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回顧「認知失調」一詞的起源。該詞由《當預言落空時》一書的作者利昂·費斯廷格於1950年代提出。他和他的合著者研究了一個末世論的UFO邪教，著眼於當飛船沒有按預言出現時會發生什麼。一些成員感到幻滅，離開了組織。然而，大多數人仍然保持或加倍了他們的忠誠。川普面臨的問題是，他的一些追隨者需要在對他的忠誠和為他崛起辯護的敘事之間做出選擇。
It’s worth recalling the origin of the phrase “cognitive dissonance,” which was coined in the 1950s by Leon Festinger, an author of the book “When Prophecy Fails.” He and his co-authors studied an apocalyptic U.F.O. cult, with an eye to what happened when the spaceship didn’t appear as predicted. Some members, disillusioned, left the group. Most, however, maintained or redoubled their commitment. The problem for Trump is that some of his followers need to choose between their commitment to him and to the narrative that justified his 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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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戈德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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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米歇爾‧戈德堡
觀點專欄作家
在過去這十年的污濁歲月裡，我們許多人已經放棄了唐納德·川普會用任何言行動搖其狂熱支持者信心的希望。他們對川普吹噓的性侵、色情明星的賄賂、未遂政變以及令人髮指的自肥加密貨幣騙局大多無動於衷。川普承諾建造一堵由墨西哥出資的隔離牆，他們曾瘋狂歡呼，但修建工作未能如願，他們只是聳聳肩。 BBC報道了一位39歲的伊朗移民，即使在被ICE拘留後，她仍然對川普忠貞不渝。 「我會支持他，直到我死去，」她在拘留所裡說道。 “他正在讓美國再次偉大。”
因此，看到川普陣營中的一部分人強烈抗議其政府處理傑弗裡·愛潑斯坦案檔案的方式，真是令人著迷。愛潑斯坦是一名性交易的資助者，於2019年在獄中死亡，最終被裁定為自殺。川普在競選總統期間承諾公佈愛潑斯坦的檔案，有些人認為其中可能包含謀殺證據。 「這又是一個投票給川普的好理由，」猶他州共和黨參議員麥克李在社群媒體上寫道。 “美國人有權知道愛潑斯坦為什麼沒有自殺。”
一些如今在川普政府任職的有影響力人士透過編造關於此案的荒誕故事來累積粉絲，承諾揭露真相，讓他們的敵人功虧一簣。現任聯邦調查局副局長的丹邦吉諾在9月表示，愛潑斯坦的客戶名單「將震驚政界」。 2月份，司法部長帕姆·邦迪在福克斯新聞節目中被問及她的部門是否會公佈“杰弗裡·愛潑斯坦的客戶名單”。她回答說：“這份名單現在就放在我的辦公桌上，等著審核。”
現在她卻說根本沒有這樣的客戶名單。上週，司法部和聯邦調查局發布了一份備忘錄，稱愛潑斯坦自殺身亡，不會提供更多信息：“司法部和聯邦調查局認定，進一步披露信息既不合適，也沒有必要。”特朗普懇求他的追隨者們忘掉愛潑斯坦，他在一篇任性的“真相社交”帖子中寫道，這些文件是“所謂奧巴馬、希拉里騙子”以及其他一些敵人的“深層政府”寫的。他寫道：“我們不要在杰弗裡·愛潑斯坦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他根本沒人在乎。”
但他錯了：很多人都關心這件事。川普試圖揮手告別愛潑斯坦，但支持者卻表現出一反常態的憤怒和失望。據報道，邦吉諾因邦迪處理案件的方式而威脅要辭職。愛潑斯坦是美國「轉捩點」學生行動高峰會的主要議題，該高峰會是一場保守派會議，於週五在佛羅裡達州坦帕市開幕。喜劇演員戴夫史密斯在台上發言，指責川普掩蓋了「一個龐大的兒童強姦團夥」。觀眾歡呼鼓掌。
川普在整個政治生涯中一直孕育著陰謀論，如今似乎突然面臨被陰謀論吞噬的危險。從很多方面來看，這看起來令人賞心悅目，但也有令人焦慮的理由，因為對川普陣營中的一些人來說，這次挫折恰恰證明他們正面臨著一個比他們想像中更強大的陰謀。 「我們剛剛了解到，處理愛潑斯坦行動超出了總統的職權範圍，」進化生物學家兼播客布雷特·溫斯坦寫道。未來的一個重要問題是，他們將決定誰來操縱這一切。
