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間諜:敵人心中的化身

 

敵人心中的化身

2019 年 10 月 10 日,星期四 | 15:3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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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平前往軍人武玉牙獨立宮的道路非常獨特。他從一名越南人民軍戰士,被安排(改造)成戰場另一邊的敵人,然後與H10—A22情報網的同事們,創造了越南人民抗美救國戰爭史上的奇蹟。

2001 年 6 月 1 日,武玉雅少將(右)與作者在太平省武守縣武海鄉 Coi Khe 村。

自60年代以來,武玉牙先生就頗有名氣。西貢各大報紙以及西方國家的多家大報都對他進行了報道,故事神秘、驚險,充滿了敬佩之情。

我們在西貢傀儡政府國家警察總局所獲得的文件中,有這樣一段話:

迄今為止,除了偵探小說中的虛構軼事,從未出現過如此成功的間諜組織。由武玉雅先生領導的A.22小組穩步發展,並使用了許多我們必須承認其神奇而精妙的手段。該團體建立了一個極其重要的間諜系統,並滲透到越南共和國的許多關鍵機構。國家警察部隊知道他們提供的戰略情報非常寶貴,幫助河內當局在製定戰爭政策時掌握了可靠的數據。

武玉雅的一生平靜、平和,但充滿危險。他是如何「運籌帷幄」、克服重重困難、「深入基層、高瞻遠矚」地完成這項特殊任務的?他所做的事情非同尋常。艱苦、壓力、生死,幾十年如一日,他依然堅持不懈,執著地追求共產主義理想。很少人知道他的特殊工作。直到1975年南北統一後,全國人民,特別是他的家鄉太平省武守鄉的Coi Khe村的人們才了解到兒子的神奇壯舉。他們為自己的祖國孕育培養了這樣一位足智多謀、英勇無畏的情報官員、西貢政府三代總統的「顧問」而感到自豪,同時,他的心依然向著革命,向著人民。

武玉雅少將,1925年出生於Coi Khe村。半殖民地封建社會的艱苦生活和不公很快就滲透到了武玉雅的心。

15歲時,Nha 被父親帶到順化,就讀於順化高中。

在順化學校就讀期間,武玉雅被校長孫光披指派加入救國青年組織,負責為該組織送信和分發文件。

1947年,武玉雅自願參軍。他成為了胡伯伯的一名士兵,在太平鎮隊工作。曾與武玉雅在救國青年組織共事的好友、前太平省主席鄧楨先生說:

- 即使在年輕的時候,Nha 先生也對自己的工作非常專注,全心全意地工作。他聰明,行為靈活,但非常謙虛體貼。他的性格和所做的工作為他贏得了許多人的聲譽。因此,他當日就很受上級信任,後來更被上級委以重任。 Nha先生的工作充滿艱辛、犧牲和風險。我們也沒想到你能做到,把責任完成得這麼好。

1952年,武玉雅,又稱武玉白,作為太平省軍事代表團成員出席了由武元甲大將和總參謀長黃文泰主持的越北北方遊擊戰爭會議。在這次會議上,Nha 非常高興,因為他第一次見到了胡伯伯。阿納聆聽著,彷彿在吸收叔叔教的每句話,尤其是他的忠告:「永遠忠於人民——依靠人民,一切就會成功。」也正是在這次會議上,武玉雅接受了胡主席和武元甲大將直接賦予的重要任務。歲月流逝,社會和生活中的許多事件都已過去,但 Nha 先生仍然清楚地記得胡伯伯當年說過的話。叔叔說:你們的任務就是一定要搞清楚:美國正在做什麼,美國將要做什麼,美國已經做了什麼。武玉牙先生說:當時,無論是死或跳火,我都準備好了。因為胡伯伯賦予的使命,為革命而死,為胡伯伯而死,沒有什麼比這更快樂的了。但我想我必須活下去,活在敵人的心裡,才能完成胡伯伯交給我的使命。

