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
☝☝☝☝
☝☝☝☝☝
「誰失去了烏克蘭?」:政治危機的預兆
或許覺得似曾相識? 1949年,毛澤東領導的共產黨軍隊戰勝了美國支持的國民黨軍隊蔣介石:這是一場徹底的慘敗,西方不禁發問:「誰輸掉了中國?」(圖片來源:swim ink 2/Corbis via Getty Images)
2025年11月27日
分享
沒有人確切知道烏克蘭戰爭將如何或何時結束。但所有現實的設想都對基輔不利。對烏克蘭軍事、經濟和社會政治問題的嚴肅評估——如今又因國家高層令人震驚的腐敗醜聞而雪上加霜——除了嚴重程度不同之外,沒有一項評估是積極的。烏克蘭的「戰敗」將對歐洲安全產生重大影響,儘管這方面也存在著許多誇張的說法。更棘手的問題是,這將為本已動盪不安的歐洲政治帶來巨大的衝擊。這很可能演變成歐洲版的1949年後美國那場激烈的「誰失去了中國?」的爭論。
中美爭端是冷戰初期華盛頓最劇烈的危機之一。這場爭端爆發於毛澤東領導的共產黨在中國內戰中戰勝美國支持的蔣介石及其國民黨之後,國民黨被迫退守台灣。從地緣政治和戰略角度來看,這被視為美國政策的巨大且徹底的災難。西方戰敗,紅色陣營獲勝,亞洲其他地區從此成為各方爭奪的目標: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慘敗。
然而,更深層的問題在於,這一切都發生在美國國內衝突和對共產主義滲透者以及「內部背叛」論調高度緊張的時期,當時整個國家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那是麥卡錫主義和紅色恐慌盛行的時代。不可避免地,一個文明國家淪陷於共產主義,人們並沒有將其解讀為中國內部衰落的結果,而是將其解讀為美國軟弱、天真,甚至是國務院內部顛覆的後果。 (真是世事難料……)
這場始於外交政策的事件迅速演變成一場國內的「審判」。 「中國經濟崩潰可能是更廣泛、更複雜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這種觀點原則上站得住腳——卻始終未能獲得支持。人們沒有冷靜地追究責任,而是將這一事件定性為一場本可避免的損失,並將所有責任都歸咎於那些負責對華政策的人,認為他們的意志和判斷失靈,以及他們的忠誠或許並非效忠於美國國旗。
關鍵在於,「誰失去了中國」之所以演變成一場具有如此政治破壞性的辯論,是因為兩件不同的事情交織在一起:戰略上的失敗和國內的政治氛圍,當時的氣氛緊張、猜疑,並且人們對未來感到焦慮。
我們是否可以預見,未來幾個月或幾年內會出現類似的「誰輸掉了烏克蘭」的爭論?上述兩個因素似乎也很有可能在當前的戰爭中出現。
首先,重申一下,對基輔而言,至少從全球認知和敘事層面來看,失敗的可能性遠大於任何真正的「勝利」。最初的28點計劃本身——該計劃對烏克蘭十分不利——就表明,鑑於美國最初接受了這份文件並以此威脅基輔,俄羅斯佔據了優勢。歐洲一度提前體驗到了敗給普丁的滋味。
幸運的是,現在出現了一線希望,或許能獲得部分喘息之機。許多人對據稱在日內瓦和阿布達比被修改的初稿感到欣慰。但這些提議越是被歐洲人接受,就越不可能在莫斯科獲得通過。認為如果烏克蘭同意修改後的文本,就能將球踢到俄羅斯那邊,並讓川普「重回」烏克蘭陣營的想法,與以往的經驗相悖。此外,莫斯科完全可以把最初的維特科夫-迪米特里耶夫文件視為其最佳方案,並駁斥任何重大修改,稱其違背了美方在佛羅裡達簽署的協議。
因此,除非俄羅斯突然毫無徵兆地放棄其核心訴求——考慮到其相對地位一直在提升而非削弱——否則,目前任何透過談判結束戰爭的方案都將主要由莫斯科方面提出,並被視為普丁的勝利。烏克蘭唯一的選擇就是繼續進行一場代價不斷攀升、節節敗退的戰鬥。鑑於當前戰爭的緩和並非源於資金不足甚至武器短缺,而是其他因素,例如兵力短缺以及俄羅斯軍隊自身能力的提升(尤其是在無人機作戰方面),因此,增加歐洲資金是否會產生任何影響也尚不明確。
無論如何,對烏克蘭而言,任何形式的「硬和平」似乎都不可避免地被視為烏克蘭自身的失敗,同時也被視為西方,特別是歐洲的失敗。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政治條件,再加上重大的地緣政治失敗,才可能引發類似「誰失去了中國」的爭論呢?
