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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會特許成立的組織
2005年1月/2月
特刊數字遊戲：
1954 年有多少越南人逃往南方？
作者：約翰‧普拉多斯 關於越戰的一個老生常談的傳說是，1954 年日內瓦協議簽署後，有一百萬平民逃離北越，前往南方尋求庇護。史丹利·卡諾在《越南：歷史》一書中寫道「大規模難民從北向南遷移」。《國家地理》雜誌稱之為「一次史詩般的遷徙」。
此事源自於日內瓦達成的核心協議第 14 條，要求越南南北政府當局向任何希望遷移的人提供一切必要的援助。幾乎從未有人注意到的是，這項明顯的人道主義措施在多大程度上與總統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發起的反對共產主義的意識形態戰爭緊密相關。在法越戰爭的高潮戰役奠邊府戰役中，法國遠徵軍的精銳部隊主力被擊敗，殘餘部隊被胡志明的越南共產黨軍隊（當時稱為越盟）俘虜。厭戰的法國選擇在日內瓦談判達成軍事停火協議，其中包括雙方軍隊將在後來成為南北越的地區重新集結的條款。政治問題將在協議簽署兩年後透過選舉解決。
美國當局首先提出的要求是──概念簡單但操作困難──從東京紅河三角洲地區撤離向遠徵軍、法國士兵本身及其越南盟友提供的軍事援助裝備。意識形態的競爭使得軍事後勤問題帶有政治色彩。艾森豪威爾政府想利用撤離行動表明越南人已經「用腳投票」反對共產主義。接下來講述的是美越戰爭早期這場衝突的故事。早在 1954 年 1 月奠邊府戰役開始之前，美國最高當局就已經討論過撤離東京。當時，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阿瑟·F·拉德福德上將告訴艾森豪威爾總統及其國家安全委員會，幾年前，當拉德福德擔任太平洋地區司令並被指示與法國遠徵軍總司令讓·德·拉特爾元帥討論此事時，他曾稱這個想法荒謬可笑。德拉特爾說，在任何此類行動完成之前，最後一批等待撤離的人群將被屠殺。
今年 2 月，當艾森豪威爾的一位高級官員會見越南皇帝保大時，保大建議將多達四百萬村民遷移到越南中部各省和西原地區，以便軍隊能夠自由地在北部灣三角洲與越盟作戰，美國人認為這顯然是錯誤的。保大也與包括大使唐納德·希思在內的其他美國人一起遊說這項計劃，但從未得到絲毫鼓勵。在奠邊府戰役失敗後，日本天皇改變了立場，反對從東京撤軍，儘管美國官員羅伯特·麥克林托克預計「日本會在最後一刻呼籲美國以類似敦克爾克的海上運輸方式提供援助」。保大的最後一位總理吳廷琰於 6 月底抵達西貢後不久首次會見麥克林托克，他提出了撤離東京的問題，並認為必須迅速採取行動，防止越盟分散民眾。
儘管如此，在拉德福德和德拉特爾談話之後，美國還是製定了撤離計畫。該項目耗時一年，於 1952 年初完工，涉及大規模的兩棲作戰。該計畫預計需要調動 8 萬名法國正規軍、4 萬名越南士兵和 1 萬名平民。
該計劃是 1954 年 5 月 7 日（奠邊府淪陷當天）參謀長聯席會議和國務院官員討論的重點。討論正在進行時，法國失敗的消息傳來。撤離的決定取決於法國能否成功保衛三角洲的部分地區。艾森豪威爾總統還必須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才能獲得轉移遠洋運輸以用於此行動的權力。