*

* *

我有幸在武玉雅先生訪問他的家鄉武秋縣武海鄉Coi Khe村時見到了他。我問他:

——從一個市委委員,一個太平省軍區戰士,僅僅幾年之後,人們就看到他每天進出西貢傀儡政權的總統府?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個轉捩點的。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在這家頂級機構工作!武玉牙回憶:

1954年,和平恢復,武玉雅拿著合法身分證,脫下胡伯伯軍裝,開始「扮演」傀儡軍官的角色。他帶著妻子和孩子從武海鄉Coi Khe村跟隨法國軍隊登上海防船,向南遷移。他努力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默默地完成自己的使命。一場無聲而危險的戰鬥就此展開。

武玉雅說:“到西貢的第一天,我曾路過獨立宮,站在外面看著它。我暗自希望有一天能進去。但那個夢想遙不可及。在被楊文孝領導的西貢特工綁架,並被單獨關押在順化領事館之前,我從未敢夢想過那一天。”

- 作為共產黨囚犯,您是如何獲得從順化監獄到西貢獨立宮的尊重和歡迎,並成為吳廷禺和現任總統吳廷琰的顧問的?

——我也沒想到。 Nha 先生說。但到達目的地需要一段漫長而危險的旅程。

——克服極為困難的風險。贏得敵人的心則更加困難。他是如何俘虜吳氏兄弟的「靈魂」的?

——來自為我提供掩護的組織的「掩護」。我的家庭是一個移居南方的天主教家庭。在黎主教、平安教堂和發艷教會的黃神父的影響下,我有機會認識他。吳廷琰政權迫切需要這些牧師的支持;都是反共「精神」非常強的牧師。我展現出自己是他們走在一起的橋樑的作用。從此以後,我逐漸贏得了中央顧問吳廷疆的信任。可以將我與Thuc神父、Nhu先生和Ngo Dinh Diem聯繫起來。

武玉牙先生繼續說:身為黎主教的助手和吳總統家人的顧問,我有機會接觸傀儡政府、梵蒂岡、教宗彼得十一世、駐西貢聖座大使和美國斯賓塞樞機主教的高級官員。透過這件事我掌握了很多美國和傀儡政權的重要消息,提供給我們的中心。

- 身為總統府裡的共產黨員,您是否曾經受到懷疑?

- 秘密特工一直在監視。我總是把懷疑變成信仰來「掩飾自己」並逃避。

Vu Ngoc Nha 繼續說:

- 吳主席的兄弟們把我視為親戚。有一天,在與吳廷實、吳廷如、黎春、吳廷燦和我一起開的家庭會議上,吳廷琰給這五兄弟起了個綽號叫「五龍」。他說:「以後吳廷塾叫紅龍,吳廷琰叫白龍,吳叔叫青龍,詹叔叫黑龍,海老師(即武玉雅)叫黃龍。既然是兄弟,海老師就不必多言了。」吳廷琰兄弟越信任我、愛我,美國中央情報局和特工就越「監視」我。

- 吳廷瑄的妻子黎春有時會「關心」您,對嗎?

- 樂璇是一位美麗、有才華、好勝且驕傲的女人。吳先生比黎春大幾十歲。他總是忙於工作,絞盡腦汁去應付各種狀況,卻很少顧及樂軒的感受。當 Le Xuan 靠近我時,我走過去告訴了 Nhu 先生。吳先生說:「我沒有乾涉她的權利。」有人告訴我,她嘗試過了。有人說,她是真實存在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繼續說:

- 有一次我和 Ngo Dinh Nhu 先生以及 Le Xuan 一起去了大叻。樂萱邀請我到她的私人房間工作。我走進房間,吳廷瑛正在酣睡。她給我倒了些水,然後坐在那裡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樂軒問:

- 你是共產主義者嗎?