在這一點上,事情要簡單得多,因為顯而易見,而且是日常經驗的一部分。歐洲政治正處於風口浪尖,奉行「自由價值」的歐洲精英全球主義者與民族主義民粹主義叛亂分子之間的分歧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尖銳。舊制度的政策失敗在各個領域都堆積如山,從移民到綠色議程,再到更廣泛的經濟領域——更不用說歐洲在地緣政治事務中遭受的屈辱性邊緣化了。正是在這種無能、軟弱和衰敗的背景下,歐洲建制派現在顯然也「掌控」了烏克蘭政策,而這項政策正開始呈現出所有政策失敗之首的跡象。
在當前情況下,鑑於戰爭的走向和歐洲內部局勢,「誰輸掉了烏克蘭」的爭論似乎不可避免,除非出現某種非同尋常的、無法預料的事件來扭轉局面。 「失敗」的說法——即便並非完全合理——也可能佔據主導地位,因為歐洲建制派在政治上極易受到反對派批評的影響。屆時,歐洲領導人自2022年以來所做決策的重大政治清算很可能就此展開。
對反對派而言,這很容易駁斥。這些批評者會說,歐洲支持烏克蘭的代價極其巨大:數千億歐元的歐洲納稅人資金被拱手讓給了基輔;歐洲的軍火庫被清空,用於向烏克蘭軍隊轉移彈藥和裝備;以及對俄羅斯制裁帶來的沉重反噬,主要體現在隨之而來的能源危機上,這場危機引發了包括德國在內的歐洲經濟體加速去工業化。他們會質問,這項政策的最終結果是什麼?一個滿目瘡痍、血流成河的國家,以及一個重新武裝、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危險、敵對和強大的俄羅斯,它一心想要對歐洲進行永無止境的「灰色地帶」騷擾,甚至更糟。
批評當權派人士會說,俄羅斯的問題最初在於烏克蘭:一場雙邊衝突。西方決定透過代理人介入這場衝突,儘管它與烏克蘭並無條約義務,而正是這項決定將我們推上了這條毀滅性的道路——至少故事會這樣講述。這些論點荒謬至極,甚至令人憤慨,但或許無關緊要。烏克蘭戰爭的失敗只會重塑政治話語,打破當前對戰爭「主流敘事」的壓倒性順從。如果新冠疫情助長了反建制勢力的氣焰,那麼烏克蘭戰爭將會掀起一場颶風。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被視為促成這場災難的政治階層,以及那些無疑會因這項以慘敗告終的政策而承擔所有代價和後果的政治階層,他們的未來將會如何?他們會問,這其中有多少是「誠實的」誤判,又有多少是受歐洲精英自由主義意識形態的驅使?而從這裡到對歐洲精英忠誠度的更令人不寒而慄的麥卡錫式質詢——質問他們究竟效忠於自己的歐洲人民還是烏克蘭——僅僅一步之遙。事實上,1949年後的中國問題辯論正是如此;而其輪廓在我們當下的處境中已經顯現。
反過來,那些未來可能身處「政策被告席」的人,或許會從三個面向為自己辯護。首先,他們會像現在這樣指責川普。其次,他們會加倍辯解:他們會聲稱,他們的政策在道德上是正當的,是應對普丁入侵的「唯一可能」的回應。言下之意是,以外交手段為主的替代方案——尤其是支持在2022年3月於伊斯坦堡達成早期和平協議——會比與莫斯科進行代理人戰爭更糟糕。第三,他們會試圖辯稱這並非徹底失敗,因此「值得」;而且由於談判達成的和平協議至少在初期會包含一些對烏克蘭的體面讓步,因此這張牌值得一打。這些策略聽起來或許不錯,也確實合情合理,但當戰後全面互相指責的遊戲開始時,一切都將取決於強有力的政治領導和嚴謹的戰略溝通,以掌控輿論走向。
當然,唐納德·川普早已開始進行危機公關。美國的撤離政策以及將烏克蘭問題重新定義為與美國利益無關的“歐洲問題”,也可以部分解讀為川普試圖避免重蹈1949年覆轍的手段。相應地,如果烏克蘭局勢惡化,歐洲將承擔全部政治代價。隨著美國逐步減少介入,歐洲卻不斷加大投入,承擔越來越大的風險,也讓自己面臨更大的政治打擊。我們必須寄望外交手段能夠為勇敢的烏克蘭人民帶來他們應得的公平公正的結果;否則,「失去」烏克蘭可能會在未來數年內嚴重擾亂歐洲政治,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
毛主席
蔣介石
唐納川普
弗拉基米爾·普丁
維特科夫-迪米特里耶夫
加布里埃爾·埃萊夫特里烏
接下來讀什麼?
評論 2025年11月6日
大到不能倒?拯救烏克蘭將花費歐洲近4000億美元。
加布里埃爾·埃萊夫特里烏
評論 2025年10月16日
馬基雅維利、凱恩斯以及利用俄羅斯凍結的資產武裝烏克蘭
加布里埃爾·埃萊夫特里烏
評論 2025年9月25日
川普剛宣布與烏克蘭戰爭撇清關係。
加布里埃爾·埃萊夫特里烏
評論 2025年9月4日
烏克蘭的和平需要領土妥協。
加布里埃爾·埃萊夫特里烏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注意:只有此網誌的成員可以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