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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沒有俘虜…越南軍隊出現在平壤

【週六版】樸泰均的越戰
（25）戰俘與失蹤者

最後修改時間2014-12-12 18:58

1992 年 5 月 12 日的《京鄉新聞》首次報導了在越戰中失蹤的一等兵樸成烈和中士安鶴洙的存在。大約 20 年後，才對他們採取真正的行動。

▶ 樸泰均，首爾大學經濟發展規劃專業博士學位，歷史學家。首爾國立大學國際研究生院教授。我們在努力與民眾溝通歷史的同時，努力揭示韓美關係、南北關係等韓國近代史上重大事件的真相。他寫了一本書叫《韓戰》。每兩週，我們都會揭開20世紀另一場戰爭──越戰──留給韓國和世界的足跡。

1973年，韓國軍隊撤出越南後不久，駐越南韓國軍隊司令召開記者會。他在介紹越南局勢時宣稱，即使美韓軍隊撤退，南越也能擊退共軍的挑釁，「我們在閣下和人民的支持和鼓勵下進行了英勇戰鬥，結果沒有俘虜一名南韓士兵」。特別是關於戰俘問題，他表示，8年間韓國向越南派出的軍隊雖然約有32萬人，但卻沒有一名戰俘，「我們收到美國的報告稱，1968年在西貢郊區被綁架並死於越南的平民只有兩名」。

就在韓國駐越南軍隊司令官表示沒有俘虜的同一天，韓國駐西貢大使館收到通知，北越將遣返一名韓國戰俘。國防部採取措施讓他們穿上便服，以便作為失蹤者而不是戰俘處理。在安溪戰役中被越共俘虜、於3月25日獲釋的老虎師第2287部隊二等兵劉鍾哲，於當晚9點30分乘坐大韓航空的航班抵達金浦機場。 27日。 1972年4月，被囚禁11個月後，他被釋放。他走出機場時高喊「大韓民國萬歲」。由於一些難以理解的原因，他的家人無法來機場，他直接去了軍事醫院。（東亞日報，1973年3月28日）二等兵劉鐘哲的案件中，雖然準備了墳墓，但他卻「復活」了，並立即使指揮官的宣布成為謊言。

1966年7月左右，在西貢被綁架後，在平壤韓國廣播電台露面的安學洙下士（左）在他工作的頭頓第一移動外科醫院前留影。《韓民族日報》檔案照片

建造墓地後「復活」的二等兵劉鐘哲

美國國防部再次進行調查，並宣布有七人在越南失蹤。據稱，在8年的時間裡，金仁植上尉（跆拳道團，1971年7月14日）、一等兵俞鐘哲、鄭俊澤中士（1967年5月7日）、安三一下士（青龍第3大隊，1969年7月27日）、李永善中士（青龍連隊，1969年12月2日）、趙俊範中尉（軍事第100連隊，1972年3月29日）、樸承烈中士（第一猛虎團隊，1965年11月3日）、安學洙中士（建設支持團，1967年3月22日）等7人先後失蹤。國防部還表示，“這七人都是在非戰鬥行動中擅離職守後失踪的”，只有一等兵劉鍾哲在戰鬥中受傷並被俘，他已被越共釋放。

國防部甚至無法正確確認失蹤人員的身分。就二等兵“樸承烈”一案而言，外交部文件中他被寫為“樸承烈”，隨後的證詞中也寫為“樸承烈”。在將英文名翻譯成韓語的過程中，字母“u”被隨意改為“seung”和“seong”，“yeol”和“yul”。這可能是由於「樸成烈」這個原本的名字沒有正確確認而發生的錯誤，但也是沒有正確識別士兵個人資訊的結果。至於後來被發現在北韓還活著的一等兵金仁洙，他甚至沒有被列入七名失蹤人口之列。

還有一些韓國士兵在韓軍撤離前被扣留並逃跑。正是樸正煥中尉。 1968 年 1 月 31 日，在越南湄公河三角洲地區的美湫戰役中，樸正煥中尉與鮑威爾工程師蔡圭章一起被越共綁架。遣返期間，他逃往柬埔寨，後來因間諜罪在柬埔寨服刑。他們的綁架和遣返過程與上述失蹤者安學洙警官的綁架和遣返過程類似。

對於這七名失蹤人員是否真的離開了崗位，沒有明確的解釋，也沒有提到他們是否被俘虜。 1972年巴黎和會期間，美國政府在與北越談判交換戰俘時，要求韓國政府告知韓國戰俘問題，但韓國政府答复稱，由於沒有戰俘，因此沒有必要討論韓國戰俘問題，只能將其作為失踪人員處理。