-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 我不需要錢,我不需要愛情,只有共產主義者才需要這些。

- 我以前也是共產主義者。但我很久以前就「放棄」共產主義了。

樂璇搖頭:

- 我覺得你很奇怪。為政府工作但不領取福利。他家境貧寒。每天早上去總統府之前,他都會帶些蔬菜到市場去給夫人賣,我知道。

我沉默了,樂軒繼續說:

——如果你同意,我只要說一句話,你們全家就都高興了。

- 謝謝,我家現在一切都好。

武玉雅繼續說:「黎春看到吳廷琰兄弟信任我、喜歡我,她也喜歡我,但還是監視著我。我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的挑戰都是無效的。而且,黎春夫人看到我對吳廷琰先生和吳廷琰先生的忠誠,也逐漸信任我、喜愛我。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創造更多掩護行動的好護機會。

武玉牙先生透露:情報人員的關鍵在於「對同志絕對忠誠」和善於隱藏自己。壓力很大,每時每刻都壓力很大,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只要一時不慎,就可能釀成大禍,不但自己會死,還會害死別人,毀掉整個工作,甚至害死老婆小孩。

憑藉著信任的“掩護”,武玉雅對吳政府的一切工作、大小政策都瞭如指掌。他透過秘密管道,將重要訊息傳遞給我們。

吳氏兄弟被謀殺的前一天,我的直覺很奇怪。武玉牙先生說:透過夢我感覺到了一些非常模糊的東西。一個模糊但重要的訊息告訴我:師父,如果您覺得為了未來的工作需要活下去,您應該立即離開吳家宮殿。當吳廷琰派人到我的房間並邀請我去他的房間時,那種模糊的感覺仍然縈繞在我的心頭。我趕緊穿上長裙,關上門出去了。他一走進總統的房間,就看到吳廷琰的臉色陰沉下來。兩隻黑黑的眼窩,像是很久沒睡的人一樣。因為前幾天,吳廷瑀先生跟我講了美國中途「換馬」的陰謀。我猜吳廷琰和吳廷琰兩兄弟一定絞盡腦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卻無力抵抗。我的直覺告訴我總統府裡即將發生一些重要的事情。

我立正站好,向吳廷琰先生鞠躬,然後退後一步,坐在附近的一張椅子上,這時吳廷琰走了進來。吳廷琰先生向總統鞠躬,然後走到我對面的椅子上。吳廷琰問:

- 吳大叔和海老師知道美國人和反對派在做什麼嗎?他們正在加強控制,以推翻他們想像中的越南共和國政權…

吳廷琰詳細講述了美國人強迫他接受他無法接受的事情的情況。談到運氣和時事時,他指示「吳大叔必須立即啟動特勤網絡,動員軍隊做好防禦和應對的準備」。

我默默聽著,點了點頭。至於吳廷瑀先生,他似乎理解兄長總統的疑慮和擔憂。吳先生分析了情勢,試圖讓總統放心。他的聲音清晰而果斷,帶著一種慣於雄辯的口吻。我抬頭看向他,突然發現他臉上的表情也很陰沉。吳先生原本面色黝黑,但精神抖擻,但現在皮膚黝黑,臉頰凹陷。當時,我並沒有想到吳廷琰和吳廷琰的兩張面孔預示著悲慘的命運。

在會見了總統吳廷琰和吳廷禺後,我回到辦公室,正好碰見警察局的武友達(我們A22網絡中的人)來找我。杜阿特先生面色凝重,露出一絲重視之色。他靠近我,低聲說:

——局勢非常緊張。美國人和推翻政權的派係正秘密接近總統府,目的是活捉吳廷琰和吳邦國。黎友貴先生(總統府裡的我們人員)告訴我要小心。這幾天最好安靜地下班。

我微微點頭,說:

- 謝謝,我知道他們搬家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但此時不允許離開總統府。吳先生需要我的支持。

杜阿特先生說:

- 那非常危險。如果他們逮捕吳廷琰先生和吳廷琰先生,他們也會殺了你。你一定要小心。

Vu Huu Duat 先生告訴了我這些話然後就離開了。武玉牙先生說:幸運的是,吳先生要求我第二天早上與神父們見面,以獲得天主教界的支持。如果那天我沒有和我的兄弟吳廷琰、吳廷琰分開,我也會像他們一樣死得很慘。

1963年11月1日,美國支持楊文明等一批將軍發動政變,殺死了吳廷琰兄弟。

在那些危險的歲月裡,武玉雅仍然將自己隱藏在他精心打造的堅固外殼中。躲在殼裡等待機會,直到機會來到他面前。武玉雅憑藉著專業的方法和情報天賦,得以接近阮文紹政府。隨後,他成為阮文紹領導的西貢政府非常信任的顧問。阮文紹不僅視武玉雅為自己的顧問,更是視其為「形影不離」的摯友。正是因為這份信任,武玉雅領導的A22情報小組才有機會展開行動,並派遣我們的許多人滲透到西貢政府的重要總部。

許多人都想了解,究竟是什麼奇蹟讓武玉雅從吳家的信仰者變成阮氏主席的親信。我問Nha先生:

- 身為吳總統家族的顧問,當吳廷琰政權垮台時,您是如何成為阮文紹總統的顧問的?

- 身為吳廷琰的顧問,阮文芽先生說,我有機會與美國人接觸。知道美國人有意選出一位候選人來取代吳廷琰。阮文紹將軍是引起他們注意的牌。阮文紹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徒,許多牧師和神職人員都同情阮文紹。當時,我被授權代表天主教團體組織一場支持阮文紹擔任總統的運動。競選活動取得了成功,阮文紹熱情邀請我到獨立宮擔任他的特別顧問。

- 據說阮文紹也非常信任您,並視您為「為國捐軀」的同志?

- 我的工作需要這樣的關係。我還記得阮文紹就任總統後,來到我的辦公室說:“海先生安排美國人‘扶持’我當總統,我很感激您。但您要扳倒我,得先‘示意’我,別讓我像吳廷琰兄弟那樣,死得其所!”

- 這是您提出的「開膛破肚」阮文紹先生的「絕佳」條件嗎?

- 不僅是 Thieu 先生 - Vu Ngoc Nha 繼續說道。美國人也需要我,因為我是阮文紹的顧問,他們透過我來考察阮文紹先生。而阮文紹先生也依賴我來了解美國人的「意圖」。我有機會掌握雙方的情況。

- 那天您和總統府內的情報網是如何「安排」的?

- 在獨立宮中取得「權力」地位是一門極其危險的藝術。這是我和組織“設計”的,派每個兄弟“深入敵人內心”,活捉敵人。

- 他們的職責是什麼?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 黃文忠 (Huynh Van Trong) 是總統府的外交顧問。阮春和 (Nguyen Xuan Hoe) 是總統辦公室成員。資訊與招募副專員 Le Huu Thuy。這就是武友度先生,阮文紹主席椅子左邊坐著的人說道:1954年,梅香同志受中央委派來太平,帶我和武友度先生執行一項特殊任務,當時武友度先生是太平市委委員兼宣傳部部長。吳廷琰時期,杜亞特先生被我們「安插」到偽警察總部工作。在阮文紹執政期間,杜亞特先生曾任自由力量中央宣傳委員會委員、民主聯盟黨(阮文紹的執政黨)常任副秘書長。現在整個網路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家人和杜阿特先生的家人剛去首都公墓為我們的戰友上香。

- 1969年初,在他的上級指示下,他計劃「建立」一個主要由政府中擔任重要職位的情報網絡中的人員組成的越南共和國政府?