愛潑斯坦的狂熱粉絲們對案件怪異轉折的懷疑是有道理的。案件中許多細節都讓人感到費解，包括愛潑斯坦在2008年達成的“甜心認罪協議”，以及儘管他是全美監控最嚴密的囚犯之一，卻似乎能夠自殺。即使最終發現案件審查沒有牽連到任何尚未被起訴的人，邦迪誤導公眾，隱瞞客戶名單的存在，也應該成為一樁醜聞。
但政府一直在撒謊；僅憑這一點並不能解釋為什麼這個問題對「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聯盟如此嚴峻。要理解這場危機為何如此嚴峻，你需要理解愛潑斯坦在支撐「讓美國再次偉大」的神話中扮演的關鍵角色。此案對匿名者Q（QAnon）之類的人士同樣重要，他們將愛潑斯坦的罪行視為他們堅信精英戀童癖網絡劫持了美國的證據；對以色列的右翼批評者也同樣重要，他們確信愛潑斯坦曾為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工作。
川普主義一直以來都以這樣的理念為前提：他正在與黑暗、甚至是邪惡的全球主義勢力作戰。而這場運動內部，人們強烈渴望這些勢力被揭露和擊敗的那一刻。愛潑斯坦的檔案本應一勞永逸地向世界展示川普選民認為他正在對抗的邪惡體系的規模。 「愛潑斯坦是一把打開許多事情的鑰匙，」史蒂夫班農在「轉折點」會議上說道。
川普支持者將此案鬧得沸沸揚揚的方式，在外人看來或許有些匪夷所思。畢竟，川普與這位性交易金融家的友誼早已被廣泛記錄。愛潑斯坦最知名的受害者弗吉尼亞·羅伯茨·朱弗雷（Virginia Roberts Giuffre）稱，她是在川普的私人俱樂部海湖莊園（Mar-a-Lago）被招募的。川普本人也曾被指控對未成年女孩表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舉動；在他參加的一次選美比賽中，幾名十幾歲的參賽者指責他故意在她們脫衣時撞見她們。正如佐治亞州民主黨參議員喬恩·奧索夫（Jon Ossoff）在本週末的集會上所說：“真的有人認為這位曾與杰弗裡·愛潑斯坦一起派對的性侵犯總統會公佈愛潑斯坦的檔案嗎？”
但我一直認為，川普被幻想成一位打擊性交易的鬥士，是他的追隨者們應對其明顯個人墮落所帶來的認知失調的一種方式。為了相信自己站在光明的一邊，同時擁護一個品行如此低劣的人，川普的追隨者們不得不召喚出一個巨大邪惡的敵人，並虛構出一個從未存在過的川普。
在那些相信愛潑斯坦掩蓋真相的右派人士中，似乎很少人認為川普是自保。畢竟，這需要重新評估他的正直和他們的判斷。但他們仍然想當然地認為愛潑斯坦將女孩販賣給有權勢的人，然後勒索她們，而且他被殺了，所以無法開口。現在他們必須弄清楚，為什麼川普不肯提供他們渴望的資訊。塔克·卡爾森上週在他的播客中說，最合理的解釋是“美國和以色列的情報部門是這個故事的核心，他們受到了保護。”
這種說法已經廣為流傳，以至於以色列政府試圖解決它。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愛潑斯坦代表以色列國行事，」以色列部長阿米查伊·奇克利在致「轉折點」負責人查理·柯克的一封公開信中寫道。但奇克利忍不住用這個案子來對付他更偏中立的政治對手，稱他想了解愛潑斯坦與「以色列前總理埃胡德·巴拉克和埃胡德·奧爾默特——兩人都出現在此前公佈的與愛潑斯坦相關的文件中——的關係」有何關聯。
我懷疑，這並不能平息關於愛潑斯坦是猶太復國主義者的陰謀。如果沒有這些陰謀，川普的支持者就不得不承認他們被騙了，承認「讓美國再次偉大」從來都不是一場針對性犯罪者的摩尼教之戰，承認川普利用愛潑斯坦的故事只是為了幫助自己贏得選舉。
愛潑斯坦事件與美國關於猶太國家的爭論糾纏不清，預示著一些不祥之兆。我不會假裝知道愛潑斯坦是否曾為以色列人工作，儘管我無法想像川普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他們掩護。然而，我擔心人們會把他那些骯髒故事中那些奇怪且難以解決的部分歸咎於猶太人。滾動瀏覽X，你會發現他們已經這樣做了。
值得回顧「認知失調」一詞的起源。該詞由《當預言落空時》一書的作者利昂·費斯廷格於1950年代提出。他和他的合著者研究了一個末世論的UFO邪教，著眼於當飛船沒有按預言出現時會發生什麼。一些成員感到幻滅，離開了組織。然而，大多數人仍然保持或加倍了他們的忠誠。川普面臨的問題是，他的一些追隨者需要在對他的忠誠和為他崛起辯護的敘事之間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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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戈德堡 (Michelle Goldberg) 自 2017 年起擔任觀點專欄作家。她是多本有關政治、宗教和婦女權利的書籍的作者，也是 2018 年因報道職場性騷擾而獲得普立茲公共服務獎的團隊成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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