到6月底，該計劃已進行了修改。中央情報局估計，光從河內地區就需要運送 600 架飛機的物資。海軍預計將調動 10,000 輛車輛和 382 門火砲，以及 11 萬名平民。雖然沒有軍事人員的具體數字，但美國中央情報局估計，三角洲地區共有 83,000 名民兵，以及 65 個正規營和 19 個法國或保大軍隊的輕裝營。以典型的部隊兵力計算，這些數字顯示軍隊總人數約為 15 萬人。越盟也遣返了略多於 9,600 名戰俘，其中大部分在東京。
到 7 月 21 日外交官簽署日內瓦協議時，吳廷琰的一位部長估計來自東京的難民人數可能達到 70 萬人。吳廷琰說這個數字是一百萬到兩百萬。法國印度支那聯盟邦事務部長蓋伊·拉·尚布爾（Guy La Chambre）預計會有50萬至100萬難民。法國總司令保羅·埃利將軍估計人數為20萬人。然而，在與美國外交官的會晤中，埃利表示，吳廷琰的「大肆宣傳」可能會說服多達一百萬人離開北越前往南越。隨著這種猜謎遊戲的持續，難民問題逐漸變得更加重要。北越共有一千一百萬人。
美國於 7 月 28 日開始參與，當時南越新政府官員告訴美國外交官，他們需要立即提供 2,000 個大帳篷，否則難民計畫將在開始之前結束。隨後，8月4日和5日，西貢外交部長和總理吳廷琰本人先後向美國請求援助。直到那時，人們還一直認為法國已經完全控制了局勢。事實上，自《日內瓦協議》簽署之日起，埃利將軍就開始從東京調動作戰部隊，增援越南中部。
然而現在，西貢官員警告說，法國8月只能轉移8萬人，而12萬越南人已經進入法國控制區，希望撤離。 8月5日，美國外國行動管理局宣布美國將提供協助。法國人立即要求提供足夠的船隻來運送10萬人。華盛頓成立了印度支那跨部門工作小組來管理這項行動。
海軍作戰部長羅伯特·B·卡尼上將指示太平洋司令部司令費利克斯·B·斯坦普上將準備回應航運請求。提供船隻的命令於 8 月 7 日下達。華盛頓將此行動命名為「自由通道行動」。該行動將由西太平洋兩棲部隊指揮官、海軍少將洛倫佐·薩賓率領的第 90 特遣部隊執行。
8 月 10 日，薩賓海軍上將飛往海防，與法國方面進行安排，法國方面將提供港口和引航服務。第一艘美國船，海軍運輸艦「梅納德號」，當天從香港抵達，但海軍上將薩賓指示該艦不要靠近陸地，直到有更多船抵達，以更令人印象深刻地展示美國的貢獻。 8 月 16 日， 「梅納德號」開始 在塗山海灘裝貨。
塗山村是海防南部的海濱小鎮，該村的機場曾是一支美國空軍機械師分隊的駐地，他們幫助法國空軍翻新戰機。如今這裡已成為戰爭中戰敗方第一個撤離地點。同時，另外兩艘運輸船「蒙特羅斯號」和「特爾菲爾號」，以及兩艘攻擊型貨船「蒙塔古號」和「大陵五號」組成艦隊駛入海防。此時，估計有 132,000 名難民在海防等待運送。
8 月 18 日， 「梅納德號」載著 1,900 多名越南人啟程前往南方，三天後抵達西貢。紅十字會代表迎接了這艘船並向每位難民贈送了一份愛心包裹。當時，吳廷琰政府剛開始在西貢建造計畫中的五個接待營中的第一個。那裡只有三十個帳篷。負責此事的南越官員何全福 (Ho Quan Phuoc) 上任僅三天，手下只有三名工作人員。
NBC、CBS 和合眾國際社的記者們並沒有強調這些要點，他們被派去拍攝下一艘運輸船 「蒙特羅斯號」即將抵達的情景。那艘船受到了史坦普海軍上將的迎接。 8月22日，艾森豪威爾總統發表新聞稿，讚揚撤離行動。艾森豪威爾說：“幸運的是，自由越南擁有充足的土地資源，可以為幾乎所有希望逃離共產黨統治的越南人提供重新安置。”
截至 8 月 28 日，根據法國的記錄，已有 65,706 人乘飛機離開東京，81,074 人乘船離開。