外交部曾向韓國駐越南大使館提出，需要調查在押戰俘中是否有韓國士兵或平民，但大使館的回應很簡短，並於1973年3月27日將調查內容報告給了國務院。「在越南失踪的韓國士兵並非在戰鬥中失踪的失踪人員，而是全部自願逃兵。其中一些人從朝鮮撤離，其餘則是非法逃亡者。因此，駐越南司令部不認為他們是戰俘，也不值得提出遣返請求。（駐越南大使報告）”

美國的數據有所不同。當時，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文件中記錄了1966年被俘的韓國士兵，大約有10人，記錄很詳細，包括“韓國陸軍中士，身高155厘米，韓國陸軍醫生，身高170厘米”等體貌描述。根據對當時美國記錄的全面審查，南越各地至少有 18 名戰俘。 [

到西貢出差的安學洙被綁架，並
經由北越被帶到平壤。他
被迫錄製了對韓國的廣播。他
逃往中國失敗後被處死。
他的家人因叛逃朝鮮而背負恥辱。駐越南韓國軍隊司令官宣布越戰中
沒有一名戰俘的消息當天被揭穿是謊言。複查結果顯示，失蹤人口8年共有7人。甚至連這一點都令人難以置信。

外交部亞洲局局長1969年8月22日的文件也證實了三名囚犯的存在。上面有三人的名字：樸成烈中士（執行公務時失蹤）、安學洙下士（1966年9月9日休假期間於1967年3月23日在平壤廣播中失蹤）、樸宇燮上尉（乘坐直升機運送部隊時失蹤）。紙條上寫道：“上述失踪人員尚未被確認為戰俘，但被視為戰俘。”

1970年1月22日，韓國外交部也收到南越政府外交部的來信，要求就遣返北越戰俘問題進行合作。然而，政府並未就此問題採取任何行動。當年4月，即使國際紅十字會訪問北越戰俘營時，韓方也沒有就戰俘和失蹤人員問題提出合作要求，甚至在聯合國討論戰俘決議時，韓國政府也保持沉默。他是否認為成為囚犯是一種「恥辱」？還是這是 1971 年總統大選前的政治考量？

《巴黎協定》簽署後，541名美國戰俘獲釋

1975年南越被北越軍隊攻陷後，失蹤的韓國士兵和戰俘問題已不再是人們關心的問題。問題不在於1975年西貢（現為胡志明市）被北越軍隊攻占時，韓國大使館工作人員和平民未能逃脫。他們被拘留、獲釋和逃脫的過程在最近的四集JTBC電視劇“西貢1975”（2014年7月5日和12日播出）中得到了很好的描述。

被社會冷漠所掩蓋的越戰韓國失蹤人員和戰俘問題，在1992年因曾作為戰俘活著回來的原少尉樸正煥一事而再次浮出水面。移民美國的樸正煥作證說，失蹤人口中的二等兵樸成烈和下士金仁洙目前在北韓還活著。美國退伍軍人協會稱，截至 1987 年，仍有六名韓國士兵活在北韓。（《京鄉新聞》，1992 年 2 月 29 日）

此外，失蹤者中的中士安學洙（Ahn Hak-su）和二等兵樸成烈（Park Seong-ryeol）透露，他們的照片出現在北韓透過越共散發的傳單中。這份傳單的目的是勸說前線的韓國士兵叛逃到北韓。 1969 年外交部文件中記錄了安學洙中士出現在北韓電台的情況，這也是這個過程的一部分。

在越南失蹤的韓國士兵為何還活在北韓？推斷整個故事並不難。這些韓國士兵可能在行動中迷路，或在執行任務或休息時被越共俘虜或綁架。他們很快就被轉移到北越。對於前來援助的越共和北越軍隊來說，他們是一支遊擊隊，在南越境內沒有自己的軍事基地，因此無法設立單獨的戰俘營。

在北越，不僅有韓國士兵的戰俘，還有南越士兵、美國士兵以及參戰的外國士兵（泰國、菲律賓、澳洲等）的戰俘。對於南越軍隊來說，他們會強迫他們成為北越士兵或越共，因為他們也是越南人。這現像在韓戰期間也出現在北韓的南韓戰俘中。來自美國和其他參戰國（韓國軍隊除外）的戰俘被關押在戰俘營，並受到國際紅十字會戰俘條例的約束。他們是否真的那樣對待他是值得懷疑的。《巴黎協定》簽署後，541名美國戰俘立即獲釋。問題出在韓國軍隊。因為北韓與北越關係密切，並曾派遣軍事專家援助越共和北越。