- 這是我抓住的機會。政府成員名單已獲得阮文紹批准,並提交給國會。其中阮文紹繼續擔任總統一職。黃文忠(我們的人)被期望擔任總理。這位是武友達(Vu Huu Duat),Nha 先生向坐在我旁邊的主管政治的部長達特先生舉起了手。武春和(我們的人)是經濟部長。黎友水(我們的人)是遣返資訊部長……黎友水先生在擔任阮文紹遣返資訊助理時,是我的網絡中特別突出貢獻的情報戰士之一。 2000年,黎友水被黨、國家和軍隊授予人民武裝力量英雄稱號。

- 為什麼我們的情報人員被列入失敗的越南共和國政府的新內閣名單?

——美國中央情報局和特工懷疑我們在「操縱」獨立宮,所以對我們嚴密監視,到處設下陷阱。他們會見了越南總統阮文紹,並警告他總統府內的北越情報網絡正在秘密破壞美國和越南共和國政府。這個網路的頭目正是他最信任的人武玉牙。我以前告訴過 Thieu 先生這一點。

- 當美國指控阮文紹先生為北越「間諜」時,阮文紹先生作何感想?

- 起初,Thieu 先生以為 Huynh Van Trong 和 Vu Huu Duat 可能是間諜。他不相信美國人把我當成共產黨特工,並說這只是美國人為了抹黑他而搞的陰謀。但隨後美國人來到獨立宮,對阮文紹施加壓力。他們說:

- 如果您不簽署對武玉雅的逮捕令,您將失去總統的職位。

因此,1969 年 7 月 16 日,我的整個公司都落入了敵人手中。偽總警署和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特工對我們進行了長達三個月的酷刑、毆打和審訊,然後才對我們進行了審判。

當他們抓住阮文紹的顧問武玉牙時,整個西貢一片嘩然,因為他們發現並抓獲了位於越南共和國政府總部的越共軍事情報網。

當時西貢各大報紙都以大標題大聲報道:「史上最大間諜案」。 「世紀政治案件」。被告皆為傀儡政府的重要人物:一人是總統特別顧問,一人是部長,一人是遣返部會處政官。

被指控為間諜網頭目的武玉牙出現在法庭上,他身穿白襯衫、黑褲子、繫著棕色領帶,總是面帶微笑。他拒絕聘請律師為自己辯護,也沒有為自己辯護。他宣稱只有歷史才能評斷他的所作所為。

案件結束後,他們將武春和、黎有水、武有達流放到昆島。武玉雅和黃文忠被囚禁在西貢,直到 1970 年初才被押送到昆島。

- 您是如何從昆島回到西貢,然後又回到獨立宮繼續「工作」的?我問。

——我不認為被捕就是結束,但是每次被捕我都要想辦法給自己尋找一條新的路,給自己披上一個新的殼。在昆島,我們的整個網路都被囚禁在同一個特殊區域,因此我們仔細討論了下一步的行動。我們認為自己是第三股力量,有機會合法化經營。 1973年《巴黎協定》實施後,我和黃文仲被送回祿寧。黃神父和一些平安的牧師以及發艷天主教團體聯合起來歡迎我來到西貢。

儘管阮文紹信任武玉雅,但兩人的關係卻如同影即影。相反,美國中央情報局一直對他心存疑慮。每天都會面臨陷阱和嚴峻的挑戰,我們默默地戰鬥。如何保住自己,有效運作,確保整個A22網路的安全。只要稍有不慎,危險就會發生,全面崩潰。武玉雅總是要絞盡腦汁、認真思考。 30多年前在總統室內發生一件事,突然想起,武玉雅說:

- 這天,阮文紹在這個房間接見了多位西貢政府高級官員和前來工作的外國官員。我以阮文紹總統顧問的身份出席了會議。坐在我旁邊的是美國總統尼克森的顧問雷蒙德‧傑格先生。他看了我許久,突然問:

- “你不是越南人嗎?”