由於艾森豪威爾的演講呼籲全世界將撤離視為政治事件，難民的數量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要。突然間，為這股難民潮創造了一個好機會，中情局介入了進來。中央情報局計畫副局長兼秘密行動局長弗蘭克·G·威斯納 (Frank G. Wisner) 主張在撤離期間留在河內，以挑起越盟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之間的矛盾。中央情報局派遣了一支由愛德華·G·蘭斯代爾 (Edward G. Lansdale) 領導的小組前往那裡，並以美國空軍上校的身份進行臥底工作。蘭斯代爾的組織開始在北部進行宣傳和騷擾活動。
儘管蘭斯代爾於 6 月抵達西貢，但直到 8 月，他所在的西貢軍事代表團（SMM）的大部分人員才到位。蘭斯代爾派遣陸軍少校盧西安·科奈因 (Lucien Conein) 率領此次前往河內的任務，科奈因是一位印度支那老手，也是駐東京的南越軍事指揮官的朋友。特派團在河內開始散播謠言，第一個謠言圍繞著一則捏造的報道，稱一支中國共產黨部隊進入北越並屠殺了越南村民。另一項心理戰術是發布聳人聽聞的海報宣傳活動，暗示越盟將失控。一張海報描繪了越盟士兵聳立在河內天際線上，背後升起一朵原子蘑菇雲。
河內共有約 6,000 名法國平民，東京共有約 24,000 名法國平民。如果他們決定繼續留在越盟政府下，那將是一場宣傳災難。其中一個策略是印發一份傳單，看起來像是越盟接管控制權的官方規定，其中包含貨幣改革、廢除財產的嚴厲條款，以及指示工人可以離開工作崗位三天，以慶祝越盟的到來。蘭斯代爾的記錄顯示，傳單分發後的第二天，登記撤離的人數增加了兩倍。
撤離行動開始時，中央情報局專有的民用航空運輸公司（CAT，後來的美國航空）請求 SMM 協助獲得參與合約。蘭斯代爾遵從了。 CAT 航班為他提供了向朝鮮運送人員和物資的途徑。科寧組織了各種巧妙的反越盟行動。他招募了一名河內高級警官，以釋放任何在執行任務時被捕的人。但當這名警察堅持要分發偽造的越盟條例傳單時，這一舉動卻適得其反。這名官員在深夜穿越河內市中心後被法國安全局高速追捕，並作為越盟特工被判入獄。越盟電台譴責了這些傳單，但幾天之內，越南貨幣就貶值了一半。科奈恩的特工網絡也污染了當地公交公司的石油供應，導致其機器發生故障，並在法國軍隊於 10 月初撤出東京首都時，與來自日本的中央情報局破壞小組合作，在河內 - 海防鐵路線上安放了炸藥。
運輸艦「蒙塔古號」上的醫務官是從橫須賀美軍基地臨時調任的，是托馬斯·A·杜利三世中尉。杜利是一名醫生，最初擔任醫務人員和翻譯。 8 月，他被派往海防岸上，成為朱利葉斯·安德森上尉設立的預防醫學和傷者分類小組的成員。不久之後，該部隊開始在另一邊進行研究。它的職責包括偵查傳染病、寄生蟲和提供醫療情報，以及為等待前往南方的越南人除蝨。杜利對這起事件高度風格化的描述《拯救我們走向自由》可能是由埃德·蘭斯代爾的中央情報局宣傳專家撰寫的，其出版也得到了中央情報局的資助。從11月起，杜利擔任海防部隊的負責人。
撤離船上進行了一些社會工程。美國軍官認為越南人是個容易被左右的淳樸民族。 8 月底，在貝菲爾德號運輸船上，一些越南乘客堅持將美國人視為牧師，所有 320 名船員都被視為正式的神職人員。美國軍官沒有阻止這種想法，認為這有助於維持船上的秩序。薩賓上將贊同此方法。在芒特雷爾號上，就像在貝菲爾德號上一樣，美國水手們竭盡全力幫助乘客，其中許多乘客都是貧窮的。
同時，撤離工作已全面展開。法國人每天透過空運運送約 3,400 人，另外每月透過海路運送約 20,000 人。儘管英國提供了其航空母艦「勇士號」 ，但海軍上將薩賓的第 90 特遣艦隊仍然是海上運輸的主要來源。海軍兩棲艦艇和軍事海上運輸服務艦艇所承載的負擔相當大。薩賓的計畫設想使用四艘船塢登陸艦、四艘攻擊貨船、八艘運輸船和十八艘坦克登陸艦。應法國的要求，海軍於 9 月中旬增加了一艘醫療船來運送法國聯盟的傷者。總共有五十多艘船參加。
