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ülffer on Lind，“对不起国家：国际政治中的道歉”
詹妮弗·M·林德。 对不起国家：国际政治中的道歉。 伊萨卡：康奈尔大学出版社，2008.x + 242 页，39.95 美元（布），ISBN 978-0-8014-4625-2。
由Jost Dülffer（Historisches Seminar，Universität zu Köln） 审阅，发表于H-German（2009 年 10 月）， 受Susan R. Boettcher 委托
国际关系中的忏悔与和解——历史研究的新领域？
这项旨在结合政治学模型和历史分析的工作着重于各国试图为二战中犯下的暴行赎罪的后果。林德的中心问题涉及一个国家为过去的不当行为道歉的政策或缺乏政策如何帮助或阻碍其与前敌人的关系。在林德的研究中，道歉包括明显的政府声明，但也包括一个社会记住和纪念它所负责的过去罪行的受害者的方式。其中一些手势可能是视觉的，例如纪念；其他则植根于日常生活，例如历史教科书。她将一个国家从表现出的悔恨中获得的东西归类为物质，如军事力量、国家财富、地理或领土优势，或理想、包括参与国际组织。然而，她最感兴趣的话题是纪念和决定如何叙述过去的权利。她的主要案例研究一方面借鉴了二战后日本和韩国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借鉴了德国和法国之间的关系。林德还简要讨论了澳大利亚和中国对日本纪念方式的反应，以及英国对德国过去记忆的印象。她将重点放在这些典型的关系上，必然会忽略过去 60 年来一国对另一国施加暴力的国际关系中的其他一些后果案例。根据她的研究，她制定了一项进一步研究的计划，目的是建立一个规范性理论，该理论将描述通过纪念行为在国际关系中发挥的积极和真诚的赎罪作用。以国际关系学科为基础，这项雄心勃勃的事业——即使在一本更长的书中也很难完成——远没有提出令人信服的历史论据。
这本书的大部分内容由两章组成，讨论了 1945 年后日本和德国战争的集体记忆和公开审视和纪念活动。林德将她的分析分为几个阶段，一直延伸到现在。在这些主要章节之后，接下来是较小的部分，讲述了韩国人和法国人对其邻居的记忆和对过去罪行的纪念的看法随时间变化的程度。林德特别感兴趣的是新的公共纪念活动和过去的形象在试图和解前敌人之间所扮演的角色。在她工作的这些部分，林德区分了政府政策和更广泛的社会接受和忏悔。
她的第一个假设是，一个国家表现出的忏悔会导致与它以前的敌人和解。然而，她的证据并不支持这一说法。林德反复将西德成功的忏悔表现与日本不太成功的表现进行比较，但在这两种情况下都存在表现出忏悔的尝试。这种评估美化了德国的记忆政治，但这种单一因果分析并没有揭示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之间的细微差别。如果这个话题还没有在历史文献中得到解决，那么这种直截了当的二分法可能更容易被接受。例如，Ian Buruma 区分了日本的羞耻文化和德国的内疚文化。 [1] Lind 的研究中没有提到这个可能有用的方法框架。
地方差异对于理解和解过程很重要，因为——从林德的著作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各国在争取国内支持以寻求改善国际关系时向其他国家道歉方面面临重大挑战。例如，当日本政府为过去的罪行（尤其是那些涉及所谓的慰安妇的罪行）道歉时，日本国内对这一政策的强烈反对危及了该国与其前敌人之间有意义的和解的可能性。此外，虽然在某些情况下忏悔可能足以实现和解，但林德无法证明这是绝对必要的，因为正如她所坚持的那样，一些实例表明“国际和解是可能的——即使是在可怕的罪行发生之后——几乎没有或没有悔改”（第 13 页）3). 她认为，在 1963 年爱丽舍条约缔结之前，法德关系在 1950 年代和 1960 年代初出现了这种情况。此外，许多例子还表明，忏悔甚至可能不足以实现和解。良好的国际关系并不总是来自道歉，即使是为过去的重大罪行道歉。
林德试图通过在每一章中讨论可能反驳她的结论来支持她的论点，但这种策略失败了。这些预料之中的批评不仅有道理，而且有道理。其他人立即显而易见。例如，林德将人类情感归因于国家实体，而且国家实体被视为一个整体：“韩国人民与他们的领导人一样感到沮丧”（第 89 页）；“西德和法国会将他们的关系从世袭的敌人转变为亲密的朋友”（第 101 页）；“法国人在统一谈判期间没有讨论德国的纪念”（第 141 页）。即使不查看此处使用的历史证据，也不太可能有任何全体民众同时与其领导人分享相同的观点。换一种方式，
这本书的其他问题源于林德分析政府及其人民的不平衡方式。例如，林德将政府和政治家的声明和公开演讲与官方国家政策混为一谈。尽管她承认了这个问题，但她的让步并没有体现在她的论证上。国家行为与广大公众之间的二分法也存在问题。尽管 Lind 几乎过度地引用了政府声明，但她经常通过明显武断的引用来描述更广泛的公众舆论，这些引用在作为概括使用时只有可疑的适用性。一个这样的例子来自法国报纸La Libération. 林德写道，“法国媒体宣布 2004 年 6 月 6 日——诺曼底登陆六十周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后一天’”，这表明这一说法代表了法国的所有观点（第 150 页） . 在后来的争论中，她至少回收了一次这个单一来源。鉴于公众在本书中的作用如此重要，对相关演员的不平衡对待使她的发现受到质疑。
