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亞述到尼羅河,領導人長期以來一直使用河流作為武器。隨著印度河條約的暫停,莫迪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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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世紀以前,溫斯頓·邱吉爾被派往尼羅河爭奪其上游的控制權。在他關於那場衝突的書《河流戰爭》中,他說,如果不了解河流在其中的作用,一切都沒有意義。
他寫道:「這是貫穿整部歌劇的偉大旋律。」它是流經土地的生命。它是戰爭的起因;它是我們戰鬥的手段;它是我們追求的目標。
More than a century ago, Winston Churchill was sent to the Nile to fight for control of its upper reaches. In his book about that conflict, The River War, he said nothing made sense without understanding the river’s part in it.
“It is the great melody that recurs throughout the whole opera,” he wrote. “It is the life of the lands through which it flows. It is the cause of the war: the means by which we fight; the end at which we aim.”
湯姆惠普爾
,科學編輯
《泰晤士報》

印度切斷了從傑赫勒姆河流向巴基斯坦的水量,傑赫勒姆河是印度河系統的一部分
費薩爾·巴希爾/SHUTTERSTOCK
猶大國王希西家一定清楚印度總理莫迪在做什麼。
大約 2700 年前,希西家的人民與亞述人交戰。於是他下達了命令。噴泉將被停止。溪流將被築壩。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流過他們所佔有的土地之外。
他問:「亞述王來了,為什麼會找到這麼多水呢?」確實如此。
本週,印度威脅要切斷巴基斯坦通往印度河的通道,而莫迪卻承諾“印度的水將為印度的利益而流,將為印度的利益而保護,將用於印度的進步”,巴基斯坦總理謝赫巴茲·謝里夫可能會援引不同的歷史相似之處。

傑納布河是印度河的一條支流,印度已暫時停止向巴基斯坦輸送水
伊斯拉爾 UL HAQ/EPA
兩千年前,蘇美城邦曾為灌溉權而戰。烏瑪總督伊爾國王試圖透過改道河流來贏得衝突,其方式與印度今天威脅的方式非常相似。莫迪或許應該知道,後世將永遠記得這位州長,稱他為「偷竊田地、說壞話的人」。
並且不僅僅在印度河上。去年,埃及請求聯合國介入與埃塞俄比亞之間有關尼羅河新大壩的爭端,稱埃塞俄比亞“頑固不化”、“咄咄逼人”,並“屢次違反國際法”。湄公河由六個國家共享,每個國家都有水利計劃和灌溉需求,而其西藏源頭的急流突然湧來,可能會引發緊張局勢。

2017年衣索比亞復興大壩施工現場
喬亞·福斯特/DPA
有時緊張局勢不僅僅是外交問題。在蘇丹,內戰導致沙漠地區數萬人喪生,水庫成為關鍵的戰略目標。去年,當準軍事快速支援部隊短暫佔領戈洛水庫時,當地指揮官宣稱,阻止敵人進入水庫是他的具體目標。 “從現在開始,”他得意洋洋地說道,27萬依賴它提供飲用水的人們,“他們將不得不從紅海取水。”
加州奧克蘭太平洋研究所的彼得·格萊克 (Peter Gleick) 表示,關於水,事情是這樣的,“誰手上握著龍頭”,誰就擁有了權力。 “利用水作為武器、目標或衝突的導火線的歷史由來已久。”
他保存著一張電子表格。事情要從蘇美人說起。故事發生在西元前三世紀的中國,當時秦軍改變黃河方向,造成十萬人死亡。 1967 年,以色列爆發了六日戰爭,並制定了控制和改道約旦河的計畫。
經過兩千多年的歷史,我們經歷了錫那羅亞集團對飲用水的限制以及烏克蘭卡霍夫卡大壩的破壞,終於到達了今天。我們可以發現一個模式:情況正在變得越來越糟。他在 2023 年記錄的賽事比 2022 年多 50%。

衛星圖顯示烏克蘭南部卡霍夫卡大壩受損
美聯社
他認為,無論是氣候變化,還是只是世界不太穩定的體現,水正越來越頻繁地成為一種武器、目標或導火線。
格萊克擔心的是,在外交領域,印度河條約(該條約將印度河的支流劃分給兩國)過去一直被視為成熟協議的典範,而如今水道地緣政治卻面臨著決堤的風險。
他說:“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先例非常危險。” “印度也容易受到這種影響。中國控制著流入印度的河流流量。如果我是印度,我會有點擔心開創這樣的先例。”
河流具有不對稱性。煤層可以跨越國界,每個人都可以受益。河流也可能存在同樣的情況,但是由於地理位置和重力,一側具有優勢。
格萊克說:“當一條河流跨越國界時,就會出現權力差距。” “當然,這就是我們現在在印度和巴基斯坦看到的情況。巴基斯坦的農業極度依賴這些水流。問題不僅僅是水量,還有時機。”
像印度河這樣的河流無法真正改道或停止,但也沒必要。在適當的時間延後流量足以導致農作物歉收。恢復水流可能會將乾旱轉變為洪澇。
水壩和水力發電顧問彼得梅森表示,這是巴基斯坦在考察印度基礎建設計畫時所擔心的問題。 “如果你有足夠多的水壩,你就有能力讓巴基斯坦缺水,或者淹沒它。”
有時甚至這種可能性就足以改變戰略平衡。 1990年,土耳其建成了阿塔圖爾克大壩,這是其南部邊境一系列大壩中最大的一座。土耳其稱,他們來這裡只是為了水力發電和灌溉,僅此而已。然而,他們基本上控制著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
伊拉克和敘利亞這兩個建在這些河流上的國家多年來一直抱怨河流流量減少。即使事實確實如此,這也就足夠了。在邊境,數噸混凝土像一把粗大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在山上。
這就是埃及對埃塞俄比亞復興大壩的擔憂。埃及的國內生產毛額是衣索比亞的兩倍多,其軍事支出佔國內生產毛額的比例較大。然而,沒有尼羅河,它就不可能存在。
現在,在上游——蘇丹全境之外——埃塞俄比亞已經在河道上鋪設了一千萬立方公尺的混凝土。這是非洲最大的水力發電項目,為該國提供了電力,也帶來了地緣戰略力量。埃及抱怨說,至少有更多的水將因蒸發而流失,數十年來分割這條河流的微妙外交將受到破壞。
2020年,隨著水庫開始蓄水,川普總統明確表達了他認為這意味著什麼。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局面,因為埃及無法繼續這樣下去……我要大聲說清楚——他們會炸毀那座大壩。他們必須採取行動。”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但在東部的另一條大河上,幾乎與巴基斯坦本身一樣古老的共識正在瓦解。在南方的蘇丹,一場殘酷的內戰仍在持續,而飲酒權則成為戰爭的武器。
針對發源於衣索比亞的尼羅河,埃及提出了強烈的外交抗議,但未被重視。
一個多世紀以前,溫斯頓·邱吉爾被派往尼羅河爭奪其上游的控制權。在他關於那場衝突的書《河流戰爭》中,他說,如果不了解河流在其中的作用,一切都沒有意義。
他寫道:「這是貫穿整部歌劇的偉大旋律。」它是流經土地的生命。它是戰爭的起因;它是我們戰鬥的手段;它是我們追求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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