我嚇了一跳,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讓自己的表情發生變化,但汗水卻不斷湧出。他為什麼說他不是越南人?或者他認為越南語指的是越南共和國。意思是他說他是越共。不然我就暴露了。我突然想起耶格爾是比利時裔美國人,後來加入了美國國籍,也曾擔任蔣介石的顧問。我立即試探性地說:

- “你不是美國人”

我沒想到會擊中目標。雷蒙德‧傑格先生突然站起來,握了握我的手,低聲說:

- 你不是越南人。我不是美國人。這是正確的。但他目前擔任越南政府的顧問。我目前擔任美國政府顧問。我們會緊密合作,好嗎?從那時起,Jaegher 和我一直定期交換訊息。我從這位藍眼睛的顧問身上汲取了許多有用的東西來服務我的工作。

Vu Ngoc Nha 透露:

——與敵人同住,同坐一桌,同吃飯,聽他們整天咒罵革命,咒罵共產黨,只要稍微改變一下臉色,就能暴露無遺。事實上,在敵區工作的幾十年裡,我不得不改名換姓,隱藏身份,以至於我的家人、親戚、鄰居和家鄉都認為我早就死了。但也有人懷疑我是敵人。

我們與前越共中央委員、前中央內務委員會主任 Muoi Huong 先生(又名 Tran Quoc Huong)會面並進行了交談。 1950年至1960年受中央派往南方工作,直接指揮武玉雅的H10-A22情報網。梅香先生說:

- 我必須說,武玉娜真的完美地轉變為了另一個人。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帶武玉牙到古芝郊外的基地去見他的上級。那天上班的時候,我看到梅志壽先生(中央派來的人員)在了解狀況。譚先生異常關注地看著武玉娜。休息期間,Mai Chi Tho 先生把我拉出來,低聲說:

- 你必須對那個叫 Nha 的傢伙保持小心和警惕,明白嗎?

聽著Tho先生的話,我愣住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武玉雅是市委委員,從小在太平抗戰時期當軍官。他是我們組織安插的人,非常積極,工作有效率。你的上級為什麼懷疑你?還是有什麼……我疑惑地問:

- 我們為什麼要警惕武玉牙?

Mai Chi Tho先生看起來很重要:

- 他看起來就像牧師。從他的步態、聲音、眼神到性格,他都像是個反動的牧師。

- 是的,先生。陳國香說道。武玉雅就像一個反動的父親,他只能存在於敵人的心裡。如果我們誠實或半心半意地“偽裝”,他們早就殺了我們了。芽先生的「表演」就是這樣的,和我的「劇本」一模一樣。他繼續說:

- 聽了我的解釋,並信任我負責的情報官員,Mai Chi Tho 先生表示相信我。

Muoi Huong先生繼續說:

- 事實上,當時 Mai Chi Tho 先生非常信任我。但混跡於 Nha 先生陰影下的反動牧師有時仍讓 Tho 感到不安。他曾經告訴我這件事。直到後來,整個 A22 網路都因他們的傑出成就而被尊為英雄,Mai Chi Tho 先生才向我表示祝賀。他說:你很棒,你為《Nha》寫的劇本真的很棒。我太高興了。我們的一位同志「偽裝」成敵人,甚至連我們自己人都沒有認出他來,這是我們自己都無法想像的情報領域的奇蹟。

  武玉牙先生說出了他的真心話:

——人的一生並不漫長,但有一半的時間卻遭受不公正的指責。回想起來,有時候我覺得很難過。我的妻子也很傷心,不過幸運的是戰爭結束了,我們取得了偉大的勝利。我家的冤屈終於洗清了。談到家庭遭受不公義對待的時期,武玉牙先生透露:

- 我是一名在抗法戰爭期間參軍的士兵。我還記得我離開那天,Coi Khe 村的所有人都來送我。當時的Coi Khe村,即今日的太平省Vu Thu縣Vu Hoi鄉。我帶著對家人和祖國的驕傲離開。朋友們都開心地為我加油。我向大家承諾,我將努力成為一名好士兵,一個忠誠於軍隊和人民、隨時準備為祖國犧牲的士兵。我的家人、親戚、鄰居都很愛戴我,後來他們也都以我這個在抗法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的軍人,能參加全軍遊擊戰爭總結會議而感到自豪。然而五年後,我的軍人生涯卻在村民們的失望中「毀於一旦」。 1954年初,我回到家鄉,大家都很驚訝,很驚訝。我穿著偽軍官的製服,肩上掛著中尉的徽章,腰上佩著手槍,帶著妻兒來到海防,張著嘴登上船,向南方遷移……從此,在大家心裡,在村民心裡,在朋友心裡,我就是一個追隨敵人的逃兵。他們認為我被法國人收買了,我是叛徒。在Coi Khe村民眼中,我的妻子也是個叛徒,她跟隨丈夫,就是跟隨敵人。我和先生只好咬緊牙關,接受這個壞名聲。從那時起,我的家人就住在西貢。村民們對祖國叛徒的憤怒都發洩到了我的父母身上。居住在 Coi Khe 村的兄弟、親戚和親密朋友都因家人跟隨敵人而背負了惡名,受到了羞辱。我家,一個革命家庭,一下子就成了叛徒家庭,被鄉親們鄙視,被政府監視。生存權和父母兄弟姊妹的權利都極為艱難。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的父親甚至想過為我而死,因為那種屈辱實在難以忍受。

武玉牙先生繼續說:

雖然家裡的不公是苦澀的,痛苦的,但是親戚們為了我和我的丈夫承受了這一切。第二次,當我被關在昆島的時候,我被釋放的時候,也有很多人抱持懷疑。美國人逮捕我、把我送進監獄然後又釋放我的不公義也讓我感到很痛苦。那天,監獄裡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只好把我們釋放了。但很多人懷疑我們。黑色和白色混淆了。誰釋放了A22情報小組?誰救了他們?我方一些部隊人員也提出疑問:敵人為何赦免武玉雅先生?當時的天主教勢力已經準備好敞開大門歡迎我們回來。

我問武玉牙先生:

- 當他因是共產黨間諜而被捕時,牧師們還相信他嗎?

- 他們懷疑我受到了委屈,並認為我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致力於上帝和和平。

他說:在中心的指導下,1974年初我作為第三支部隊的一員返回西貢。

- 我們的組織是否希望您參與三部分政府?

——但三部分政府並沒有誕生,因為情勢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我受命鞏固和組建新的情報網絡,建立第三支力量,並將革命者帶入市中心,為徹底勝利的那一天做準備。

- 您親眼目睹了越南共和國政府和阮文紹先生的垮台嗎?

- 根據上級指示,我依靠天主教陣營中享有聲望的牧師迫使阮文紹辭職,並促成「安排」楊文明將軍接替阮文紹成為總統。

- 離開總統府並離開獨立宮時,阮文紹與您有過接觸嗎?

- 在西貢生命中最後的時刻,阮文紹給我打了電話。電話那頭,他說:

- 海老師請問我現在該怎麼辦?

- 你應該離開西貢。

- 去哪裡?

我分析了情勢,肯定了越南革命的必然勝利和民族和解政策,並向阮文紹提出以下建議:

- 去哪裡都由你決定,但你應該排除美國。

- 我為什麼不去美國?

- 去美國,他們會殺了你的。

根據我的建議,阮文紹帶著妻兒來到香港,然後定居英國。 2001年底,阮文紹先生逝世。

——於是他在危難之時,向阮文紹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發出信號”,讓他不至於像吳氏兄弟那樣死得那麼屈辱。

- 我認為這是我們政權非常人道的政策。

- 在西貢即將解放的幾個小時裡,您有何感受?

- 非常高興。但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活會發生什麼事。因為那一刻我可能得承受全部三顆子彈。人民的子彈。解放軍的子彈和偽軍的子彈。不過還好,三顆子彈都沒有擊中我… 

明川                                                             回憶錄

(參賽作品:太平人民,太平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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