9 月是抵達西貢的高峰期，一天內就有 1 萬人抵達。當月，有近101,000人經由海路撤離。 10月2日，第40萬人離開了東京。此後，人數開始穩定下降——10 月為 75,000 人，11 月為 46,500 人，12 月為 24,500 人。 1955 年頭三個月，又有 82,000 人遷移。
由於法國空軍運輸部隊的撤離，空運乘客的努力變得複雜。 1954 年 8 月，空運力度比海運更大，有超過 72,000 人乘飛機離開北韓。 9月份，共有超過54,000名人員透過空中撤離。 10月至12月期間，每月航空旅客平均只有約1.5萬人次。 1955 年 1 月至 3 月，飛機運送了約 15,600 名難民。
海運運送的人數大約是空運的兩倍，直到 1955 年，差距才變得更大。截至 12 月，海上運輸共運送了 17,517 輛汽車和 171,625 長噸軍用貨物，另外還運送了約 185,000 噸政府和私人物品。此外，約有 45,000 人經陸路向南遷移，越過了北緯 17 度的臨時軍事分界線，即後來美國人所稱的非軍事區。
10 月 22 日，艾森豪威爾總統與國家安全委員會一起審查了「通往自由之路」計畫。副國務卿小赫伯特·胡佛向委員會作了報告。
仍有大量平民有待被帶出。那些曾經去過的人仍然住在西貢地區的臨時避難所。大約有25萬人需要在南越重新定居。
美國為「通往自由之路」計畫撥款 4000 萬美元，相當於每個難民獲得的援助金額超過了越南人的人均年收入。儘管胡佛的報告指出了重大的後勤問題，艾森豪威爾的國家安全委員會還是將整個討論都集中在美國、法國和吳廷琰在西貢面臨的軍事和政治困難上。
除了航運的時間安排和物流問題外，撤離北部灣的最大困難還涉及人員——這次撤離的是河內西南兩個省份的天主教徒，這兩個省份是發艷省和裴朱省。奠邊府戰役結束後不久，法國總司令艾利將軍制定了在東京重組軍隊的計劃，以確保河內和海防之間的走廊。這意味著將天主教省份拱手讓給越盟。
發艷省和裴楚省是向法國最忠誠的省份。他們招募了天主教民兵，有時由教區神父領導。許多越南人毫不懷疑越盟對他們懷有敵意，並懇求法國人留下來。當埃利開始撤退時，即代號為「奧弗涅」的軍事行動，村民甚至親法民兵都對撤退的法國軍隊進行威脅或開火。蘭斯代爾的中央情報局秘密戰士曾多次出手幹預，避免了災難的發生。有一次，他們阻止了飢餓的民兵女兵向守衛倉庫的法國士兵投擲手榴彈。在另一起事件中，美國人勸阻民兵不要攻擊正在撤退的砲兵部隊，因為民兵希望用重砲向越盟開火。
日內瓦會議期間，奧弗涅正在進展。西貢新領導人吳廷琰和他頗具影響力的弟弟吳廷琰都為天主教省份的人民擔心。吳廷琰多次呼籲美國外交官採取行動。 7 月，吳廷琰訪問了各省，然後去見美國人。但由於越盟即將佔領東京，美國人無能為力。然而，艾德·蘭斯代爾發現發艷和裴柱國是他關於即將到來的越盟政權恐怖行為宣傳的理想受眾。
法國人意識到天主教徒的困境，但他們在日內瓦採取的措施在各省卻看不見。法國外交官就日內瓦協議的附錄進行了談判，要求雙方承認那些希望遷移的人的旅行自由。直到 8 月越盟控制各省後，該條款才經過檢驗。越盟意識到其行為的政治影響，因此做出了特別的努力來贏得天主教神父和教區居民的支持。但對這些人來說，佔領似乎是一項繁重的工作。然而，越南文化對埋葬在這片土地上的祖先有著強烈的依戀，使得許多人想要留下來。
最終，儘管有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宣傳、天主教的宗教壓力以及法國的糾纏，發艷鎮和裴楚鎮仍有大約一半的居民選擇留下來。儘管如此，仍有源源不絕的村民申請出行許可證。許多人被拒絕——撤離到南方的人員中只有約 15,000 人持有越盟頒發的許可證。
