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及其盟友有很多東西要學習——如果他們不這樣做，他們將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烏克蘭無人機戰爭的教訓
作者：吉莉安·凱·梅爾基奧爾 發表日期：2025 年 11 月 6 日
烏克蘭戰場上，無人機已從輔助工具演變為主宰戰局的核心武器。俄羅斯無人機頻頻入侵北約空域，歐洲國家卻應對失據：比利時無法擊落偵察機、波蘭用百萬美元飛彈打一萬美元無人機、英德因法律限制束手無策。與此同時，烏克蘭前線以驚人速度迭代無人機戰術，西方若不吸取教訓，將在未來衝突中付出慘痛代價。
以下是烏克蘭無人機戰爭的七大核心教訓，值得美國及其盟友立即學習：
1. 戰場透明化：無處藏身，突襲已死
- 地面與空中無人機讓雙方隨時可被發現，突襲幾乎不可能。
- 攔截敵人變得更容易，後勤補給與傷員後送卻極其困難。
- 啟示：傳統大規模機動戰術已過時，必須發展分散式、小單位作戰能力。
2. 前線變「殺傷區」：25 英里深的點彩畫戰場
- 無人機將傳統「前線」擴展為25 英里（約 40 公里）深的交錯殺傷帶。
- 部隊只能以小股步兵移動，大型車隊與坦克縱隊淪為活靶。
- 啟示：西方軍隊需建立烏克蘭式無人機偵察網絡，否則連敵方小股滲透都無法識別。
3. 數據即戰力：Delta 平台縮短「發現-打擊」鏈
- 烏克蘭「Delta」系統整合即時戰場態勢圖，將目標定位時間從數天壓縮至數分鐘。
- 精準打擊效率提升2 倍以上。
- 啟示：西方需投資AI 驅動的戰場數據融合平台，取代緩慢的層級式決策流程。
4. 訓練永不過時：技術迭代快於教範
- 無人機戰術與反制手段數月內即過時。
- 立陶宛已開始訓練6 歲兒童操作無人機，顯示全民備戰的緊迫性。
- 啟示：建立持續滾動式訓練體系，模擬最新威脅場景。
5. 成本戰爭：廉價量產勝過精貴稀缺
- 波蘭用百萬飛彈打萬元無人機，凸顯成本交換比的災難。
- 烏克蘭證明：大量低成本無人機 + 精準情報 > 少數高價武器。
- 啟示：西方採購須轉向可消耗性武器，放棄「平台中心」思維。
6. 裝甲防護失效：反無人機動能防禦成決勝關鍵
- 坦克頂部「金屬籠」與路邊防護網僅為權宜之計，無法抵禦 FPV 自殺無人機。
- 誰先開發可靠的近程動能反無人機系統（如雷射、微型攔截彈），誰就重奪機動優勢。
- 啟示：加速定向能武器與**主動防護系統（APS）**升級。
7. 「無人機牆」是幻想：多層次、彈性防空才是正解
- 俄羅斯常出動數百架遠程無人機飽和攻擊，烏克蘭以**多層防禦（動能 + 電子戰）**應對。
- 歐洲寄望的「無人機牆」顯示對飽和攻擊本質的誤解。
- 啟示：建立分層、冗餘、可擴展的防空體系，整合電子戰、攔截無人機與傳統防空。
結語：現在不學，未來買單
北韓士兵已在烏克蘭使用偵察無人機，俄中聯演涵蓋無人機集群作戰，伊朗式遠程無人機殺傷力持續提升。烏克蘭今日的戰場實驗室，就是西方的明日戰場。
若美國與北約繼續以冷戰思維應對無人機革命，後果將不僅是戰術失敗，而是戰略崩盤。學習烏克蘭，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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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成員國領空發生一連串令人不安的無人機事件，令歐洲局勢緊張。比利時國防部長泰奧·弗蘭肯表示，上週末，無人機對比利時一處軍事基地進行了偵察。此外，西班牙、丹麥、挪威、瑞典、德國、愛沙尼亞和捷克共和國也發生了無人機幹擾空中交通或出現在軍事設施和關鍵基礎設施附近的事件——9月份，俄羅斯遠程無人機也侵犯了波蘭的領空。
歐洲的應對措施並未令人信服。比利時幹擾和擊落無人機的嘗試均告失敗。英國和德國意識到，缺乏法律授權可能會阻礙軍方或警方擊落無人機。在波蘭，盟軍動用了價值百萬美元甚至更高的飛彈，對抗價值僅約一萬美元的無人機。
