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中的許多人來到了美國和加拿大。其中很多。
當我們搬進新郊區的新房子時,似乎住在那裡的大多數人要么是德國人,要么是那些自稱是荷蘭人但可能是德國人的人。
我當時八歲,和一個名叫艾爾維拉的女孩是朋友。是的,這就是她的名字,就像這首歌一樣。她告訴我她父親曾經在德國軍隊服役。看著他,我相信他是。他聽起來也像個德國士兵。
有一個男孩,名叫歐內斯特,金髮碧眼,和我年紀相仿。他住在一棟沿著河流建造的相當現代化的房子裡。他在我的班級。他是德國人。我想他的父親一定是二戰時期德國軍隊的一員。我們有時會一起玩。不過我從來沒有問過他。
學校裡還有一個男孩,名叫克勞斯。他告訴我們,他的父親在二戰期間在德國軍隊服役,並在荷蘭作戰。我父親在義大利當過步兵。
有一天,克勞斯和我在學校打架了。我記得孩子們站在我們周圍為我們加油。我記得我愚蠢地認為我必須打敗他,因為他的父親在德國軍隊。
在家裡的餐桌上,我告訴父母發生了什麼事,並且我覺得必須在戰鬥中擊敗克勞斯,因為他是德國人。
“為什麼打架?”爸爸問。
「他告訴我們,他父親說德國士兵比盟軍士兵更強硬。我對他說,『是的,這就是德國人失敗的原因,對嗎?然後他就過來推了我。我們開始打架了。
“他們很強硬。非常艱難,」爸爸說。 「我沒有把你培養成像那個兒子那樣。戰爭結束了。他的父親更有可能是一名普通的德國士兵,像我一樣是一名步兵,他只是在做他的工作,可能是因為他別無選擇。他和家人搬到這裡開始新的生活。克勞斯不是敵人。他是個同學。他與戰爭無關
「看來我們被包圍了,爸爸,」我說。
爸爸笑了。然後他說:「他們現在是我們的鄰居了。讓我們像鄰居一樣對待他們。
奇怪的是,克勞斯和我成了朋友。有一天我去了他家。我們走進廚房,他爸爸在那裡。他的父親看起來和其他父親沒什麼兩樣。他看著我們,微笑著。
「啊,你也許餓了,」他說。他拿了兩片黑麵包,在上面塗了很多奶油。他給了我們兩個一片奶油麵包。然後他說:“啊,warten!”他走進櫥櫃,拿出一塊巧克力,把它分成兩半,給我們每人一塊。
那是有史以來味道最好的小吃。我意識到他的父親就像我的父親一樣,而且父親可能是對的。
戰爭雙方的許多人都想知道他們的對手到底是什麼樣的,還有一些人,比如我父親,發現了面對他們的人是什麼樣的,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像他那一代中的許多人一樣,我的父親在年輕時就參加了戰爭,在西北歐戰鬥(用羅斯福的話來說),以解放受苦受難的人類,並將非洲大陸從暴政中解放出來。他很少和我談論他生活中的那部分,當輪到我自己服役並披上戰鬥的鐵面時,我開始明白為什麼。他罕見地談到這件事的一次發生在有一天,就在他和媽媽搬來和我一起住後不久,我們都在花園裡工作。我爸爸說那年我院子裡的草長得很好,這讓他想起了維米嶺加拿大戰爭紀念館周圍廣闊的綠色田野。我問他是否去過紀念館,他說他只是為了護送德國戰俘到後方處理而經過一天。然後他繼續跟我講了下面的故事。
我父親的小隊和其他幾個人的任務是看守被俘虜的德國士兵,並將他們護送到安全區域接受審訊。有一天,他們碰巧發現自己正在一條經過維米嶺加拿大紀念碑附近的道路上行進。戰俘中一名身穿黑色戰鬥服的軍官走了出來,立刻就遇到了兩名警衛。這位德國人是裝甲軍的軍官,他想與負責細節的年輕英國軍官交談,後者被及時帶到了前面。德國人解釋說,他知道紀念碑的重要性,並想停下來表達敬意。英國軍官認為這是一個合理的要求,過了一會兒,一位頭髮花白的德國軍士開始大聲喊叫,要求列隊。正如我父親所說,這個人一定是個什麼樣的人,儘管有語言障礙,但即使是衛兵聽到軍士的命令也會厲聲斥責。但真正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德國戰俘在聽到這些命令後發生了變化。我父親說,幾分鐘前,他們還悶悶不樂、沮喪,看上去完全沒有希望:現在,他們徹底改變了,德國人看起來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並準備在必要時赤手空拳地戰鬥。父親回憶起當時的想法:「天啊,我們是怎麼打敗這樣的人的」?他們排成兩列,黑衣軍官站在最前面,面向紀念碑默哀兩分鐘。此後,他們又開始了被囚禁的行軍。
爸爸接著說,年輕的英國人問德國人是否想討好加拿大綁架者。德國人用帶有濃重口音的英語回答說,英國軍官對局勢的估計是錯誤的。作為一名年輕的志願者,他曾是上次戰爭中佔領山脊的士兵,並且在加拿大人襲擊山脊的那天也在場。德國人接著說,他目睹了早些時候對山脊的兩次襲擊,並對他的球隊再次守住山脊充滿信心。看到加拿大人在那一天發動攻擊的瘋狂勇氣讓他產生了懷疑,他意識到加拿大人,而不是佔領山脊的德國人,將贏得這一天。這位德國軍官說,正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才想停下來表達敬意。他還接著說,他知道在場的其他一些德國人會認為在紀念碑前停留是一種叛國行為,並可能會試圖將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有必要承認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的勇氣。
我想知道我的父親還能告訴我什麼其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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