就安學洙中士的案件而言，很明顯他被越共綁架，帶到北越，被拘留，然後被遣送回北韓。安中士是醫療隊的隊員。 1966 年 9 月 9 日，他在西貢出差期間失蹤。但他失蹤的事實並未向上級報告，同年10月1日，他晉升為士官，享有一般工人待遇。隨後，在失蹤約六個月後的1967年3月27日，他出現在北韓對南韓的廣播中。安中士在失蹤半年多後才出現在北韓電視台，這意味著他與朴正煥少尉一樣，是被綁架或逮捕，經柬埔寨胡志明路線押送至北越，在戰俘營關押一段時間後，被朝鮮心理戰特工遣送回北越的，因此很可能已經過去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安中士的行動也得到了1969年作為北韓特工被派往韓國後投降的鄭尚煥的證詞的證實。在被派往韓國之前，他在位於平安南道大同面的「義基子政治學校」接受教育，其間，他與在越南被俘的安中士在同一營房裡度過了大約一年的時間。樸成烈中士表示，他一直住在另一個營房，他還聽說一名未透露姓名的韓國軍官正在平壤邀請學校接受訓練。（京鄉新聞，1992 年 5 月 12 日）鄭尚煥也作證說，安警官在西貢被綁架並被強行帶到北越，以及被迫向南方錄製廣播時受傷。

另一名1976年潛入巨文島叛逃的北韓特工金○○先生作證說，安下士因不配合對韓廣播而遭受了巨大痛苦。根據金正恩從韓國調度員處獲悉，安下士後來在試圖逃往中國時被捕，並在平壤附近被處決。金○○的證詞後來成為綁架審查委員會認定安某為綁架受害者的決定性證據。

隨著有關越戰韓國戰俘的各種證詞陸續浮出水面，國防部從2008年開始正式調查戰俘問題。根據國防部公告，這距離韓國軍隊撤出越南已過35年，距離二等兵樸成烈失蹤也已過43年。這些失蹤者中，有被宣布死亡，但家屬卻沒有得到正式通知的案例。

安學洙警佐就是這種情況。國防部在2008年調查中首次得出的結論是「雖然從各個角度進行了調查，但沒有發現叛逃或投奔北韓的明確證據」。並表示「根據各種情況，綁架的可能性很大」。直到一年多後的2009年4月28日，統一部綁架受害者審查委員會才認定安某為綁架受害者。同年12月1日，他的家人收到通知，告知他於1974年3月15日去世。這一天恰逢韓國軍隊撤出越南一週年。安某失蹤43年後，家人才收到他的死訊。然而，由於安某的直系親屬全部過世，他並未被列為國家有功者。而陣亡士兵的撫卹金也不足一萬韓元。

類似被針對的反共戰俘

安學洙中士失蹤案雖然是1966年9月9日，但國防部1973年公佈的失蹤日期是1967年3月22日。韓國政府把失蹤後調往朝鮮，照片被用來對韓廣播或出現在鼓勵駐越南韓國軍隊脫北者傳單上的韓國軍人，定性為主動脫北者。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家庭在過去的40年裡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他們被貼上了「脫北者家屬」的標籤，難以過正常的生活。這與那些被人民軍強行抓捕成為戰俘的反共戰俘沒什麼區別，但他們沒有去朝鮮，而是留在了韓國，終身受到情報機關的監視，而不是受到讚揚。

被扣上綁架者弟弟的帽子，40年來無法過正常生活的安下士的弟弟安永洙，在自傳體作品《掩蓋與真相1：紀念越南戰爭50週年自傳體散文和正史小說》中寫道：

「越戰讓我們賺了大約10億美元的巨額外匯。這筆種子資金是越南韓國青年們用鮮血澆灌的。我們用這些外匯修建了京釜高速公路。這些外匯是支撐我們經濟成長的基石。然而，卻有一些戰犯為了『私利』而踐踏被派往越南的士兵的生命和人權。這些戰爭甚至在越南戰爭中完成的罪惡甚至是那些隱瞞了戰爭甚至在越南戰爭的戰爭甚至完成的罪惡甚至是戰爭。

（我要感謝 Yongsu Ahn 提供的資料使我能夠撰寫本文。）

樸泰均，首爾國立大學國際關係研究生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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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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