同時，在烏克蘭，無人機戰爭正以驚人的速度和殺傷力發展。在我最近訪問頓內茨克地區期間，無人機製造商、操作員和專家一再警告我，西方國家的適應速度不夠快。以下是他們希望西方國家吸取的無人機經驗教訓：
•無人機使戰場幾乎變得透明。烏克蘭人和俄羅斯人現在都認為自己隨時都能被發現——這也意味著他們隨時可能遭到攻擊。
從作戰角度來看，突襲敵人變得更加困難。攔截敵人更容易，保障前線部隊的後勤補給則更加困難。地面和空中無人機是解決方案的一部分，但並非全部，因為它們難以運送火砲和燃料等重型物資。無人機的威脅可能會延誤傷者撤離，因此戰地醫療也必須隨之發展。
無人機收集了大量戰場信息，但西方需要更好的工具來分析這些數據。烏克蘭依賴一個名為「三角洲」（Delta）的平台，其功能類似於軍用版的谷歌地圖：它為從地面部隊到高級將領的每個人都提供即時戰場態勢圖，包括敵我部隊、無人機和其他武器的位置。
這張共享的數位地圖有助於快速打擊敵方目標。非營利組織「零線」（Zero Line）的聯合創始人艾薩克·弗拉納根表示，在烏克蘭，它「將目標定位時間從幾天縮短到幾小時甚至幾分鐘」。 「零線」與國際捐助者合作，支持烏克蘭的國防創新。精確打擊的殺傷力也因此提升了兩倍以上。
瑪麗亞·倫伯格是支持達美航空發展的非營利組織 Aerorozvidka 的監事會成員，她表示，西方確定目標、指派人員執行打擊以及實施打擊的過程對於無人機時代來說過於集中和緩慢。
•前線不再是一條線。無人機已將其變成一條長約25英里的「殺傷區」。由於部隊無法安全地以大批人員或車輛形式行動，現在只能小規模移動。
幾位士兵在我的筆記本上勾勒出一幅新的戰場地圖，用點來表示烏克蘭和俄羅斯在殺傷區內交錯的陣地。美國企業研究所的弗雷德·卡根將這種戰場稱為「點彩畫」式戰場。
卡根先生說，這種戰爭「分散程度遠遠超出了我們軍隊的作戰能力範圍」。如果俄羅斯入侵波羅的海國家，他們不太可能派遣龐大的坦克縱隊，因為坦克很容易受到空中打擊，所以他們可能會像在烏克蘭一樣，派遣小股步兵部隊。卡根先生說，對西方而言，「如果沒有烏克蘭那樣的無人機偵察系統，即使只是識別這些目標也是一項巨大的挑戰」。
•訓練不能一勞永逸。無人機技術和戰術可能在數月或數週內過時，因此做好準備需要不斷學習。
•成本至上。烏克蘭人擔心西方的採購方式尚未體現出，大量廉價武器比稀缺昂貴的武器更具經濟效益——波蘭的例子就說明了這一點。
坦克和裝甲車輛需要更好的防護。烏克蘭和俄羅斯都還沒有找到保護坦克和裝甲車輛免受無人機攻擊的最佳方法。他們目前採取的措施包括在道路上架設防護網或在車輛上安裝金屬籠。無法完美地保護它們。能夠找到可靠的動能反無人機防禦手段的一方將獲得巨大優勢：快速推進的能力。
不要指望用「無人機牆」來防禦空襲。這是俄羅斯無人機入侵波蘭後，歐洲人對他們防空願景的描述。這顯示他們對威脅的本質有根本性的誤解。
俄羅斯現在經常出動數百架遠程無人機襲擊烏克蘭城市。烏克蘭的防空系統採用多層防禦，涵蓋了距離和高度，並配備了多種動能和電子對抗措施。其理念是，即使一層防禦失效，下一層也可能奏效。
現在正是研究戰爭形式轉變的時機。英國情報部門近期報告稱，北韓士兵正在使用偵察無人機支援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近期俄中聯合演習也包含了無人機和反無人機作戰內容。俄羅斯正在提升伊朗式遠程無人機的殺傷力。如果西方現在不從烏克蘭的無人機戰爭中學到教訓，將來或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梅爾基奧爾女士是該期刊編輯委員會的成員，常駐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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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烏克蘭無人機戰爭的教訓》為題，發表於 2025 年 11 月 6 日的印刷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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