1954 年 10 月和 11 月，當法國人放棄河內並將自己限制在海防周圍的飛地內時，埃利將軍試圖從天主教省份進行特別撤離。當時的想法是，村民可以划船到海上，然後由法國海軍艦艇（主要是登陸艇）接他們到更大的船隻上。
這些行動期間發生了幾起事件。最臭名昭著的襲擊發生在 Tra Ly 和 Ba Lang。在茶裡，越盟軍隊強行驅散了大約 10,000 名難民中的大部分。有些村民逃到近海沙洲尋求庇護，卻被上漲的潮水困住了。法國要求國際監督委員會派遣流動小組前往茶裡，但越盟阻礙了國際監督委員會的行動，並在小組到達之前完成了工作。現場的法國海軍軍官報告說，越盟向沙丘中的村民開火。
12 月，越盟在巴朗逮捕了與法國船隻取得聯繫的難民領袖。這導致村民與士兵發生衝突，造成一人死亡，三人被捕，隨後村民們躲進了一座教堂。軍隊強行闖入教堂，驅散越南農民，逮捕數百人。村長和一名牧師被人民法院審判並被判入獄。
故事的另一個線索涉及越盟軍隊和選擇向北遷移的越南人。蘇聯和波蘭為這一運輸提供了船隻。許多人還被送上返回海防的法國船隻，裝載新的撤離人員。幾乎所有去北方的人都搭乘法國或波蘭的船隻。約有9萬越盟軍和4萬越南平民經海路北上。約有 12,000 人越過了北緯 17 度線。正如這場政治戰爭的其他領域一樣，中央情報局的心理戰戰士也活躍在這條戰線上。蘭斯代爾的組織試圖在回國者中煽動騷亂，並散佈謠言稱，運送越南人的船隻實際上是將他們送往俄羅斯的強迫勞動營。
然後是數字遊戲。吳廷琰政府聲稱有 2,598 人逃往北方，並迫使國際刑事法院和英國政府使用這一數字。《國家地理》雜誌的一名記者調查了 1955 年撤離朝鮮的情況，他引用“可靠估計”，認為平民人數“約為 40 人”。透過最大限度地增加越南人向南方流動、並儘量減少向北方流動，可以獲得政治利益。
隨著法國在北方的勢力縮小到海防地區，並且許多人已經遷移，美國改變了參與的態度。到了 11 月中旬，第 90 特遣艦隊逐步的兩棲艦艇，儘管法國要求繼續使用坦克登陸艦，以便在 1955 年 1 月之前將法國設備從海防撤走。一艘運兵船一直服役到 12 月初。四艘民用 MSTS 艦艇和海軍上將薩賓號的旗艦繼續執行任務。薩賓建議，印度支那撤僑行動中最多只保留一艘船。他在 1955 年 1 月 9 日的電報中寫道：「根據我的經驗，預測的大量難民湧入並沒有實現。」
因此，儘管蘭斯代爾策劃了中央情報局的心理戰行動，儘管艾森豪威爾政府提供了大量資金，儘管法國人提出了各種理由讓人們前往南方，但「自由通道行動」仍遠遠沒有達到預期。沒有兩百萬，甚至連一百萬人響應號召都沒有。最終數字略低於80萬。即使這個數字也包括了 19 萬名法國和西貢士兵和歸來的戰俘、大約 43,000 名軍屬、15,000-25,000 名作為軍事輔助人員的儂族部落成員、25,000 至 40,000 名法國公民以及大約 45,000 名中國居民。其中也包括數千名曾在北方為法國和越南政府工作的人。因此，自由選擇「用腳投票」的越南人淨人數約為45萬人。而這個數字還沒有將那些選擇移居北方的越南人計算在內。當然，這些數字仍然代表著巨大的人潮。但這個數字還不到越戰神話中人數的一半，而且流散的僑民也絕不是人們所認為的普通農民的出走。再次強調，有關越南的傳統觀點充其量只是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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