平衡我們的產出,這自然會側重於政府政策和優先事項(世界各國都是如此;政府制定新聞議程。媒體能夠在多大程度上提供相反的觀點,在很大程度上衡量了媒體自由度)。當然,我和其他人試圖平衡各種觀點——甚至盡可能地包含中文聲音——但在台灣的公共媒體工作,這並非易事。因此,在台灣Plus工作期間,我全力以赴,盡可能多地報道其他方面以及鮮為人知的故事(至於我是否成功,就讓別人來評判吧)。但這幾個故事卻給我和我的同事們帶來了無盡的悲傷。
作為一個非公民,我始終堅決避免在非常複雜的台灣身份問題上表明立場(我沒有權利就此發表意見),最終,試圖保持新聞專業性、保護我們的記者,不讓它影響到我自己和我的家人,這對我來說是一個無法承受的負擔。
氣氛的變化既突如其來,又不突然。我預見到台灣會走上這條道路一段時間,但長期以來,精英階層拒絕迎合支持者最壞的衝動,這阻礙了它的發展。我擔心這樣的日子可能已經結束了。
簡單來說,我不認為台灣正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
下一步是什麼?
在中國大陸和台灣待了12年多,人生的三分之一都在這裡度過,回到英國對我來說很不容易。雖然我內心深處一直渴望回歸,但另一方面,我卻樂於繼續過著我辛苦建立的生活。
寫了這麼多,幾乎都是關於台灣的,我在這裡想說--這個Substack不會只關注台灣!我人生的那個階段暫時結束了。相反,我想專注於英國——儘管它有種種缺點,但它是我的家鄉,我迫切希望看到它復興——以及英國對台灣和兩岸關係的理解。在倫敦,人們常常從利益競爭的框架來看這個問題。無論是北京、華盛頓或台北,對其他國家有利的,都不一定適合英國。我希望我能提供亟需的視角、分析,以及(至少!)有趣的內容。
至少現在,它也可以作為我時不時傾訴心聲的平台。
下一篇文章 — Taiwan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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