作者很清楚，二战中的“恶行”或罪行，无论是日本人还是德国人所犯下的，都是因偶然情况而产生的局部事件，并不完全或主要针对韩国或法国。诚然，和解的姿态经常出现在这些犯罪地点。尽管如此，她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孤立的忏悔或道歉实例来暗示对这些手势的更大争论。夏尔·戴高乐和康拉德·阿登纳在兰斯的照片，以及弗朗索瓦·密特朗和赫尔穆特·科尔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凡尔登战场的照片据称代表了国家对战时行动的态度。但这些媒体事件在多大程度上与特定罪行相关，并为这些罪行道歉，甚至忏悔，仍不清楚。种族灭绝和大部分德国' 他的其他重大战争罪行发生在东方——波兰和苏联的土地上。法国在这些暴行中只扮演了间接的角色。在这个特殊案例中，法国同谋的问题和法国公众对它的看法也依然存在。虽然历史学家在一段时间前确定德国对将法国犹太人驱逐到灭绝营负有责任，但维希参与的程度仍未得到充分研究，法国公众长期以来一直对讨论它表现出过敏。从这个角度来看，将法国人接受法国人作为受害者的角色的假想法国纪念崇拜与必须为其过去说“对不起”的肇事者国家德国并列，太简单了。林德 如果她分析了错综复杂的法德记忆史，那么她关于这两个国家的结论会更有说服力。法国（如韩国）经常被视为受害国。在此基础上得出的任何结论都忽略了历史背景。
本书中的一些问题源于林德试图从方法论上扩展的国际关系方法。该方法本身值得称赞，但变量的编纂以及林德发展、测试和确认理论的方式导致了许多历史错误。我无法解决林德所描述的东亚记忆文化，但我可以说，在德国的案例研究中，粗略概括和彻头彻尾的错误很多。这个问题的部分原因可能是林德对英语单一主题研究的依赖。尽管这些作品本身就很可靠，但林德在任何给定主题上往往求助于单一权威。因此，她的语境化仍然存在问题，而且她的论点没有考虑到正在进行的辩论。在这方面，例如，历史学家街. 此外，德语和其他名称经常被拼写错误，林德用错误的标题或位置识别了一些人物，这破坏了作品给人的学术印象。一个特别令人不安的例子是她对纳粹种族意识形态的误解。“希特勒的种族观点让法国人享有特权甚至钦佩”（第 103 页）是不正确的。林德还声称，但没有解释她的推理，德国在 1950 年代关于统一和东部边界的辩论“应该会加剧法国对西德的不信任”（第 115 页）。因此，她似乎暗示，公开禁止讨论驱逐数百万德国人的问题本可以促进德国的外交。其他错误比比皆是。一份简短的清单包括这样的说法，即到 1960 年，“法国和西德的实力大致相当”（第 13 页）。116); 埋葬在比特堡的武装党卫队成员属于“一支用于‘清洗’行动的精锐德国军队”（第 132 页）；德国政府选择统一日，即 10 月 3 日作为统一后的国定假日，“以保护大屠杀纪念日”（第 147 页）。并非所有这些观点都是 Lind 论点的核心，但它们突出了她倾向于对大量质量可疑的信息进行概括。
剩下什么？这本书的学术目标对历史学家提出了严峻的挑战。诚然，试图通过加入诸如忏悔和记忆等“软”因素来扩大国际历史是一项令人印象深刻的努力。但是，为了对历史做出概括，将这一目标与历史上不准确的证据结合起来，就是用粗略的结果和充其量有问题的结论来满足自己。记忆很重要，记忆在国际关系中发挥着作用，但真的可以将忏悔归咎于国家吗？可以肯定的是，各国通常会在战后尝试不同程度的和解。但是诸如道歉或忏悔之类的概念，至少在这里使用时，过于模糊和过于针对具体国家，无法成为对国家和社会之间复杂互动进行普遍比较分析的有用工具。这本书的标题表明，林德认为道歉对外交关系很重要，并指出大量的国内和国际数据来证明这一点。但成功的比较需要比较有意义且案例之间的相似性显着的案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犯下战争罪行并试图在州一级为这些罪行赎罪的事实不足以作为这种分析的基础。归根结底，这些案例中的社会和文化环境差异太大，无法使用政治建模方法成功进行这一调查。这些国家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内部动态甚至政治文化差异太大，无法就纪念在国际政策中的作用提出可信的论点。尽管这个话题很有趣，但如果这种方法要为国际关系史的新研究领域做出贡献，就需要更好的证据。
笔记
[1]. Ian Buruma，《罪恶的代价：德国和日本的战争回忆》（纽约：Farrar、Straus、Giroux，1994 年）。
可打印版本： http://www.h-net.org/reviews/showpdf.php ?id=25778
引文： Jost Dülffer。Lind, Jennifer M. 的评论，抱歉的状态：国际政治中的道歉。H-德语，H-Net 评论。2009 年 10 月。 网址： http ://www.h-net.org/reviews/showrev.php?id=25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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